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知道比较有名的瓷器,青花瓷,玲珑瓷,粉彩瓷,青花釉里红,唐三彩,但是这祭红还是第一次见到,曾经听说过,但是今儿一见的确是大开眼界了。别的祭红我没见过,但想也知道,不可能烧出这种色泽。特别的是,这居然还是个人形的装饰品。
祭红它妖而不艳,红中微紫,色泽深沉而又安定,釉中无龟裂纹理,是颜色釉瓷中珍品。铜红釉中唯独这种祭红色泽最为特别。我放下手中的瓷器,抬头看向面前这个年轻男子:“你烧的?”
他摇摇头。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桌上的红色人偶模样的瓷器,心里有些迟疑:“颜色釉瓷有单色釉和花釉,其中又有钩红、祭红、郎窑红、胭脂红、美人醉等。而美人醉又称皮釉。当然,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见过一次美人醉,的确如传闻中一样美。至于这祭红……呵呵,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果然与传说中的一样,的确美。不过,这种瓷烧成人偶模样的装饰。是不是……”
我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显然他对我说的这些都是了如指掌。看来是个懂瓷的。他指着那人偶开口:“祭红制作方法我不必说了,看姑娘的样子是懂的。那就说说这瓷名字的来历吧……”
我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开口:“听说,有一烧瓷艺人,技艺超群,专为宫廷烧制御瓷。这位艺人仅有一女,名叫继红,天生丽质,父女相依为命以烧瓷为生。一次因皇宫要烧制御品佳瓷,御窑连烧数十窑也未成功,眼看日期渐近,在无成品烧制御瓷的窑工全得处斩,继红为救其父和众窑工,便以自己鲜血做釉料烧制出一种稀世罕见、色调安定肃穆的釉瓷,继红少女虽然救了父亲和众窑工,自己却因此身亡了,为纪念这位舍身救众的女子,后人便将此瓷称之为“祭红”也算是一段
令人惊叹的故事了。既然阁下提起这件事,那么这瓷是不是与这传说有关?”
那男子微微愣了一下,还是笑了笑:“既然姑娘听说过这件事,那就好说了。”
我再次拿起那个人偶放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才问到:“这瓷好像有点不对劲。”
“既然姑娘都知道那种制瓷方法了,看见这个东西就应该明白了在下的意思了吧?”那个男人大有深意的说道。
我歪头想了想:“好。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这笔交易我做了。不过,还请公子告知小女子此祭红从何处而来的?”
那男子接过我递过去的盒子,这才悠悠开口:“我一个好友家族世代已制瓷为生。不知他从何处得到了烧制美人醉的方子,因为美人醉实在是有名,他便想烧出一批来。但因为烧制这种瓷太过艰难不说,而且也太过危险。毕竟这种进贡的瓷,你也懂得。所以,家族被灭。这个东西是他连两件美人醉一起送到我这里来的。”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还是继续到:“但这祭红人偶太过诡异,我只好四处寻找高人出手了。没想姑娘却有能解在下胎毒的丹药,就想来碰碰运气。”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再次问道:“什么人告诉你我在找这些东西的?”
他有些迟疑:“是我遇到的一个游方道士告诉我的。”
我叹了口气,这人说话,三分真七分假,可信也不可信。只好点了点头:“好,既然交易已成,我二人就先告辞了。”
我带着阿芝站起身,就向雅间外走去。直到出了茶楼阿芝才开口:“你真想用这东西做分身的躯壳?”
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何不可?这祭红制作之难更甚于其它颜色釉,制作方法可谓不惜工本,配方中不仅有珍珠、玛瑙、玉石等还需掺入黄金,其配料之广,价格之高可为是令人惊叹啊!即使这样,在采用同一配方时,只要火候稍有差异,也常烧制不出好的成品,由于祭红瓷历来难烧,因此,它比其它名贵色釉瓷更为名贵。这么名贵的东西,我拿来做分身躯壳有何不可呢?再说,这里面还是加了料的。呵呵,也不知道烧制这件瓷器的人究竟是谁,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一边说一边走,没多久就到了客栈门口,这时候阿芝的声音才传来:“你说这里面加了料?加了什么?”
“进去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走入了客栈上了楼。进入房间后,我才坐在桌旁从衣袖里拿出那个祭红人偶,放在桌上。打量了起来。
看了半晌,我才听阿芝问道:“难道这里面有东西?”
我想了想,用手指在上面抚摸了一下:“你看这是什么?”我按着那人偶心脏地方问阿芝。我不知道他看没看出来。这地方好像后来有被破碎后重新粘在一起的痕迹。而且很明显。
我低着头看着桌上的人偶,半晌才听见阿芝问我:“你说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我想了想歪头问到:“你说呢?”
他一愣,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要不我们打开看看。然后在粘起来。”
我摇摇头靠在椅子里开口:“不行,这东西打碎了在粘起来总归和之前是不一样了。”
“那怎么办?”阿芝有些幽绿的问我。
我想了想还是有些无奈:“先看看在说吧,说不定有别的办法呢。”
没想阿芝却点点头没在说什么了,我自己说这话都没有底气,也没感觉有什么说服力,阿芝就点头了,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准备转身睡觉去了。
深夜,四周一片暗沉,就连月光也显得不那么明亮,我盯着床帐看了不知道多久,全无睡意,心里都是那个人偶的事情。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我的眼皮也开始打架了,就在这时,一阵喀拉拉的声响传入了我的耳中。这是什么声音,我循着声音看了过去,那个方向除了那个人偶外,什么都没有。我想了想还是没动,翻个身就想继续睡了。可是刚翻个身,那个喀拉拉的声响又传了过来。我有些恼意,坐起身,点了一根蜡烛走了过去。走到人偶的跟前,那种喀拉拉的声响就消失了,我低头看了过去,人偶好好的好像没什么不同。蜡烛凑近些。这才看见,人偶上已经开裂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从美人的眉心一直延伸到腹部。我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东西,抬起手,把手指凑到蜡烛跟前看了看,黑色的陶土。好像还有些暗红色。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惊讶。这种瓷里面会有这东西,我想也没敢想过,究竟是什么人能烧制出这种东西来。我伸手在那一道巨大的裂缝上一抹,整条裂缝就消失不见了。看来,这东西还不是现在的我能碰的。究竟是什么人,还是在找找那个人在说吧……
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如果用这东西做分身躯壳的话,说不定效果会更好。只是怕这瓷会有一些其他我想不到的意外发生。而且还需要在炼制一下。最重要的是,从古至今,没见有人用这种东西做分身躯壳的。如果说有,那我可算是头一家了。
蜡烛熄灭,我一转身就走回了床上睡觉去了,没在管那么多。
第二日一早,我起床后,洗漱了一番后就拿过那个人偶研究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阿芝走了进来:“还在看这个?昨晚看来是有收获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回话。继续研究那个人偶。半晌我才开口:“里面的东西值得研究一下。看来,这东西加的料好像不一般。”
我把玩着那个人偶说着,阿芝坐在我身边问到:“看到里面的东西了?”
我想了想:“算是吧。”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盯着我手中的人偶看了一眼:“阴气很重。”
这东西都渗出阴气来了。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看来现在的我果然是越来越不行了。怪不得欧阳贤知他们都说我太弱了。我想了片刻还是实话实说了:“这瓷不是一层,而是两层,我说怎么拿在手里手感不太一样。而中间夹的东西,你应该也清楚,之前我说的那个故事,有人按照那种方法又研制出一种和祭红差不多的瓷。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我们姑且就称它为祭红吧。这种不同于之前祭红的瓷算是一种比较特别的存在。这瓷放时间长了会开裂。而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这是昨晚我看见这瓷开裂时候想到的。”
说了半天见他没什么反应,我也只好停下不在多说了。
我想这种瓷可以当一种材料用。之前那男人说是他遇到的一个游方道士跟他说我在收这些东西,看来可能是师傅。可师傅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他又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心里有些诧异。难道师傅来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想了半天没想通最终还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