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国师顶着个猪头回到叶城,好家伙,叶城上下好悬没吓死,这可是国师啊,那是领导的领导的领导,再小的事落在自己头上都是天大的事,更别说被整成这幅造孽的样子,那简直是平地响惊雷,叶城大小官员全都被吓坏了。
此刻城主郑喜旺正不停地擦着额头的冷汗,陪着小心道:“国师,您这一消失就是五天,我们可都担心的紧呐,您要是有个什么差池,我们干脆都抹脖子算了。”这老官油子,一上来就把自己撇了个干净,潜意思是说国师你是自己走的,弄成这个样子可不关我们的事。
话说国师也不想以这幅尊容出现在大家眼前,可架不住现在魂力全失,普通人一个,连运转魂力消肿都做不到,更别说逮住狗蛋他们了,就这回到叶城都是自己深一脚浅一脚走回来的,差点又要了自己半条老命,现在能动用的就只有自己这世俗的权力了,装作没有听出郑喜旺话里的意思,眯缝着眼,手指敲击桌面,慢条斯理的道:“本尊前两天去了结了一点个人恩怨,处理了几个师门叛逆,因此耽搁了些时间,让你们办的事办得如何了?”这金往脸上贴的,这糊涂装的,忒不要脸。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郑喜旺就怕国师问起这事,徐开山可是自己手下一等一的高手了,连他都派出去了,可等了这几天却连一点回信都没有,正自心中忐忑,不想国师回来立刻就问起了这事,只好祸水东引死道友不死贫道了,对着严晃道:“严晃,这事一直都是你们城防上在办,也不见你回复,不知道办的如何了?”
严晃自从和黑炭一战过后一直在养伤,到今天才刚刚能下地行走,哪里知道那么许多,听郑喜旺问起,顿时俩眼一瞪,说不出话来,他能说自己不知道么?可自己是真不知道,这又该如何作答?
郑喜旺一脸惋惜道:“唉,年轻人,就是靠不住,国师大人,是下官治下不严,下官甘愿受罚。”这老狐狸,把责任都推到严晃这新兵蛋子头上,自己顶多也就受个连带的管理职责,却抢先在这请罪,国师你罚也罚不到我头上,不罚更好。就算是罚,那也是罚严晃,严晃虽说是严家庶出,但也是严家的脸面不是,国师想打严家的脸面,那可要掂量掂量。
国师对这里面的弯弯绕门清,况且那徐开山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比他们清楚,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需要他们给自己办事,于是说道:“本尊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们两个也不必再推诿,此次出去办事的一干人等革除军籍以示警示,就不再追究你们的治下之责。”
国师这番话可把严晃听得心里乐开了花,那徐开山是郑喜旺的嫡系人马,自己这城防军都统属于空降,本来混了半辈子的徐开山马上就要转正,却不想被自己截了胡,徐开山心中自然不忿,对自己的命令阳奉阴违,现在国师开了口要革除他的军籍,那就相当于是断了郑喜旺的一条臂膀,郑喜旺还不敢回嘴,人家国师都摆明了是法外开恩免了你的治下之责,你要是再不开眼,追求起治下之责那是可轻可重,全凭国师一张嘴。
郑喜旺心里恨得牙痒痒,脸上不动声色,向国师道:“谢国师恩典。”
国师稍一颔首,开口道:“经我推算,那逃犯与本尊失窃之物有莫大干系,你们可要用心查探。”
郑喜旺连忙表态道:“国师尽管放心,下官一定竭尽所能追回国师失窃之物。”
国师心里暗骂,妈的,洗髓丹都让那小子吃了,追个屁的追,能把人带回来就不错了。心里想着,但脸上肃穆,掐了个手诀,装模作样地掐算两下道:“本尊已推算出他们行踪,你们往北,沿河间镇、洛城方向追击即可。”说完闭上双眼不再开口,摆足了高人的架子。众官全部赞扬国师神机妙算,变着花地拍马屁。幸好狗蛋他们及时改变了行程,这下叶城兵士只怕要扑个空了,给国师这所谓的神机妙算又打了一个耳光。
正当叶城一片歌舞升平的马屁声时,狗蛋他们也走了两天的路程,在君爷的督促下,狗蛋的修炼那是半点没落下,双腿、腰腹、双臂都绑上了沙袋,这沙可是铁砂,以狗蛋现在的身体素质,初时倒不觉得如何,但架不住这长途赶路,只走了一天,那帮着沙袋的束口位置就勒出了血泡,不过第二天血泡就不见了,因为全都破了,那是更加痛苦。幸好在赶路途中狗蛋多数时间都沉浸在魂力的修炼中,能够稍微缓解沙袋带给自己的痛苦。
像狗蛋、强子、小溪平时没有什么出远门的经验,刚开始上路还有些兴奋,看那天也更蓝了,树也更绿了,连空气都感觉更加清新了,可新鲜劲还没到一天就过去了,看着天就觉得日头太毒,看着树就觉得碍眼,就连空气也感觉有一股尘土味,赶路实在是个单调又疲劳的活计。
这一日,狗蛋他们几个经过一条山道,这山道一面靠山,另一面就是悬崖峭壁,峭壁之下峰峦叠嶂,也不知有多深,靠山的这面满目树荫,坡度倒也不是很陡,旅人们行走疲乏了倒是可以在树荫之中歇息片刻。
狗蛋一行四人正走在山道上,忽然之间从树荫之中跑出一队人来,这队人衣衫褴褛,个个瘦弱不堪,手里拿着锄头、镰刀,还有不知从哪里随便捡的拐杖,一队人在路上站定,将山道堵了个严严实实,领头的一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黝黑干瘦,用镰刀一指狗蛋四人,喊道:“前面那四人给我站住!”
狗蛋几个还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好家伙,这是传说中的丐帮来了么?可是没见丐帮有拦路抢劫的业务啊,就连黑炭这种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江湖都没见过这种场面,见过打劫的,没见过这么不专业的打劫,出来打劫好歹把家伙式准备全了不是,拿着锄头镰刀还有拐棍算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队形,乱哄哄的,一点都不讲究。
正当狗蛋四人发愣的当口,那领头汉子又喊话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好嘛,这拦路抢劫的经典语录倒是背得挺溜。
这种情况当然是黑炭应付起来熟门熟路,轮椅往前一摇,双手一抱拳道:“各位好汉有礼了,在下凡拓黑无常,不知是哪位好汉在此开门,可否行个方便,结个善缘,日后凡拓城相遇也好把酒言欢。”这就是亮山门了,混江湖的都讲究个面子,咱是在江湖上都有面儿的人,不是必要情况,那是谁也别得罪谁,要是不给这个面子,那凡拓城相遇就不是把酒言欢,而是刀光剑影了。
对面那汉子愣是听不出黑炭这一番话的玄机,镰刀一挥舞道:“你管我是谁,哪那么多废话,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放下,立刻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黑炭脸色一红,幸好他够黑,红了也看不出来,这瘪吃的,对面摆明了就不是江湖中人,完全不搭他这一茬,想通了这一点,黑炭又道:“既然好汉不给面子,那待会就别怪我们下手太重,伤啊残啊的也别记恨兄弟。”
那领头汉子再不言语,一挥手道:“上!”
就见那一队人乌泱泱就冲了过来。
看他们奔跑的步伐,完完全全就是普通人,黑炭虽然腿断了,但功夫还在,即使是坐着轮椅,那也不是这些普通人能对付的,摇着轮椅就待上前,小溪抢先拉住黑炭,说道:“看我的。”
小溪要出手,狗蛋可得好好看看,君爷可是说过这小丫头不简单,到底怎么个不简单法,狗蛋还真没个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