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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远离家乡 思念牵挂

1988年8月31日,天气酷热。

“该出发了!”匆忙吃完早餐之后,母亲开始催。

“箱子!”父亲喊道。超超瞧了一下那箱子,心里既别扭,又无奈。那箱子是他父亲新做的,木板厚,难看。超超试着扛了一下箱子,重约三十斤。

“超超,超超。”外面传来了喊叫声。村里几个大人扛着箱子,他们的孩子背着袋子,已经到了屋外等候。

超超看了一眼别人的箱子,内心很羡慕,他们的箱子不仅漂亮,看起来重量也轻一半。

“哎!”超超一声叹。他把一套打满补巴的衣服扔进箱子,然后放到母亲的背篓上。瘦小的小超超自己背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五斤米,再加上一瓶干辣椒,一瓶干黄豆。

他们一起结伴而行,从大山出发,翻山越岭,向外面行进。

瘦小的超超,时面把袋子背在肩上,时而顶在头上,以缓解重量带来的压力。

“如果我早一年上学就好了,就不用走这么远路了。”超超一身嘀咕。

那一年,小学教育进行改革,由五年制小学教育改为六年制小学教育。超超的乡与邻村一样,没有中心小学,没有六年级,必须集中到当地乡政府所在地的中心小学上学。超超等人是第一届上六年级的小学生。

中心小学离超超家约五六十里路,是所有村到中心小学路途最远的,要翻越五座山,过十次水。

当时乡里的初中学校,离超超家仅20里路。他的三哥绪德那年正在那里上初二。

按年龄,同村共有十二个孩子该去上中心小学了;但最终去的,仅五人。

秋天,是非常酷热的,几十度的高温,消耗着大家的能量,考验着大家的意志。才翻越两座山,他们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读书是辛苦的,希望你能坚持下去”。母亲看着身材瘦小的超超,担心他能否坚持下去。

“妈,请放心,我会的”。超超回答的很轻松。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山路与水路走完,来到了黄土公路。

“超超,你为什么老是小便?”同伴们问道。

原来,自从上了黄土公路后,超超的尿特别多了起来。超超的母亲很清楚,超超出生时没人照顾,受了影响,患上了湿热症,留下了后遗症。也就是说,天气特别热时,只要太累,或大热天变天下雨时,身体就会出现反应,尿频尿痛。当时一是医疗条件差,二是超超的父母也太大意,一直没有给他治疗。

“超超,你身体扛得住吧?”母亲关切的问道。

“放心,没事的。”超超表面轻松地回答,内心其实在打鼓。

又是走走停停,又花一个多小时。他们终于上了国道。

“好烫!脚都烧了!好粘,把脚都粘住了。”无论大人与孩子,几乎每个人都叫了起来。原来是沥青经过太阳高温长时间的暴晒后,上面成了一层厚厚的油,不仅烫,而且粘性很大,经常把他们的鞋粘住,要使劲才能扯出来。

当年的农村,国道上根本没有什么车,更别指望坐什么交通车了。

又是走走停停。再花了约三四个小时,终于到了学校。

从家里出发到学校,总共花了六七个小时!

超超等人到了学校时,已过了晚餐时间。由于中心小学也是乡下,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吃的,他们只能饿着肚子去应对一切。

“如果有吃的就好了,我们抓紧回去吧。”把超超等人一送到学校,大人们便又饿着肚子,匆忙往回赶。

报名等事情,由超超等人自己负责完成。

又累又饿的超超办完入学手续后,跳进河里随便洗了个澡,换洗了衣服。全身又酸又痛的小伙伴们,倒头大睡。

“妈妈应该到家了吧!”半夜了,超超醒来,看了下黑漆漆的窗外,心中念道。还没吃饭、又矮又饿的妈妈总是不断浮现在超超眼前,这是超超平生第一次如此为母亲担心,牵挂母亲。

超超母亲深夜回到家,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瘦小多病的超超。

从此,不到12岁的超超便远离家乡,正式开始了他的人生成长与探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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