哟吼,原来起码还要半年才会嫁,好说好说。浮梦乖巧的点了点头。
胥学昂最满意的就是胥诗如聪慧过人又恪守本分,继续说道:“诗如,虽然爹不喜欢用外表来说事,可就咱们诗如的花容月貌,即使看上的是皇子,他们也不会拒绝,只是诗如你要明白,若你看上的真是皇子,即使你是姐姐,正妃之名也是无望的。”
说起皇子,浮梦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长期饭票司空棂。
说喜欢,浮梦是很喜欢司空棂的,最舒坦的逐梦令就在他家过的。可要说看上……和灵尊有着相同面容的男人,这要看上实在有点难。
到了霍府,礼官在门口笑容满面的迎接每一个到来的客人,并且向内里通报。
以为胥学昂来的已经算早,不想其实大院中已经有很多人在相互寒暄,与胥学昂也加入了寒暄队伍。
胥府的人刚下马车,公子哥有公子哥的娱乐圈子,而胥秋凤一下马车马上被其他府的小姐拉着不知去向,胥夫人与其他大臣的夫人也开始相谈甚欢。
这样的寒暄避免不了,胥学昂也顾及不到胥诗如,出于对胥诗如的放心,他只说让她自己在霍府里逛逛看看,所以浮梦一下子就自在了。
只是今天的霍府格外热闹了些,只要对来客开放的地方都三三两两站着不少人,同时霍府的家丁女婢来来往往为这些身份尊贵的客人端茶送水。
浮梦百无聊赖的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心里想着晚一点胥学昂问起,她该说自己看上哪个倒霉男人了呢。
在思考人生的同时,她发现霍府有一个丫鬟很显眼,这丫鬟今日的差事应该就是举着托班端茶送水,但她就像是刚当上丫头似的,做事马虎粗糙,有好几次都差一点点就把茶水泼到来客身上。
看那丫鬟抖抖霍霍的模样,浮梦总算发现今天还算有点有趣的事儿。
只是没想到,这有趣,终于有趣到她身上来了。
只见那托盘的丫鬟抖抖霍霍的向浮梦走来,浮梦直觉到某种异样感,还未细加思考,果然那丫鬟脚底一滑,满托盘的茶水都向浮梦扑了过来,茶水溅在浮梦的身上,蒸汽冒出,一看就知道茶水应是刚泡好还滚烫着的。
“我,我……我不是有心的,小姐恕罪。”丫鬟并不认识诗如,可今日任何一个客人都不是丫鬟可以得罪得起的,自知闯祸的她惊恐万分,急急跪倒在地,都忘了该先问问浮梦有没有被滚烫的茶水烫到。
四周自然也有人被此处突兀的声响吸引,纷纷看了过来,与此同时有一个府中姑姑模样的女子快步而至。
她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丫鬟,而是把目光投在浮梦身上,白色的热气在三月的天气里还算显眼。
那姑姑眼色一凝,“小姐恕罪,府中丫鬟缺少管教,有没有伤着小姐?先请小姐去内院换身衣衫,奴婢请大夫为小姐瞧瞧。这丫头处理,奴婢会给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浮梦尚不及开口,旁人也没来得及插嘴,且这似管理曾的女子言语处理都算妥当,也符合大户人家处事的常理。
所以浮梦很幸运的去到了旁的客人无法进入的内院,看着前面引路的姑姑以及身后自知犯错低首而行的丫鬟,她心中暗暗一笑,之前发生的一切并非偶然,而是刻意为之。
浮梦不会痛,但触感还是有的,她很清楚那冒着夸张热气的滚烫茶水根本一点儿也不烫。
即使脱离众人视线,姑姑和丫鬟的表情也没有变化,依旧一人凝重一人惊恐,浮梦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这俩儿活脱脱的演技派,比她执行逐梦令还入戏。
终于在一系列左转右拐之后,姑姑把浮梦带到了屋前,示意她进去。浮梦早做好看看她们葫芦里卖什么药的心里准备,便乖乖的走了进去,刚一进屋就听到姑姑把门带上的声音。
浮梦轻挑眉,斜瞟了一眼被关上的门,既来之则安之,她微笑的走进内室,第一个投入她眼帘的就是衣架上的白色女装。
为她而备?看来那茶水泼在她身上的确不是偶然。
一股淡淡的焚香味把浮梦的目光吸引到它的源头,一尊灵位赫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没有心跳的她,也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猛然一抽。
刚要上前去看看这到底是谁的灵位,却有一人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浮梦一惊,下意识回头推开来人后才看清,他竟然是这霍府的主人——霍辛。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他?两个疑问冒上浮梦心头。
霍辛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胥诗如会推开他,虽惊诧但语气依旧温和,“诗如,你太紧张了,这里是霍府内院,旁人进不来的。”
嗯?
浮梦心头又冒出一排问号,从霍辛简短的话语间便能知道,胥诗如与霍辛是认识的,再从霍辛一到便抱住她,还有这说话的神情语气来看,这两人不但认识而且关系很耐人寻味。
看来,那个看上去冒失胆小的托盘丫鬟就一直在等待泼她一身的合适机会。
对于胥诗如与霍辛的关系,浮梦有十之八九的猜测,可她还是不敢贸然开口。毕竟在外人眼中,霍丞相和胥府养女是没有半铜钱关系的,这两人苦苦隐瞒必有不可为人知的缘由,而这缘由偏偏是浮梦所不知的。
难道这就是灵尊口中,胥诗如的特别之处?
安东当红天子近臣,最年轻的一品丞相,霍辛的秘密情人——这的确够特别。
霍辛没有过多在意浮梦的沉默不语,而是走到了那尊灵位之前,淡淡说道:“今日是元婉仪三七的日子,虽然她最终的死因并不是替我所挡的那一箭,可只要她不这么做,便不会死,我愿意承她这份情,她是为救我而死。”
浮梦向背对着她的霍辛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暗嘀咕,本姑娘就是那时救你的元婉仪,我可没想着要你承情,你若真承情,有本事认出我这个救命恩人呀。
“当时,她更想救的是司空棂吧。”霍辛低下头冷笑一声,转过身来,“诗如,胥学昂会来找我,可是你出的主意?我照做了,让司空棂占尽此刻的好处,只当是我还了元婉仪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