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国家最好的医院,从外观来看却只有中国贫困县城医院的样子。
虽然有少数会英语的医导,但wuber毕竟是本地人,于是wuber把萧杨带到挂号处,跟工作人员一顿沟通后,wuber让萧杨伸出手,工作人员在手掌上盖了一个号码,等着人工叫号。
这个章让萧杨、雪丽、李驰三人都很震惊,虽然知道这个国家落后,但由于住的地方是富人区,加上平时吃饭、聚会、旅游什么的都是在这个国家的高档场所,都是第一次到医院,都没想到这个国家最好的医院挂号的方式是在手上盖一个章。
等候区很简陋,只有80年代中国电影院的那种长条凳,人满为患,外国人并不多,据说本地的有钱人如果生病都会飞去南非或者迪拜,本地的患者各种人都有,有大面积皮肤溃烂的、有身体大肿瘤的、还有没有行动能力的患者躺在担架上,担架放在地上等候。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座位让萧杨坐下,雪丽心里有点紧张,看萧杨的号码是38号,让wuber问了叫号的工作人员前面还有多少位,跟萧杨说:“我回去拿一下快易通(电子词典,那个年代智能手机还未普及),等下医生说什么你听不懂的就让他在快易通上输入,开的药,打的针什么的,你先查一下。”
又转过头跟wuber说:“wuber,你把车钥匙给我,你在这陪着他们,拜托你了。”
见wuber有点迟疑,雪丽解释:“放心吧,你虽然没见我开过车,但我会开车,这边离家里也不远,我记得路。”
“小心开车,别着急。”萧杨嘱咐道。
雪丽拿回了电子词典,等了一会,萧杨拿着电子词典,wuber陪着见了医生。
医生与wuber用本地语沟通了一会儿,wuber向萧杨解释了沟通内容,医生的意思是没啥大问题,只是表皮挫伤,先清洗消毒,因为伤口不深,不放心的话可以打破伤风疫苗。
保险起见,萧杨让医生在电子词典上输入“破伤风”的英文,确定是破伤风针以后,说打,还给医生解释,不是不信任医生,而是自己想多学学相关类型的英语,也便于沟通。医生笑了笑说:“理解理解。”
清洗处理完伤口,医生拿出一个针管,准备将针帽取下吸入注射剂,然而拧了几下拧不下来,一使力,针帽没拧下来,针帽与针一起与针筒分离了。医生若无其事地将分离的部分重新拧好,终于将针帽取了下来。
“等等。”萧杨有点错愕:“不能换一个针管吗?这个针管坏啦。”
医生说:“没事的,我们国家虽然穷,但针管这种东西不会复用的。这个针管是我们从你们国家进口的呢。”
萧杨坚持:“麻烦您换一个吧,这个针筒的费用我来处,拜托了,要不心里总是不放心。”
医生是个好脾气的人,说:“好的,那换一个,小心点好。”
打完针出来,萧杨先说:“没事没事,一点小擦伤,以前打篮球的时候也受过伤,刚打了破伤风针。医生说可打可不打,还是打了放心。雪丽,麻烦你了。”说罢把电子词典还给了雪丽。
三人在回家的车上,李驰感慨:“这边的医院条件也太差了,看得真吓人啊。你和wuber看病的时候,我和这边的医导聊了会儿,虽然他们也说英语,但沟通好难。这要是wuber不在这边,挂号都不知道怎么挂。你会想到领号是在手上盖个章吗?”
“是啊,还好只是擦伤,这要是骨折了什么的,可就麻烦了。”萧杨庆幸受的伤不严重。
“难怪我来这边时我爸各种不放心,让我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立刻回国。我那是觉得小题大做了,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进医院,我也吓住了。好多病人就那么带着伤坐着,躺着。咱们这边挂的是外国人号,我看一些比我们早来的本地病人,还在那排队呢。以后咱们都得注意点。”
三人用中文一阵讨论,wuber说话了:“我带汤总来过一次医院,他当时的反应和你们差不多,也是震惊了。我为我们国家的医疗水平感到惭愧,不过这几年还是有一些进步,以前你们外国人就很难找到看病的地方。会英语的医生不多,也不一定是你要看的那个科。早几年的时候,我听汤总说,有人在首都受伤了,没有办法,正好中国医疗队在这边的边远地区援助,就从首都连夜开车去找中国医疗队。”
“是啊,有一次商会聚餐,我听一个朋友说有个工人手指断掉了,这边没有接手指的条件,只能将手指用冰块冷冻,当天飞往国内,还好那天有航班。企业联系了商会,商会联系了大使馆,大使馆那边帮了很大的忙,否则不可能这么快的。后来据说在BJ进行了手术,手指保住了。真不容易。”雪丽说。
这说得让萧杨有点后怕,当时刚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他记得牵马师让他深呼吸,将头转向左边再转向右边永此来判断有无内伤骨骼伤,当时自己还觉得问题不大,即使骨折什么的,接一下就完了。按照这个医疗条件,万一真骨折了,什么时候能拍X光都不确定,或者这边治疗骨折的水平万一不行,留下什么后遗症,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想到这,问wuber:“这个医院有X光吗?”
wuber说:“有的,首都的大医院都有,但其他城市不一定有。”
“那其他城市的人如果骨折了怎么办呢?”雪丽问。
“用我们国家的传统医术,不过传统医术只能接好,恢复得怎么样不一定。我一个表弟就是从树上摔下来,用传统医术治疗的,现在就爬不了树了。有的地方中国医疗队到过的,会教部落的传统医生一些新的知识,所以我们特别感谢中国医疗队,感谢中国。因为不是只来一次来做个秀,中国医疗队每年都会来。所以有些人说中国只卖假货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说那只是一部分,而且,全世界都有假货。我表哥从意大利给我带的鞋子,穿半年就坏了,我怀疑是假的,至少质量不行。”
一想到其他城市医疗条件比这还有差,三人一阵唏嘘。而wuber对中国医疗队,中国商品的看法,也给三人留下了深刻印象。“部落”这个词从wuber口里说出来显得那么的自然,好比我们说起“农村”这种词一样。而部落对于很多中国人来说,只存在于纪录片里或者游戏里。
而关于部落的故事,雪丽毕竟来的时间长,与其他中资企业的人打交道多,听过不少,那是一个只有权杖,没有法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