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后,鬼剑的名声才确立了。也是那事之后,楚家招人,我才得入楚家,知道了这些。”李木说道。
“你说十野有两名女捕头,四名女捕快。这么说,捕头是烈火奶奶和鬼剑,刚才那名叫张瑶的姑娘也就是捕快了。”李凡嘀咕道:“这么说,捕快竟然有这么厉害!”
“那倒不见得。捕快出手我也是见过的,似刚才那姑娘出手我看在捕快里实力应该能进前十,比起捕头实力都不算次。刀五、呆犬、毒先生,这三人我也知晓一些,也是狠角,普通捕快三对三结果都难说,她能一对三就是证明。一年多未听传闻了,也许是新进捕头也说不定。”李木解释道。
“你知道的也不算少了。想那刀五也应该是对十野地头熟的人,也不知道这张瑶和鬼剑吗?”李凡疑惑道。
“经你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了。这张瑶应该是烈火奶奶的侄女,年纪倒是和那鬼剑差不多,我回乡时没听说她做了捕快。而鬼剑,据说也只有她家人和烈火奶奶见过她真面目。”李木若有所思说道。
一路闲话,这五里反而感觉近了许多。这样就过了城门进到城里。
“娘。你真厉害。我算了路程大概也有二十六七公里,我们轻装出行,这次都用了九个小时不止,您挑着担子就敢来。换做我,给我挑二十几公里的担子,没有一千两银子那是免谈。”看到城门李凡感叹道。
“叭”张丫笑着拍打了一下李凡,怪他劲胡说。
“你还真不信。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有一千两银子我也不干,谁爱干谁干。真的太累了。”看到张丫又要打他,李凡躲了一下继续说道:“娘。等以后我赚了钱就给家里买两三匹马,你们都要学骑,那时你就能让马驮着东西进城了。”
“凡小哥真是敢想。”李木也笑道:“那东西我当初也只敢想着买一匹,可是至今也没有办到。而且,那东西不好养,专吃肉不行,光吃草也不行,养一匹马,可是比养活七八个大活人还难。现在我都有些不敢想了。”
“事在人为。”李凡自信回道:“一匹马大概怎么个价钱?”
“一般的也要三千两银子,贵的万两十万两都有听说。而且这牲口灵性很高,要是被卖它还晓得自己被卖了。有的会嫌弃自己被卖便宜了,有的会嫌弃自己被卖贵了,所以三岁以上地成年马交易买卖双方都要配合演戏才能最后让这牲口重新认主。贩马的和大户人家一般比较喜欢几个月大的幼马,容易生感情。”李木回答道。
“这世界一两银子等十枚银币或一千枚铜钱。一铜钱的购买力相当前世的五毛。三千两也就是三百万钱,价值相当一百五十万RMB。名车的价格也就如此了吧。”李凡心算一会说道:“这坐骑就只有马吗?”
“次的还有驴,无角无鳞,耳长齿平,二百两左右能买到;神血驴,有鳞无角,三五千两;此外听说还有飞兽飞禽坐骑,那东西比神血马还少见,我也没见过。”李木回答道。
“这驴才更像马好吗。”李凡白了一眼说道:“为什么驴也少见?”
“这驴为兵骑,一般有的不是兵就是兵属。”李木解释道:“这坐骑可不是简单的坐骑,还是身份的象征。虽然官家从没有说过怎么不准,普通人骑了驴,要是让军人知道了,那可是有事情了。”
“这还交易个什么?”李凡白眼说道。
“只是不让你骑,又不是不让你买。”李木笑道:“那是个麻烦东西,干活不见得比牛强,平常人最好别近为好。”
县城也不见得小啊。义学听说有七八个。给李木念了信封,他说,要找的义学在城北。李凡也没多想。可是许久之后,才知道三四公里了只是中途,还要走三四公里路才到。李凡死皮赖脸要坐车代步,张丫死活不同意。
“娘。你是逼我哭啊。”李凡真有像小孩一样大哭大闹的冲动。心中暗道:“如果出行全部用走,估计前世也没人喜欢出远门了。三匹马四百五十万。不贵。”
一句话似乎说到了张丫心软处,见李凡一言不发走路,她反而停下来要叫车。又轮到李凡劝张丫了。
种种琐碎之后,最后还是走到了所谓的“野北宗义”的义学。义学大门关着,只有两侧小门开着。
进了左侧小门,李凡刚要说话,却被门房之类的老者打住说道:“看墙。”
李凡看往墙,上面浮雕着:入内者需朗读此话。武人轻贱且愚昧,文人义高而任远,我辈承先贤绝学,当以天下文治为己任。
李凡看完暗道:什么个意思?文武殊途?好大的怨念。
李凡因为有事要办,不得不读。李木见李凡读完,记得也不肯读。张丫见孩子能读只是一脸高兴。
最后,门房接过李凡的信。指点他怎么走。
来到门房指点之地。入门。端坐。把信交给眼前长者。
“原来是仲业的关门弟子。”长者看完信微笑点头道。
长者端详着李凡:坐姿还算端正。呼吸有些不稳。听说是二十里外李家村人。看来是一早行路而来。
“仲业按年龄算是我长辈。可是在师承学辈上,粘边能算做我的外门徒孙。”说着,长者看看李凡,见他只是一副倾听姿态,微笑点点头,继续说道:“信上说,你只用了两年零五个月就把他一身本事学完。在我看来,他那些虽不算什么本事,但是两年就能学完也是难得了。他在信上让你挂在我的师门。虽然他在信中对一些事情做了解释,但是我还是要问问你本人,才能决定收不收你。”
“先生请问。”李凡恭敬回答道。
“恩。”长者满意点头道:“你对仲业过往的经历有多少了解?”
“只知他得了秀才功名,以后难有寸进,一直在外为教习。”李凡答道。
“那他功名难进的理由可曾和你说起?”长者继续问道。
“不曾。”李凡答道。
“是因为他中途误入歧途,追寻什么武道。这可是背祖忘师!”长者故意厉声道。然后目不转睛注视着李凡。
“什么?”李凡心中暗道。听到这里他颇为意外和心惊,一时间脑中思绪乱飞。
长者颇为满意。继续说道:“朝野上下千百年来武贵文轻,若不是我们文人拿着笔杆子,在史书里面不知道有多难看呢。更有文人败类,说什么文武双修,这是我们纯文正途最不能容的。多少位本可成为文人巨子的才子被武人蛊惑,又有多少好政被武人毁了?”
李凡脑子嗡嗡作响,一时想到很多,史书,长者的话,李仲业……又不知在想什么。
长者有越说越激动的趋势:“我看到你这信时就想把信撕了。然而看到你这么小,似乎又懂得一些礼数所以才忍不住好奇把信看完。”
“怎么节奏这是?”李凡忍不住腹诽道。一时还想不明白。
“他说你就像一张白纸,世间的一切污浊都未曾污染。而且你习文天赋惊人,尤其是算学,一个小时就融汇贯通。就算不是一个小时,两年余融汇贯通也是佳儿。叫我可以考你。”长者停顿了下来,继续看着李凡,又似乎在思考什么。
李凡渐渐从纷乱中清醒了些,暗道:“已经被污染了好吗。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已经被彻底污染了好吗。而且我意外的听见你说什么武贵文轻,我现在特别地想习武好吗。”
长者继续说道:“我也不问你文学。我也不考你数学。刚才进门时那句话你也看见了。你若能指心发誓,入了我的门下,从此文武殊途,纯文之路一生,我收你又为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