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弘历也跟着拍案而起。
“嫔妾不知哪里冒犯了太后娘娘,还望太后恕罪!”梓清立马跪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皇后心里清楚太后和皇上这两母子心中所想
如今会变成这样,只因一个人,富察哲悯——哲妃。
那是一个连皇后都自叹不如的女子,哲悯比她早进府两年,当初她嫁进府里是以福晋身份,以为会与夫君白头到老,琴瑟和鸣,进府之后虽然弘历待她也算是相敬如宾,本以为,帝王家都是如此。但她真真切切看到了弘历对哲悯的爱,才知道,原来帝王家的爱情远远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皇上曾甚至差点为哲悯放弃皇位,做一个闲散王爷,与哲悯厮守终生。
对于皇上这样的想法自然是荒唐的,第一个不允许的就是太后,早在哲悯进府之时,太后就断言哲悯是红颜祸水,不可留,所以在皇上登基前夕,太后瞒着皇上赐死了哲悯,对外宣称,哲妃因病逝世。知道内幕的人也就只有她们三人,任何人不得知。
本以为,没有了哲悯,她和皇上会跟从前不一样,至少不会那么生疏,可如今看来,皇上,臣妾与你,无缘!注定了只能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但是只要是皇上你喜欢的,你想要的,臣妾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为你守住!
太后欲要赐死哲悯之时,哲悯也知道事情的轻重,那一夜,在宝亲王府,哲悯‘病重’在床上之时,唱了这首醉颜,宝亲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在门外听到这首歌,似是哲悯用尽了毕生的力量,唱完了这首歌后便去了。在弘历怀中去的,活生生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躺在自己怀中去世,那种痛,并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吧,弘历将自己锁在里面锁了两日,才出来,宣布哲悯因病去世,厚葬!
而他,登基为皇!
刚刚梓清吟唱的那一首歌,便是那首醉颜。
她一张口,弘历也是惊讶的,弘历惊讶的是梓清怎么会知道这首歌。
而弘历不知道的是,自从那一晚,醉颜便传遍了天下!被所有女子拿来当做表达情意的歌曲!
太后本就因为梓清那张与哲悯有三分像的脸对她心存芥蒂,现如今醉颜一出,更是留不得梓清!
“皇帝是要忤逆哀家的意思吗!!!”
太后叫皇上公然与她唱反调,全然不顾其他。
“母后,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认为,母后累了,该下去休息了!”
太后看着那位帝王,恍惚间才发现,这已经不是那个小时候吵着她要抱的小孩,亦不是那个凡事都要问过她,跟她商量的少年了,如今他已经长大了,成了一位真正的皇帝,而她自己,也老了。也该放手了!
“罢了罢了,皇帝说的对,哀家累了,玲珑,扶哀家回宫,金贵人明日来永寿宫陪哀家说会话可好?”
“皇额娘……”
“皇帝,难道哀家想找个人陪陪哀家都不行了吗?”
“儿臣恭送皇额娘!”
众人看着那位太后娘娘,想想当年她是多么的风光,先帝也是专宠她的,如今岁月的穿梭,才40出头的太后,头上也有了白发呢。
“恭送太后娘娘!”
弘历看着那位自己最为敬重的皇额娘,心中也别有一番滋味,今日当众顶撞实在不得已,皇额娘,儿臣已经失去了一次自己爱的人,不想再失去了。
“今日就此作罢吧,都回宫去吧,朕也累了!皇后觉得如何?”
“臣妾觉得莫不先让金贵人起来?”皇后只觉得哭笑不得,过去的事情,何苦牵扯到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经皇后这么一提醒,弘历才看到梓清还跪在殿中央,立马跑过去扶起她,用只有梓清一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别怕,我定护你一生平安!”
他用的是我,不是朕!
梓清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能得帝王如此话语,此生足矣!
弘历将梓清扶起来之后便拉着梓清往钟粹宫走,留下一群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知所措的妃嫔。
皇后看着弘历和梓清远去的背影,眼中一滴清泪落了下来,只不过她在高位,其他人看不见罢了
“你们都回去吧,本宫也累了,都早些休息吧!”
皇后也发话了,尽管有再多的疑问也不好明说了,只得各自都悻悻的回去了。
钟粹宫中
弘历一直与梓清的手十指紧扣,想要给她安全感,想要告诉她,万事有他在,不用怕。
“梓清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为何在我的生辰之日唱醉颜这首歌?”
“皇上难道不知?”
“叫我弘历,我又怎会知道你的想法?”
“自哲妃娘娘去了之后,天下人皆传,醉颜是哲妃娘娘最后为皇上唱的一首歌,皇上与娘娘两情相悦,这等爱情,让人好生羡慕,所以醉颜自然而然便成了女子表达情意的歌曲!”梓清说这句话时,脸上露有娇羞,毕竟要一个女孩子家这么直接表露自己的心意还是需要些胆量的。
“梓清,我爱你,亦能护你!”
“梓清知道,在梓清入宫之时梓清从未想过能得到弘历的怜爱,可如今,梓清信你!”
“如若信我,为何要瞒我?”
弘历一脸的失望看着梓清,而梓清也是有些不明所以。弘历继续说道:“你今日在乾清宫一曲醉颜,可谓是实实在在的挑拨了我与太后之间的关系,因为你知道,你与哲悯有三分像,太后定然是不会让你在后宫立足,而我,则是你在后宫唯一的依靠,因为你与哲悯相像,所以我会对你与她人不同,你要将我与太后的矛盾摆到台面上来,太后才不会肆意对你动手!梓清,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弘历是这样认为的?”梓清抬头,眼睛对上弘历的眼睛,没有一点畏惧,有的只是这个年纪的女子不该有的坚强。
“莫不然?梓清若解释,我便信!”
“不愧是当今圣上,嫔妾这点小谋略都被皇上看了出来,果然是臣妾资历太浅,不足以在后宫立足!”
梓清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过去倒了一杯茶,背对着弘历:“皇上喝茶吗?”
“你这般与我说话,当真以为我不会动你吗?”
“皇上不会,因为嫔妾有几分薄福,恰巧与哲妃娘娘有几分相似,就凭这张脸,皇上也舍不得!”
“好!好!朕的金贵人当真是有几分骨气的!”说完这句话弘历便拂袖而去。
轻言和听语一开始便在外面,想着给小主和皇上独处的时间,却也不敢走远,只是在门外,弘历和梓清说的话她们都听见了,现在看到皇上拂袖而去,立马跑了进来:“小主,您为何不解释?”
这时梓清才转过身来,可早已泪流满面:“解释有何用,他如果真的信我,便不会说出那番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