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虽然为人凶横,却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不知晋文舒是在讽刺他们擎天教的人是妖魔鬼怪,骂道:“放你奶奶的屁!这小和尚分明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和尚,寺庙里随手一抓都是这种货色,又怎么会是什么菩萨?况且世间哪里又有什么妖魔鬼怪?”
晋文舒笑吟吟地道:“这位英雄,你别看这位大师年纪轻轻,我告诉你,他的本领大着呢,你凡胎肉眼,当然看不出来。至于妖魔鬼怪嘛,当然是有的,我本人就见过十几个。”
李老三还欲说话,沈一平却早知晋文舒是在拐弯抹角地骂他们是妖魔鬼怪,当下喝住李老三,阴森森地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只是不知道你的武功能不能像你的嘴那么厉害?”说完对身旁一名擎天教弟子道:“张大牙,过去陪他玩玩。”
那名擎天教弟子名叫张大牙,果然长了一口的怪牙,两颗门牙长长地伸出口外,看起来倒像是一只兔子,形象极为滑稽可笑,用的是一条狼牙棒。
张大牙道:“是,堂主。”说完提着狼牙棒便向晋文舒奔去,孰料他刚奔至晋文舒面前三尺处,突然只觉面前人影一闪,再一细看之时,面前竟然没了晋文舒的踪迹,其余擎天教弟子吼道:“他在你身后。”张大牙大吃一惊,不及回头,把狼牙棒向后扫了出去。
晋文舒见这张大牙的相貌虽然粗鄙滑稽,倒也还有两下子,狼牙棒扫来之时带起一阵劲风,当下只把身子一矮,张大牙的狼牙棒恰恰从他头顶扫了过去。
张大牙见晋文舒避开自己的狼牙棒,心中大怒,把手一沉,一条狼牙棒又往晋文舒头顶砸去,孰料晋文舒应变神速,出手极快,一指点在他的曲池穴上,张大牙手臂顿时一酸,狼牙棒从手中滑落,落到晋文舒的手中。晋文舒嘿嘿一笑,闪身跃到张大牙的身后,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张大牙躲闪不及,顿时被踢得朝沈一平飞去。
沈一平见张大牙鬼吼着朝自己飞来,只伸出右手往空中一探,已然抓住张大牙的胸口,随即将他扔在地上,冷冷地道:“没用的废物!”说完又转头对晋文舒道:“想不到你小子还真有几下子,老爷来陪你玩玩。”话不多言,突然飞身而起,向晋文舒扑来,晋文舒见他来势凶猛,武功非是张大牙所能比拟,当下不敢轻敌,凝神以对。
晋文舒待沈一平靠近,将手中的狼牙棒对准他用力挥出,沈一平见状,急忙中凌空一个后翻,避过了晋文舒扔来的狼牙棒。晋文舒见一击不中,猱身而上,展开所学掌法,出掌如风,一掌向沈一平面部击去,沈一平往后一仰,避开他这一掌。晋文舒手掌往下一削,削向沈一平的小腹,沈一平把腰一扭,又避开了晋文舒的一掌。
沈一平回头对身后众人道:“你们先合力拿下那小秃驴。”擎天教众人中已有三人分别被晋文舒和尘方放倒,此时站着的连上李老三仍有八人,李老三得令,率领其余七人便往尘方扑去,尘方施展开金刚拳法,拳风虎虎,与众人游斗起来。
沈一平先前见晋文舒一副书生模样打扮,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只是适才晋文舒向他发了几掌,掌力却是极为刚猛,招式亦是不俗,方知晋文舒极是不容易对付。
沈一平冷笑道:“好小子,深藏不露啊,老子倒想看看你还能接我几招。”说着再次欺身而进,一腿扫向晋文舒下盘,晋文舒轻轻一跃,避开他这一腿,沈一平不等晋文舒落下,使出连环腿法踢向晋文舒腰间,晋文舒半空中无从借力,只能伸手去挡沈一平踢来的脚,顿觉手臂一阵酸麻,同时也借沈一平这一腿之力往后倒飞丈许。晋文舒两人急打猛攻,转眼间已拆了三十余招,仍是难分高下。
李老三等八人中除了李老三武功不错,较难对付,其余七人均是擎天教中武功寻常的弟子,只听得乒乒乓乓的几声,八人中已有五人先后被尘方击倒,只有李老三和另外两名弟子依旧站着,只是那两名弟子武功稍差,身上也已分别被尘方打了两拳,眼看是不敌尘方了。
沈一平见自己的属下如此脓包,心中又气又急,腰间不免露出了破绽,晋文舒眼明脚快,一脚踢向他腰间章门穴,沈一平躲闪不及,一声闷哼,顿时瘫倒在地,动也不会动了。尘方亦是施展妙功,又打倒两名擎天教弟子。
李老三眼看不对,拔腿便逃,被晋文舒飞身赶上,一脚踢在屁股上,顿时往前飞去,摔了个狗吃屎,晋文舒赶到他身旁,手指连伸,封住了他犊鼻、环跳、曲池等好几个穴位,李老三顿时也是不能动弹了。
晋文舒笑道:“尘方大师,这几个擎天教弟子凶狠霸道,作恶多端,你想怎么处置他们?”尘方看着沈一平等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擎天教弟子为非作歹,但贫僧身为佛门弟子,自是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不知晋施主有什么想法?”
晋文舒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心中顿生一计,从一名擎天教弟子手中抢过一把亮晃晃的刀来,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佯装大怒道:“你们几个恶贼,大半夜里不好好睡觉,竟敢跑来抢夺佛门宝物,害得小爷大半夜地睡不了觉,现在浑身没精神。尘方大师心地仁慈,狠不下心来杀你们,小爷却非心地慈善之辈,又非佛门中人,自然不必去守佛门的清规戒律,小爷现在便砍下你们的脑袋,以消我心头之恨!”
几个胆小的擎天教弟子见晋文舒手中大刀晃来晃去,又扬言要杀了众人,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叫苦不迭,咿咿呀呀地不住求饶。
晋文舒见把众人吓成这副模样,心中好笑,暗自得意,表面上仍是装得极为恼怒,喝道:“求饶?你们以为向我求饶我便会放过你们?”说完大刀虚空一斩,一名擎天教弟子顿时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原来此人的胆量倒还不如一个大姑娘。晋文舒又走到另外一人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那人连忙哀求道:“这位公子,小的家里上有七八十岁的老父老母,下有弱妻幼子,你老人家放过我们吧。”
晋文舒见这些人如此脓包,一吓就哭,心里觉得甚是好玩,悠悠地道:“你莫要以为如此我便会放过你,我岂会不知你是故意骗我来着?”那名擎天教弟子忙道:“小人并未撒谎,小人若敢撒谎,便教天打五雷轰,我……我那年轻美貌的老婆也天天给小的戴绿帽子。”
晋文舒见这人口中胡说八道,荒唐至极,笑道:“哦?你家里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那名擎天教弟子见晋文舒露出微笑,以为晋文舒也是好色之徒,忙道:“公子若是喜欢,小人回去后便让我老婆来服侍公子几天,包准公子喜欢。”
晋文舒见那名擎天教弟子越说越荒唐,喝道:“胡说八道!”那名擎天教弟子不知高低,急道:“公子若是喜欢,便是送你也行,只是我家中尚有幼子,他才五岁,小人的老婆若是送你的话便没人照顾他了,不过那也没有关系。”晋文舒和尘方见此人满嘴胡说,荒唐至极,顿时啼笑皆非。
晋文舒长叹道:“好吧,这位尘方大师身为佛门中人,杀了你们就是犯了杀戒,他自是不会杀你们的。我本来也不想放过你等,只是你们家中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子儿女,我若杀了你们,便实在太对不起他们了。”擎天教众人听他语气软了下来,连忙嚷道:“公子所言正是,所言正是,小人们个个都是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幼子幼女的人,求公子饶了我们吧。”
晋文舒又装作怒气冲天的样子,大喝道:“可是你们的罪过实在太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看就这样吧,我砍下你们每人一条胳膊,既能让你留命回去照顾老父老母,也能对你们有所惩戒。”擎天教众人听他说要砍断自己一只胳膊,心想一个人若是失去一条手臂,顿时便会成为废人,众人听到此处,一个个吓得面色如土,汗如雨落,连忙哀求不止。
尘方心地善良,见这些擎天教弟子如此害怕,心有不忍,急忙道:“晋施主,这些人虽然为恶不少,但砍掉他们一条手臂也太过残忍了些,不如放了他们吧。”
一旁擎天教弟子见尘方帮忙求情,一个个叽叽喳喳地嚷道:“是啊是啊,公子,饶了我们吧。”晋文舒朝着尘方挤了挤眼,尘方看在眼里,知道了晋文舒只不过是故意吓唬这些擎天教弟子,方才放心下来。
晋文舒大喝道:“一个个瞎嚷些什么?谁再敢乱叫,第一个砍的就是他!”那些擎天教弟子被他一喝,顿时又被吓得闭上了嘴,大气都不敢出。
晋文舒提刀来到一名擎天教弟子的身旁,将手中大刀对准他的手臂,大喝一声,便往那名擎天教弟子的手臂砍落,其实他也只是做做样子,大刀快要接触那人皮肤之时便已停住。
孰料那名擎天教弟子生性极是胆小,眼见晋文舒大刀砍落,心想自己手臂必是不保,只吓得他苦胆都破了,一声尖叫,竟自晕了过去,晋文舒随即闻到一阵恶臭,原来适才那一吓竟是把那家伙的屎尿都吓得流了出来。
晋文舒见吓也吓得他们够了,心中的恶气出了,心情大好,把沈一平而下的一十二人的周身几处大穴都点了,料想没有三四个时辰这些人是动不了的了,随即又跑到客栈里面,向客栈老板讨了几根结实的绳子,把一十二人像吊西瓜般吊在客栈外的几颗大树上。虽然被倒挂在树上的滋味痛苦难耐,但这一十二人硬是强行忍住,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晋文舒反悔,又要回来杀他们或是砍他们的手臂。
晋文舒忙完,笑道:“大师,你看我这样对付这几个恶徒可还妥当?”尘方笑道:“施主这样做极为妥当,既不伤了他们性命,又对他们有所惩戒,再妥当不过了。”晋文舒道:“闹了这半夜,这客栈咱们怕是不能再呆了。既然擎天教已有人追到此处来抢夺舍利,只怕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人相继到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撤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