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空棂的脸上丝毫没有恐惧,反倒带着邪魅的笑容,“二哥如此有信心?现今你所做之事,是在胁君弑弟,就算让二哥得到安东,群臣乃至天下又怎会信服。况且我们的父王真的会因为几个皇子的命就让你当太子?二哥,你是不是太天真?”
“多谢三弟提醒兄长。”司空桤的露出凶狠神光,“所以,等离我为太子的圣旨一到我手,目睹今夜之事的人都会无法再开口说话,这样谁又会知道我是怎样得到天下的?况且,我们的父王何尝不是这样得到安东天下的?父王是否在乎你们的命,我也不在乎,反正今夜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就算抓着父王的手去写,那圣旨也定会诞生,不劳三弟费心。三弟你也不会太孤单,黄泉路上有霍丞相与你作伴,你的帝王梦可以到阴曹地府去完成,霍丞相也可以做你的鬼丞相。”
霍辛原本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在走神中心猿意马,没想到二皇子会突然提到他,这让他也有些吃惊,抬头看向二皇子时,露出了往日习惯保持的儒雅笑容。
二皇子看到霍辛此刻还能笑得出,不免有些气急,刚想发作却听到大殿中传来异样的声音。
他往里一看,安东帝依旧坐在高位之上,面前有案几,案几上有纸有笔,范豫志站在安东帝身边,目光紧紧落在案几上,一切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二皇子再定睛一看,顿时一怔,范豫志的胸口露出了一截带血色的剑头,而范豫志的眼神之所以直直的落在案几上,是因为他的眼神已经凝住。
随后就在二皇子的注视下,范豫志的身子一斜,倒在了地上。
范豫志倒下后,他身后的人清晰的出现在二皇子的眼前,不是别人,正是司空棂的影子侍卫,十一。
而此刻,大殿内的所有举着兵器的侍卫也同时放下了手中兵器。
“皇上受惊,臣等万死。”十一在安东帝身边半跪请罪,而方才手持武器包围立昌宫的侍卫们也纷纷下跪,只剩在大殿外的人目瞪口呆。
不知是谁如此精妙的安排,今夜值夜的确有不少二皇子的人,二皇子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却有人技高一筹,围进大殿的侍卫都无反意,只剩大殿外的那些人。
“逆子,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安东帝愤怒的一拍面前案几。
或许看到是卫延年的尸首,他心中只是生疑,方才卫墨离所言,他最多只会信半分,但后来二皇子的一番举动,让他不得不全部相信,二皇子果然野心勃勃,这样的逆子怎能留下。
“拿下这个逆子!”安东帝一声令下,原本包围立昌宫大殿的侍卫,纷纷向殿外杀去。
十一则护在安东帝身边保护安东帝的安全,这自然是司空棂的安排。
“给本王挡住。”二皇子不得不推一些侍卫做挡箭牌,随后一个眼神,身边几个亲信就带着霍辛和司空棂快速的离开立昌宫,今晚注定功亏一篑,现在这两人是他最后的筹码。
原本就跟着司空棂来到立昌宫大殿外的浮梦,看到二皇子还要带着司空棂,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北陵冥看着浮梦匆匆的身影,轻叹一口气,“真的,那么,担心他吗?”
二皇子在立昌宫的侍卫还能抵挡一阵,他挟持着司空棂在偌大的皇宫中躲避进一处无人的宫殿。
附近无人的宫殿很多,就算安东帝解决了那些挡路侍卫,要找到他们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二哥,你根本没有退路,何必一错再错。”司空棂的神情此刻看起来还是有几分诚恳,“去对父王说你只是一时行差踏错,你终究是父王的皇子,父王曾最寄予重望的皇子。”
“笑话。”二皇子嗤笑,“司空棂你不了解我们的父王吗?当他是一个善男信女?是父王的儿子又怎样?老四也是父王的儿子,结果如何?所有人只以为老四和淑贵妃都被关进冷宫,可现在淑贵妃或许还活着,老四早已经连渣渣都不剩了。”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父王绝不可能对我心慈手软,在他的心中根本没有我们,他只想久久远远的当安东帝王,在他眼里,即使我们是他的儿子也不配觊觎他的皇位。”
司空棂眼眸一垂,用余光打量着身边几个二皇子的亲信,“既然如此,你现在挟持我与霍辛又有什么用,你以为我们两人的命会换来父王对你的宽恕?”
二皇子狞笑,“司空棂,你错了。我带着你们,是因为本王就算会死,也要找你们两个做垫背。”
“桤王,接下来,我们如何行事?”二皇子身边的亲信适时的问二皇子下一步安排。
“今夜宫中守卫皆是本王安排,我们可以避开所有守卫,然后从守卫最薄弱的北宫门离开皇宫——离开这里本王定可以东山再起,总有一天,本王还会回到这里,那时本王就会成为这皇宫的主人。”
二皇子的亲信们也一个个露出信心十足的表情,又有人问道:“那么棂王和霍丞相……怎么处理?”
这问题像是提醒了二皇子,他从一亲信手中拔出长剑,“自然是杀了。”
话毕就挥剑像司空棂刺去,他们是皇子,却也从小在战场上生存,刀口舔血之下,人人的武功身法都不会太差,司空棂的武功到底如何二皇子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比司空棂差多少。
而此刻司空棂被两人压制着,根本无法反抗。
二皇子已经红了眼,或许他真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终究比原本的计划要难上百倍千倍,一切都是因为司空棂。
可是,明明是几乎用尽全力的一刺,却在司空棂的身前停住了,所有人都是一怔,不明白二皇子到底有什么高深打算。
司空棂也以为这一剑他躲无可躲,没想到二皇子竟然这样停住了。
只有二皇子自己知道,不是他停止了动作,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挡住了他的剑,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剑刺入什么什么时分坚硬的物体,使得他根本无法左右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