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生意上门,为何不见人?”李木进门喊话道。
“诶哟。客人真是来早。您是托运寄信还是吃饭歇脚?”从后堂走出来一位一身小二打扮的人,双手湿水,像是刚才洗东西来着。
“都不是。打壶过路热茶即可。”李木回话道。然后又转头对李凡小声说道:“出门在外要清楚自己本意,不能因为人言而轻易忘了自己初衷。不然很容易吃亏。也容易被人看轻。”
李凡暗道出门在外有个熟人引路也不错。看来当初想着马上单飞,是莽撞了。
李凡强烈要求坐在能看到马的屋外座位。李木说,只要一壶过路茶的理应坐在外面。
这马棚四周围着一米来高砖墙,有七八十平方的样子,马离砖墙两米多的地方还有木板围成的马栏,前后六栏共有十二栏,中间又有两米多过道格开。两匹马就在后六栏最靠近房子的两栏。
“这马也是吃草的啊。”李凡仍然在看着马。这些马除了多出很像独角兽的马角,马齿却像狗牙,李凡以为是肉食动物,但是它们口中嚼的是像芦苇地嫩草干。
茶水上来得快。李木正在和张丫争持,两张饼就够了还是你一定要吃三张的时候,小二就一手茶壶,一手三个大碗排放好放在桌上。
“真TM快!”李凡坐北向南,看到从南边奔来三骑,感觉比摩托车还快,于是感叹道:“这速度上公路得要驾照吧?”
李凡的话打断了李木和张丫的争持。
“他们都是官家的人。”李木也看向三骑对李凡说道。专头又对张丫说:“姨。我总要一张一张吃,能吃几张再说可好?”
张丫点头同意,专头瞪了李凡一眼,意思是怪他说胡话。
说话间三骑就到。两骑过而不停,一骑减速停马。
一位穿着紧身青衣的女子翻身下马。从马挂包的一侧挂包翻出了几封信,一个包裹,也不看坐在门口几人,直接进门喊道:“王富贵。十野县王村信件六封,包裹一个。”
“诶哟。张瑶姑娘。您怎么来干这种杂活。”此时一个和刚才小二不同的声音回话道。
“落凤乡张世载一家灭门,我们县里捕房十分重视。这都是乡里乡亲的顺道帮忙。”
“嘿。人人都似你这样,我们驿士可就要饿死了。”王富贵陪着笑脸接过东西回话道:“一个多月前听说张世载家从乡民那得了只神犬,这事是不是与此有关。”
“不该问别问。不能说我不说。你也是公事老人,这理比我清楚才是。”
“是,是,是。张瑶姑娘还有别的事吗?”王富贵假意尴尬说道。
不想被称呼为张瑶的姑娘还真有事。跟王富贵耳语几句,就听到王富贵说道:“没问题。只是委屈姑娘了。”
不一会刚才的小二就出门帮忙取下马挂包挂在自己肩上,牵着马进了马棚。
这一切,李凡和李木都暗暗全部看完听完。
李木小声对李凡说:“这位公人看来是要在这驿站作怎么局。我们若想少事,还是早点上路为好。”
李凡想想,李木说的应该不错,虽然自己也很好奇,但是此行不是只有自己一人,还是少事为妙。只是刚坐下,脚板还在发热,于是开口说道:“我们刚坐下。还是喝婉茶,吃点东西再走吧。刚才三人,只停下一人,我想有事也不会是前后脚就发生的事。”
李木想想,也是。于是“恩”了声同意道:“也好。我也只是担心你似我当初般对怎么事都好奇。”
于是三人开始吃饼喝茶。
走了远路,真是越坐越想坐。饼吃过了,茶也喝了,李木说要走的时候,李凡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发着抖,怎么也不愿意再起来。幸好此时有些尿意,所以借口说:“喝了这么多水,还是坐下等尿了再走吧。”
李木邹皱眉,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李凡尴尬解释道:“我们男人好说,路边随便就解决了。我是担心娘。”
“咿呀。”
“是。娘。我知道你少喝水,不如你多喝一碗,现在反而方便,一下进了城也许不方便呢。”
“对,姨。小凡说得也有些道理。”李木也跟着劝道。
就这样,李凡又赖一刻多钟才忍不住去了厕所。等他从厕所出来,见到的不是刚才的小二,而是小二打扮的张瑶在收拾东西。李凡暗道:“原来如此。是在这里扮做小二査人。”
李木和张丫都在大门口等着。见到李凡出来,李木使劲给李凡打眼色,可是李凡好像看着别人姑娘发呆。
“小二,我们想过了,饭食不要了。我们急着赶路,只要过路茶就可。”这时屋内北坐一桌三人中一人喊话道。
李凡望过右边,走了远路,肚子不舒服,刚才小的时候顺便大了,没想道事真来了。
李凡低头缓步走向大门。路经张瑶身边时低声说道:“姑娘。你出现的瞬间他们就认出你不是这驿站的小二,现在换说要茶水,你一进去他们就走。别理他们,先牵马了再说。”
张瑶一惊,但是也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檫着桌子。
王富贵听见张瑶没有回话,带着围裙从后堂出来说:“菜已经下了。客人怎的现在要说换茶水。”
三人交头接耳,大部分说话内容无法听清,只是零零碎碎有:“真是倒霉。”“现在是饭点。”“你们敢吃?”之类的话语。
“五哥!不好,公人牵马了!”突然一人大声喊道。
“拼了!”又一人大声喊道。
说话间“将将”之声屯起,三人全然都已经拔刀。
李凡出门还没有走十几步就听到屋中喊话,顿时回头看去。
只见那张瑶突然一甩手,手中就多出一把黑柄短剑,这剑剑刃似冰似玉又似铁似银。她大声呵道:“刀五!你们山狼帮还真是怎么事都想粘乎。窝边草也吃,你们就不怕窝被端了?”
“我们……”一人似要说话,却被那称作刀五的拦住。
“哼哼。有人为宝,有人为财,五六波人都吃了,我们山狼帮为什么吃不得?”接着又说:“姑娘还是现在回去把事情和上头说说。要是动了手了,以后可都不太好见面。”原来他认为那张瑶姑娘肯说话,那么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官家办案,束手轻判,拒捕严判。”不料那张瑶一出声就毫无感情。却不知她怎样一闪就到了大门口,单手拿剑改成了双手握剑,似在运气。
“这女人疯了。五哥动手吧。”刚才被打断话的那人喊道。
“五哥。听说捕房有位女捕头人称鬼剑,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另一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道。
“大家小心!”刀五听到鬼剑二字,心中一紧,横刀改为直刀,方向直指张瑶。
“小心无用。官家办案,疑犯拒捕,持刀之手皆可斩——”那张瑶站在门口未动,“斩”字一出,双眼绿光大放,接着就听到“卟、卟、卟”三声,然后就“嘶……”喷血之声。
“啊……快止血,否则会死!”刀五突然大声喊道。
从张瑶双手握剑到现在不过二三十秒的时间,事情竟然这样发展。
“法术?瞬移?”李凡目瞪口呆。这打斗没有电视电影中的刀光剑影,动作还是人的动作,可是结果为什么如此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