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琉璃塔内,凉阶在黄族纲录内找遍史书辑录也没找到一丝关于林聂家的见闻,除了关于自己叔公建功立勋的事略有记载外,其它一应俱无。
“不应该啊,按理说吏部掌管各录,怎么只有叔公七十岁之后所为之事,而七十岁之前的事情一个都没有记录,莫不是吏部官员忘了?”
凉阶手捧一本石册,页码翻飞,并未有什么不同寻常之事,这时,他突地想到黎旭盗窃密宗和那晚黑袍人所说之话,“黎旭盗取的是关于木族分典,黑袍人也说林聂家是木族五大家族之一,难道应该去木族里面去找!”
想通这一点,凉阶放下总纲,又随塔而上。九曲琉璃塔共分九层,由下至上,一到五层是五族六千年来的古事典籍,上四层乃暗藏的秘术宝器,木族分在第四层,想到此处,凉阶闪身步入其中,与记录黄族史事的那一层塔楼一般模样,上万个三丈高的书架密密麻麻的布在塔楼里每一个角落,书架上的书籍泛黄发黑,有的还用极好的檀木盒子盖好,显然珍贵异常。
走到总纲处,只见木族总纲却是用无数张薄如鱼皮的树皮所制,每一页上用青绿色的墨水写满了诸多行录,凉阶略一翻看,有山川地理、族群分布、历代青帝等,见没有自己要的信息,凉阶又翻了两页,突地“咦”的一声,只见一行行录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木族五大家族’六个大字。
凉阶查清所在哪行哪列,随手放下总纲,绕了几架书架,果然让他找到了所在之处。一列横排前写着‘木族五大家族’,其后五排书架,分别是‘灵’、‘白皋’、‘田’、‘百里’,最后一排更是亮晃晃的写着‘林聂’二字。
“那个黑袍人果然没骗我!”凉阶欣喜若狂,取下排在第一本的古书,耐心的读了起来“林聂家族原址木族关玉城,先祖灵感云为青帝灵感仰七弟,初为木族关玉成王...”
读到这,凉阶心中一惊,没想林聂家居然是初代青帝兄弟,这倒是让人难以想象。
“圣兽十年,灵感云伏杀大碑山乱逆,受赐名林聂大姓,又百年,传子林聂元顾,元顾少年成名,受封大将军,元顾以白蕊曼陀罗为族花,此花白洁而厚香,乃修神养息圣品,但吸食过多则体衰脉结气海闭塞,方过五日可解...”
再读下去,就是林聂历代典籍,凉阶看着这一排排层层叠叠的书籍,心想自己就算用上一个月,只怕也读不完这些典籍,凉阶索性走到里面一处,拿起排在最后的一本读了起来。
“圣兽六千零三十七年,林聂族族长林聂方引得二子,长子取名林聂十方,次子取名林聂十引...林聂十引?不就是叔公吗?”
翻了一页,只见上面又写到,“过二十年,林聂方引早衰鬓白,故传族长于次子林聂十引,长子林聂十方不服欲争之,次子林聂十引以远游为名,实避兄弟不合,移居黄国轩辕城,黄帝公孙定光初疑之,一日,林聂入朝,黄帝问之曰:“君何以待我?”,林聂十引答曰:‘君待臣以礼,臣待君以忠!’,帝大悦,特命总领北方三道兵马。后三十年,林聂十引大小征战三十余场,负伤无数,公孙定光特赐阡陌居以待其忠,与火君严炆、黎公黎十二、风侯冷乾并列四奇绝之一,谓之为林聂大家...”
读到最后,凉阶再翻一页,却是页纸黄白无物,没有一丝墨迹,不止如此,就连其后残余的数十页亦是空无一字,“怎么后面就没有了?”
将书放回书架,正当凉阶困恼之际,嘣的一声空响,却是他方才一脚不小心踏在书架下的一节青石板上。
“石板下有东西!”凉阶心中一喜,一掌拍在那青石板处,石板嘎啦一声碎裂,却是露出了里面一个黑漆漆的匣盒。
凉阶连忙将匣盒提了上来,匣盒三尺见方,通体漆黑,也不知是外面的漆膜所致,还是匣盒本身木质原因,塔顶上明珠的亮光照在上面,竟是透射不出一丝光亮出来。
掂了掂匣盒,匣盒里面咚咚响了两下,凉阶将匣盒一转,看了几下,诶的说道:“这盒子怎么没有钥匙孔呢?”
果然,那匣盒正正方方如同一块被切得平整的木块,左右四面严丝合缝的没有一点凹凸,就连狭缝亦是没有。
一个颠仆,凉阶仰面躺倒,心想自己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抱着匣盒,凉阶不想自己所求所要的被这一层木盒给阻挡在外,突然,凉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起身,只见他不是去查看匣盒扣锁,反而他急急的在身上摸索起来。
“找到了!”凉阶在怀中一阵摸索,竟是掏出一把匕首出来,“如果那个侍卫所得没错,‘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那么血才是打开匣盒的唯一办法!”
拔刀出鞘,凉阶挥刀砍中自己右臂,一点朱红落下,匣盒立时咔嚓咔嚓响动起来,抖动了几下,匣盒又复静止,凉阶再次摸上匣盒,匣盒却是哗哗的碎成一堆木块,拾起一块木块,木块内壁刻着无数阵纹,凉阶心想必是这阵纹作祟,所以匣盒这才能无缝合结为一体。
扒拉开那些堆散的木块,一束玉简像一件凉阶追寻多年的宝物般静静的躺在地板上,凉阶满怀激动的拿起玉简,缓缓展开,渐读下去,玉简碧彩照人,凉阶却是越发惧怖。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不是...绝对不是...”凉阶状若疯癫,实是玉简上所载内容太过令人惊惧,如果玉简所述为真,那他这二十多年来是在干什么?
丢下玉简,凉阶欲要离去,可是瞥眼再看玉简,凉阶心中则更加跌宕,把牙一咬,凉阶收起玉简,却是转身飞快的向塔下奔去。
刚到塔底,凉阶敲了敲门,外面两个黑脸侍卫连忙推动机关,闸门打开,凉阶脚下不停,一连过了五道守线,这才训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捧着玉简,恍然若失起来。
“怎么样?老夫没骗你吧!”
树叶一抖,一道黑影打破幽静的画面,破空而至,凉阶耳闻此声,抬头一看,却是那个就走黎旭的黑袍人。
“阁下所言果真是实话...天下第一等的实话...”凉阶泪容满面,就连话语也是哽咽成音。
“既然你知道你父母是何人,那他们是何人说杀,你可知道!”
黑袍人一声怒喝,凉阶双目一凛,切齿道:“公孙轩辕!”
“既然你知道你祖父是何人,那他是何人说杀,你可知道!”
“炎帝!”
“你族人三百九十四人被杀,那他们是何人说杀,你可知道!”
“灵飞物﹑田舒!”
“好,你既然知道他们是何人所杀,那么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杀!”
凉阶一个阴森森的杀字,并未让黑袍人感到惧怕,黑袍人反而哈哈大笑道:“好,这才是我林聂十方的好外孙!”
说我,只见黑袍人一撩下罩着头顶的袍盖,一张与林聂十引一模一样的面孔跃然现于黑夜之中。
“你...你...是我...外公...”
“没错!”
正当凉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时,林聂十方却是喝道:“当年我带着你父母前往轩辕城探望你叔公,虽然明面上是探亲,可是实际上未我们是奉了上代青帝旨令,一是为了刺探黄国军情...”
林聂十方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一个角落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身影走上前来,却是林聂十引,只见林聂十引叹了口气,接道:“二是为了伺机刺杀黄帝公孙定光...”
“你来了...”
林聂十方方一开口,林聂十引又是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上代人的事情,你扯上凉阶干什么,他可是你的外孙啊!”
“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外孙,我才不能让他认贼作父!当年你不帮我,致使他父母被杀,到了现在,你还想夺走我的孙子吗!”
林聂十引并不搭理林聂十方,却是向凉阶说道:“凉阶,和我回去吧,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凉阶仰天一笑,说道:“回去?去哪里?阡陌居?叔公啊...这玉简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你又何必问呢...”
凉阶将玉简重重的丢在地上,厉声问道:“你是我叔公,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上前拾起玉简,林聂十引这才缓缓说道:“水族与黄族共有三次大战,头前一次是发生在三北,第二次是发生在黄族外围的木族疆域之中,第三次也是发生在三北,是故有人将第一次和第二次统称为三北大战,第二次则称为外墙去辱...”
“其中第二次和第三次相距不过短短三四年的光景,你外公来阡陌居时候是第二次三北大战还未发生的时候,那时才是刚刚春分,你外公带着你父母还有未足满月的你来到了阡陌居,我也没多想,就让你外公他们住下了。当时陛下正当壮年,身体自然是好得很,直到有一天,轩辕城突然爆发一次大疫,陛下赶赴赈灾途中,却是不小心感染上了恶症,回到宫中,满朝文武俱是一筹莫展,就连宫中的几位老药师也是束手无策,偏偏这个时候,你外公突然向我提出自己可以尽力就诊陛下...”
“我心忧陛下,再者说林聂家的医术在木族向来是久有盛名,便将你外公引进皇宫,我想当年那场大疫也是大哥你的好手吧?”
林聂十方点头笑道:“没错,不如此的话,我一个外族人怎么能靠近黄帝身旁?”
“原来是这样,后来理所当然的,陛下疫病也被你外公给治好了,陛下为感谢他,便准他入宫行走,然而你外公不思恩典,反而进献林聂家族花白蕊曼陀罗,白蕊曼陀罗的功效,凉阶你也在琉璃塔里看到了吧,白蕊曼陀罗功效益处明显,但坏处也不少,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外公是为了陛下久病后的修养,可是一连三个月进献白蕊曼陀罗,那大哥的心思就再明显不过了...”
“等我发觉后,暗里查探,发现你母亲林聂浣花、父亲凉宪每到夜里,都会潜入兵部偷看黄国兵马调动,还未等我禀报陛下,你外公却借口为你举办周岁,邀请各方大员来贺,同时又在轩辕城内四处引火,他们也就趁着皇宫侍卫调往灭火松懈之刻,直入太和殿刺杀陛下。”
林聂十引瞪了眼林聂十方,又道:“陛下受白蕊曼陀罗侵害严重,经络封闭严重,面对三个高手,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还好当时土神姚光正在宫中为各皇子授课,一听到太和殿有响动,连忙调集兵马阻挡三人,乱战之中,你父母被擒,可是你外公独自一人逃回了青国!”
“叔公既然身为四奇绝之一,以叔公的身份地位,难道就不能求求陛下!”
凉阶一问,林聂十引却是勃然大怒,说道:“我怎么没有,可是你知道他们入宫刺杀的时候杀了谁吗?”
林聂十引一指林聂十方,怒道:“你外公下的好手,皇后被杀,就连尚未成年的大皇子、二皇子也死在他的手中!”
凉阶心中一震,只知皇后和两位太子都是因病而逝,竟是没想到是外公下的毒手。
“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何必在乎杀的是谁。”
听到这话,林聂十引冷笑道:“那你逃回青国,陛下责问青帝时,你怎么不敢站出来,就是你连累得我林聂一族俱是成为你的受罪品!”
“那灵飞物是个胆小的废物,田舒也愧为青国太师,借口调我入京,却是反手屠尽我族,若不是我手下颇有手段,用一个面容相近的人头代替于我,怕是我也会成为灵飞物手下亡魂之一了。”
“灵飞物是个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如果当时你有点大丈夫的担当,自己前往黄国自首,林聂一族还能保全下来,哪会想如今这样被人夷族灭地!”
林聂十方双手一背,走到凉阶身旁,摸着凉阶的头顶,笑道:“乖孙子,田舒这人被你外公我屠尽了一族,灵飞物虽然死了,可是他还有个子嗣,公孙定光、炎帝、青帝,这三个人还是得我们爷俩做啊...”
林聂十方刚一说完,四周气流一滞,却是林聂十引不知何时拿着一把单月长戟横劈而来,林聂十方黑袍一扯一带,将那长戟卷走,右手一翻,绿光星闪,手中已是多了一把绿锋平头砍刀。长戟撩破黑袍,快至面门之际,林聂十方刀锋一转,硌开长戟,刀锋紧贴戟杆,狠削林聂十引握杆双手。林聂十引身经百战,破解之法转瞬便出,只见他长戟左右一抖,打开刀锋,长戟上的月牙刀刃提削,林聂十方脖颈一侧,轰隆一声,刀刃所至,竟是将凉阶身后一颗三人环抱的大树斜削而断。
两人不发一言,疾手相攻,你来我往,皆是不离凉阶一尺范围之内,可是不论他们兵器如何往来,却又未伤凉阶一丝一发,如果有人路经此处,见到这一场景,定是不敢相信这是两个年欲过百的老人在死命相斗。
刀戟分开,两人各退数步,林聂十引一挑长戟,指着林聂十方,但花白的头颅却是转向了凉阶,“凉阶,你在黄国二十多年,陛下可是将你当做了逆贼之子?自小到大,陛下可有一丝对不住你的地方?”
“乖孙,不要听他说,如果不是公孙定光下的令,你父母怎会惨死在刀斧之下,你外公九城城主偌大的名声,也是毁在炎帝手中,凉阶,你还不明白吗!”
“林聂十方,你即为青国重臣,可是又私自结交水族黑帝,当年你逃出青国,是去了水国见黑帝了吧?”
林聂十方竖手收刀,大笑道:“那是当然,青帝对不起我,公孙定光杀我女儿贤婿二人,这么大的仇,我怎可不报。”
“灵飞物送来你的人头时,因为那人头面目太过像你,也没多加细看,又听林聂满族被屠,心神失守之下,我一时不查,等到四年后水族入侵青族,转攻黄国边疆,那时水族大军兵分三路,竟是全部避开了我黄族守军边线,当时我就有点怀疑你没死,待我再次去勘察你灵飞物送来的人头时,人头却不翼而飞,直到凉阶那日带来那朵白蕊曼陀罗,我这才明白当年种种皆是你在背后指使谋划。”
“何止是黄族外墙御辱之战,就连二十年前第二次三北大战也是老夫托书献计给黑帝发动的,没想到接连两次奇袭,俱是为外人所败,否则这天下早已不存黄族这一族了。”
林聂十引不料轩辕城乱战也与林聂十方有关,只见他须发蓬张,提戟的枯手抖个不停,“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两次大战,黄、木、水三族死了将近千万余人,这些人还不能磨灭你心中的仇恨吗?现在还要将凉阶拉进去,你是想我林聂家成为千古罪人吗?”
“千古罪人?”林聂十方拉住凉阶右手,说道:“我林聂家只余三人,还有什么罪孽可说,如今我要做的事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日此事若成,凉阶将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黄族御者,我要让他成为侯,成为王,成为帝!”
“胡说八道!”
林聂十引长戟一挥,再攻而上,方才还有留手,此时却是再不容情,长戟舞动,灵气凝聚戟尖,浓翠欲滴,碧绿的灵气在长戟的划动下,渐渐形成一枚大如磨盘的四方鸾鸟刻纹绿印,正是林聂十引传名三招之一‘万森伏章’。
尘土一扬,林聂十引吶喝出招,只见他双腿下沉,长戟抖得笔直,碧绿色的印章在戟尖上震个不停,挺戟直刺,掌印打了个转,就如同一方石板,向林聂十方周身兜转而下。
林聂十引紧盯林聂十方手中长刀,心想即使他用长刀挥力震去灵印,但只要自己再递长戟,那他今日比然亡命于此。
印章袭来,果然如林聂十引所想一样,林聂十方长刀绿芒碧闪,右手挥刀一磕,印章泫然而破,长戟又至,眼看就要刺入林聂十方脖颈,没想一道绿光晃过,长戟戟尖一移,偏刺失手。
“凉阶...你...”林聂十引纵身退却,再看去,却是凉阶手持长枪,枪锋撬起,显然刚才是凉阶挥枪打开林聂十引那一戟。
凉阶枪尖一垂,眼中空洞无色,“叔公,我自明白事起,一直是你在教导我做事该怎么样,不能有愧于人,也不可迷失本心,可是我做了那么多好事,为什么是今日这种结果?好事恶事一线之差,可是为什么我父母却是忘故他手?我对不起谁?他们杀我父母,杀我祖父,我连这个仇都不能报,还有什么面目见我九泉之下的亡父亡母!”
“凉阶...”
林聂十引伤心欲绝,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老迈的低叹声,“大家,多说已是无益,你大哥和凉阶二人都不能留了...”
黄袍一展,却是公孙定光自黑夜中慢步走来。
“陛下,好久没见,伤可是养好了?”林聂十方见到公孙定光,非但不惧,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公孙定光张开右手,看着掌心那一道结厚的刀疤,冷声道:“还得多谢十方兄当年所赐,朕如今可是‘感激不尽’啊!”
林聂十方将凉阶拉到身后,又道:“如果陛下就凭着外面几十个人就像拿下我,恐怕是痴心妄想吧。”
“何须他们,朕只手便可!”公孙定光袍袖一翻,右手指节上一枚朴实黑黝的戒子霎然亮起阵阵明光,明光一消,嗡的一声,只见公孙定光双手紧握一把龙身环首大刀,大刀刀杆龙纹密布,九条青鳞长龙环绕刀杆,杆头接着龙口,龙口又接着一方四尺刀锋。
“青龙大刀,当年陛下身躯有恙,老夫入宫未得一见,这神兽青龙所化灵器,果然是不同凡响。”
“贼子,你杀朕妻儿,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公孙定光刀锋一指,全身明光涌现,竟是将一生百余年灵力骤聚一身。
“黄帝陛下好雅兴,可惜我等却不想和陛下多做为恶...”轻轻的击掌声传来,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已是多了十一道黑影。
公孙定光侧身一看,十一道黑影高矮不一,可是周身灵气内敛,就如地上砂石静卧,悄然无物。
“该走了!”
黑影中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林聂十引点头一笑,自怀中掏出一个红纸木棒,木棒底下悬着一根棉条,林聂十引一拉棉条,一点红光自木棒中直冲上天,巍然炸响,未过多时,轩辕城中竟是燃起了几道滔天焰火。
“当年老夫亦是如此做法,今日再现一次,想来公孙兄不会计较吧?”林聂十丈一拉凉阶飞身抽退,伴着大笑,却是与那十二道黑影一同消失在黑暗之中。
“陛下,要不要调遣人马追击?”黑暗之中,姚云满身血迹,挪着步子走来。
“追击?谁去,轩辕城有这么多好手吗?还是先调人赶赴城中灭火吧...”
姚云拖着步伐接令退去,空地之上,快至夏日,公孙定光与林聂十引却觉寒意习习,两人互视一眼,皆是自对方眼中看出了所想所感,这巍巍五族怕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