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屋,屋子里面乍一看上去还是很干净的,但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床脚的塑料瓶,门后的垃圾堆,电脑桌侧后的……等等屋子的主人并没有在床上面,只有打开的电脑提示着我们似乎他刚刚离开这个屋子没有多久,穿过屋子,打开南边的门,阳台上面,赵诮趴在阳台的栏杆上面,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街上的人群,偶尔低头看看,似乎会有什么人来找自己一般,然而一直到日落西山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屋子里面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当然了,既然是似乎,那就肯定是有变化。
默默地看着床上的包裹,赵诮慢慢地将它打开,里面的东西还是不变的那些东西,一包包包好的东西散发着草药的味道,里面是一份已经配好的药材,这些东西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泡的。然而这并没有给赵诮的脸上带来什么笑容,他只是将东西半到旁边的一个小间里面,然后才再次回到床边,将被褥仔细地整理了一遍,摆放在床头,期间随意的将床脚的东西踢到了门后,打电话叫外卖,然后来到电脑的前面,将里面下载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清理了一遍,比如下来却打不开,太卡的,等等,你懂的。
第二天很快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赵诮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进入小间,将药熬好,虽然不知道这份药是根据什么来的,虽然它们对自己的身体看起来一点效果都没有,但是赵诮还是会在药材送到以后要么当天,要么第二天将它们用掉。
一张看不出俊俏的脸,加上一身似乎永远起不来的肌肉,它们无时不刻地在嘲笑着这种坚持,哪怕已经将各种招式熟记在骨髓里面,哪怕自己懂得无数的内功经典,但是除了本身应该具有的力量却是一点多余的能力都没有,在这个提倡深度开发人体奥秘的世界来说自己算是那种弱势群体,而且是板上钉钉的那种。
这个世界很安全,虽然到处是武术爱好者,虽然枪支已经不再是违禁品,但是治安非常的好,好到晚上都可以随意地开着房门,只因为每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列入监控,一直到死亡后一年才会走出监控范围,这导致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行为都处于记录之中,为什么要打上引号,后文再说。
泡完澡之后,赵诮在包裹里面找到了至今为止第二封来信,第一封是描述为什么给他这些药材的原因,目的,需要怎样的回信等等。第二封信很简单,如果再没有显著的变化,这会是最后一次递送包裹来了。
赵诮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长期的锻炼并没有增加什么力量,但是论身体的控制能力,应该是没有人比他再厉害了,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变化,要说变化的话,那就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没有吃饭,脂肪好像少了不少,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变化了。
写好回信,赵诮又想起来自己当初接到这个委托的时候是那么的高兴,认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情况了,但是现实还是非常的残酷,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个似乎永远无法改变的身体状况了,现在看来,仅仅是自己一时的错觉而已。
写好自己的状况,然后出去放到小区的寄送处,向回走的时候,赵诮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自己的状况已经确定了,确定没有办法再改变也好,至少自己可以安心地将心思放在学习上面了,虽然还是高二,但是学习的氛围还是很紧张的。
收拾好东西,赵诮出发前往学校,明天就是假期的结束了,又要开始学习的生涯了,这个世界永远是匆忙的,永远都是在向前发展的,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变化或者不变化而发生任何的改变,只是这个世界的变化是可以影响到一个人的。
学校的样子依然是那样的普通,一座教学楼,两座宿舍楼,不大,但是很安静,学生陆陆续续地进入到里面。
“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早?”一个人叫住了赵诮,是旁边宿舍的一个朋友,不算是仅有的朋友,只是一个比较熟悉而且不怎么歧视他的人而已,不过仅仅是这样就已经给了赵诮很大的鼓励,毕竟这是一个在背后也不会说什么闲话的人,很难得。他背着一个大包,看样子又是带了不少的东西,这是个喜欢吃的家伙,没事的时候手里总是有一包零食,吃相和火影里面的宁次有的一拼,但是身材却始终胖不起来,令很多女生非常羡慕,但是却没有女生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你会喜欢一个干掉所有零食然后还懒得和你逛街的男人做你的男朋友么?尤其是在这样一个躁动的年龄,在对方没有时间陪你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两个字——分手。
“恩,来了,你也不晚啊,又带了这么多东西,你们宿舍的那群人又有口福了。”
“唔,这次带的比较多,上次才吃了五天就没有了,这次带多点争取可以吃十天。”这家伙一边吃一边走,难得的是发音居然非常的清晰,据说这是为了在课上防止被叫起来回答问题而练习的,他说自己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在做这件事,只是看样子只是单纯的想要多吃点东西而已。
男生的宿舍,你懂的,说不上会有多干净,仅仅是打到可以住人的条件而已,地面上有点黑,这绝对不是什么泥土的缘故,因为这是二楼,扫地是每人一天,但是大多数人只是草草的划拉两下塑料袋什么的就算是完事了,这样做是非常简单而且省时间的。
两句话之后两个人就不再言语,一个忙着吃,而另一个则在考虑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明天天气会怎样,中午要吃点什么,等下要去哪儿度过这个下午,昨天的游戏应该这样做,而不是那样做,这样会省很多时间而不是需要去躲那些永远在巡逻的敌人……
赵诮是一个永远在胡思乱想的人,似乎大脑永远都在高度活跃的状态,这也导致了他经常会感觉到很困,但是他又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需要休息,可问题是,大脑需要休息么?大脑休息了之后会是什么情况?据说大脑需要休息的人都是植物人。
赵诮将自己的东西放下,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最终决定还是留在宿舍里面的好,躺在床上,赵诮很快就睡了下去,一直到晚上,他才醒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非常的嗜睡,就好象永远都需要休息一样,与之相对的,他经常会感觉很饿,但是又常常是吃不下什么东西,胃口似乎越来越小,就好象临死前的人们一样,摄入的能量越来越少,但是这个傍晚,赵诮却发现自己早上明明感觉被消耗的脂肪丝毫没有减少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只是错觉,最主要的是,自己一天没有吃东西仍然不觉得需要补充什么,虽然有那么一点点饿,只是一点点饿。
夜晚的星星很暗淡,比起毫无星光的夜晚已经好的太多了,污染也是人们决定开发身体的原因之一,资料里面的漫天星光仅仅是一个传说,传说世界上的森林很多,现在的人们只能在一个个植物园找到他们,净化大气的责任被转到了一个个净化罩上面;传说世界上的动物有很多,而动物园里面能够看到的永远都不会超过一万只,因为总有看不到的藏在角落里面;传说以前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是现在的人们似乎都不太重视结婚,人们更喜欢使用精子库,去里面挑选活跃度更高的来受孕,这当然不包括一夜意外怀孕的人们;传说,人们看重誓言超过一切,为了誓言可以不顾一切,而现在,一个疯狂的时代,人们永远对他人都漠不关心,只有利益是永恒的,很少可以看到两个人拥有多么深厚的友谊,而一旦出现,就可以上到新闻头条一样。这是一个充满传说的时代。
走在夜晚的路上,人们互相没有任何的交流,炎热的天气让人们穿着都很少,哪怕是在公认的冬天也不需要添加多厚重的衣物,夏天各个有能力的国家更是会升起巨型的隔热设施,而没有这些设施的国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们离开,或者脱水致死。很多地方哪怕下了很多的雨仍然是沙漠的样子,耐热的植物虽然已经开始大范围种植,但是绿色仍旧是难以见到的颜色——除了绿色组织刷出的标语。
赵诮默默地看着奔流不息的人群,看着这个世界上人们可能是的最后的疯狂,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拥有和赵诮一样的坚持,或者说赵诮家族的坚持,仁信礼义的坚持,孩子从小需要学习的第一本书居然是三字经。
但是家族,也已经是曾经,赵诮默默地摊开了自己的手,慢慢地靠在墙角,家族最后还是消逝了,消逝在赵诮父亲的那一代,人们开始厌恶那种生活,开始向往利益,于是,人们开始各奔东西,一切都仿佛过眼云烟,曾经热闹的家族变成了一个人的世界,曾经的一切都变成了两个字——遗产,整个村庄被瓜分,守旧的人们被抛弃,离开的人卖掉了所有的一切去追求想要的一切,赵诮的父母永远地留在了那个村庄,那个战场,清理者们失败了,但是背叛者似乎也没有成功,离开的人是剩下的那些原本中立的人,当然,赵诮分到了一笔财产,也仅仅如此而已。
说实话,那是一个可悲的家族,而且,赵诮也没有仇人可言,因为死去的基本是同归于尽的,那些人,已成为过去。
夜晚如果有事情的话会度过的很快,但是如果有特大事件的话就会很慢。
赵诮做在小摊位上面吃东西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就好象是心血来潮一般,他马上结帐准备走人,但是看样子似乎是结帐的时间有点长,所以晚了不少,街上的人们已经开始恐慌了起来,有些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奔跑。拥挤的人群因为这些人而变得更加的拥挤,夜生活的繁华让赵诮的回校之路变得遥不可及。只好跟着人群移动,后方不时传来的枪响提醒着人们这次的冲突有点大,以往人们开枪都是为了警告,然后收到警告的人就会撤走,而这一次,明显就是枪战的节奏了。
看样子长期的和平已经要退出这个舞台了,混乱已经开始出现了,这个时候的赵诮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只是单纯的摸不着头脑,这也是大部分人的思想,而有些有见识的人会明白,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现在的监控力度很大,而这次闹的事情也很大,这就说明这些人并不害怕事发,既然不怕事发,那就是肯定找到了什么漏洞或者什么工具可以规避监控,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多起来的,因为发生枪战的那个位置正好是当前政府的一个高官。
枪战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隐约可以看到几个装扮一致的人持枪走了出来,不慌不忙地走上了一辆皮卡期间这几个人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的情况,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互相之间配合的很默契,几个人的目光从来没有交叉到同一个地点,虽然这样,他们却并没有对人群做出任何的敌对反应,似乎并不担心自己被看到一般。
时间靠后两分钟,接到报案的警察姗姗来迟,但是围观的人群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些人面部都遮盖着,车上面的牌照被遮盖着,体型看上去都是差不多样子的壮汉,结果就是前来调查的警察越问越懵,到最后只好回去自己去调监控记录,同时联络资料室的人去查找各种资料。
好了这些以后的事情基本上与赵诮无关了,接下来的所有事情基本上没有公民再去关注,毕竟与自己无关,你说死了个官员?那又如何呢,死的人又不是自己的母亲,与自己无关啊,你说父亲?对不起,我母亲是单身妈妈,直接是提取的精子库。
回到宿舍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情已经传的很广了,而且不仅仅是这里,世界各国都出现了这种状况,如果不能尽快破案的话,地球联盟离解体也就不远了。宿舍里面的人相互之间讨论着这件事情可能带来的影响,但是很明显的几个人一点都没有深入讨论的意思,都是在说视频上这个人怎么怎么样,那个人怎么怎么样,对于可能的影响,诶个人都没有跟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想法的意思。
时间向前推进,学习的生涯很枯燥,数理化永远是永恒的主题,人们基本上对于历史和政治之类的东西保持着知道,但是不了解具体的思想,很少有人知道北美曾经有几个国家,也从来不明白以前的人们怎么会有种族歧视这玩意儿,现在人们看的都是个人的能力,假如你的能力很低,抱歉,所有的大门都有可能对你关闭,因为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有可能是偷懒的人,而这样的人对于公司集团的整体向上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这也是其他们并不怎么愿意和赵诮进行交流的原因,包括很多老师。
对赵诮来说,在语文课的时候会过得很愉快,因为语文课的老师不会那么针对他,这并不是因为语文课的老师是美女什么的,恰恰相反,这是一个的男人,样子看起来可以用儒雅来形容,据说他姓支,一个很罕见的姓氏,不知道他们这个姓氏是怎样传下来的,或者,只是他的母亲觉得好玩自己查了个姓氏,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个老师很有意思,他有的时候会和学生们展示自己的文学创作,经常会冒出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来搞得下面的学生哄堂大笑,赵诮很喜欢这个老师,不是因为他会搞笑,而是因为他对于赵诮的文学素养很是肯定,经常会跟他讨论一些事情,有时候还能对赵诮的提高有很大的帮助,就是因为支老师的帮助赵诮才能对于身体的掌控打到这种程度。
放假的当天下午
“对了,老师,自从这次开学前两天我就开始觉得非常的嗜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支老师思考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说“如果你去医院检查了之后没有任何发现的的话,你有没有注意过,自从100年前第一个异能者出现开始,人们已经慢慢地习惯了这种现象,难道你对于异能者这方面一点了解都没有?”
“异能者?为什么跟我说这个?你是说我可能会觉醒什么异能?”
“最近还有没有嗜睡的现象?”支老师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换了另外一个问题,似乎他觉得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没有了……”
没有等赵诮再说话,支老师直接打开了房门“差点忘了我还有个约会,我们明天再聊怎么样?”不等回答,支老师自顾自的出门去了。
赵诮坐在椅子上面思考支老师的话,这种情况很常见了,经常是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有时候话题很重要,有时候单纯就是在随便聊,这种和谐的情况在当前的这个世界已经很难得了,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拥有这样一个可以随便聊天的朋友。
‘异能者,难道在说我的状况?异能者确实会发生一些疲惫的现象,但是一般持续的时间都会在一个月左右,而我仅仅是5天左右就没有自己这种现象产生了,我应该仅仅是一种疲惫的感觉,最近需要弄的事情确实有点多了,家族的事情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锻炼计划的修改,身体状况的时刻记录等等,一旦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束了之后总会有一个疲惫期,会感觉到没有事情可以做等等。
随手收起自己的东西,赵诮也没有仔细查看,起身带上房门就离开了,租住的地方距离学校并不是很远,走路的话要半小时左右可以到达,左右无事,赵诮决定就这样回去,顺便考虑自己是不是还要就这样下去,或者直接离开这个让自己感觉到不顺心的地方,虽然说自己的战斗能力比不上其他人,但是怎么说自己也是在另一个方向达到了很高水准的人了,不如就去社会上面转一转,高二啊,虽然学历不算高,但是现在出去谁会要你的学历,仅仅是让你演示下自己擅长的东西就可以决定是不是要录用了,而且,学校里面只看个人力量的强弱,但是到了社会上面任何擅长的东西都可以算是长处。
最终,直到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赵诮依旧没有决定是不是要退学,似乎这个问题让他很是为难一般。学校的作业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所以这两天的时间又是一个不知道要去哪儿度过的假期,赵诮决定继续在网上找找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兼职做一做,如果再有和上次那样长期的事情就好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赵诮打开了电脑,等待开机的时候还能找出电源线接上,毕竟笔记本的电池可是支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看着被翻了个遍的书包,赵诮仔细地回想着,终于想起来自己下午似乎在老师的办公室充电来着,走的时候直接拔的电脑这边,电源线还在办公室的插座上面呆着,没有办法,没有电源的话这两天的时间可就没有办法过了,只好决定回去一趟,看看时间似乎走着也来得及,于是再一次决定走路出发,毕竟这也可以看成是一种锻炼的。
已经是中秋时节的天气依旧那么的炎热,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人们一般情况下还是愿意呆在屋子里面不出来,只有很少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出来,一般都是为了工作,或者为了可以尽快发展而趁着现在去给自己男/女朋友送清凉之类的。
这条路并不算是最近的路,只不过这条路走起来给人的感觉是最顺心的那种,所以假如赵诮想要走路去学校的话一般都会走这里,路上的建筑不过,附近有一个废旧的工厂,已经停工很久了,据说原来的所有人已经将厂区全部转让出去了,只不过直到现在这里也没有再次开工或者改建的迹象,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赵诮都不会停下来,毕竟这里开不开工与自己来说还真的是一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今天路过的时候里面有人说话,看样子是要开始建设了,只不过奇怪的事情是,这里面居然提到了赵诮的名字,赵诮很奇怪,但是也仅仅认为是谐音,听错了,然而赵诮走了两步之后再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让赵诮不得不重视起来,他决定靠近一点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工厂的门是打开着的,缝隙看起来不大,但是赵诮如果想要进去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直接这么进去肯定不行,要先确定一下里面的人是不是在注意着门这边,于是赵诮半趴在地上,慢慢地将自己的杨静露了出来,仔细地扫视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在门后面才小心地钻了进去。
来到厂区里面,声音是从左边传来的,两个人影隐约可见,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回事,两个人正好都在一条灌木带的后面一段距离,因为没有人打理,里面种的植物已经看不出原来想要保持的造型,蹲下藏人的话对面不认认真真地查看的话还真的一点都找不到,不像是原来的矮的时候,有的地方还有缺口。
赵诮蹲下慢慢地挪过去,两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清晰,赵诮先是确定了其中一个就是自己的支老师,另外一个或者说另外两个人看样子都是听从支老师吩咐的,只是其中一个并不怎么说话,从赵诮开始听到声音到现在就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还是个语气助词——嗯。
“……先等两天,等他们能想的办法都用完了你们再开始下一步计划,这期间最好先不要来找我,至于赵诮,那是我私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你通知下其他人不用和他接触就行了,没事的话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应声而退,吓得赵诮急忙想找地方躲一下,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发现两个人居然直接是从墙头离开的,那个不怎么说话的人带着另一个人,期间似乎向下看了一样,赵诮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看到自己了,只是慢慢地将身体挪动到了墙边的位置,那里还有个小缝隙,凭借赵诮对身体的掌握还是能在不让普通人发现的情况下钻过去的,这也是防止支老师看到自己。
只不过当赵诮正准备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支老师正站在对面看着自己,讪讪地笑了一下,赵诮知道这次是自己失误了,能让两个明显不是普通人的人尊重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呢,不过被发现了也好,最起码不是还没等赵诮现身就开始攻击,这么说来还是有一些缓和的余地的。
“那个,支老师,我听见有人在这里面说话就进来看一下,然后……”
“没事”支老师挥了挥手“刚回家?”看这幅样子,似乎根本不在意刚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而且自己进来的时候刚好也是他们对话快完的时候,也确实没有听到什么,除了知道他们有个计划之外,对于这个计划是一无所知。
“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回家去对你有好处”支老师不等赵诮回话就又开口了,这次非常直接,要赵诮走人,看表面很不耐烦的样子,和平时看到赵诮的时候判若两人。
赵诮摸了摸鼻子,暗自猜测自己以前是不是一直都是自作多情,现在这个社会怎么还可能会有这种真诚的友谊呢,也许以前支老师也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或者验证什么东西,现在也许是得到了也许是不再想执行当初的想法了,态度自然也没有那么好了。
赵诮直截了当的转身准备离开,没想到的是,自己又一次没有动作的时候支老师又说话了“等下,你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不要靠在围墙旁边,等会儿保护好自己。”
话没说完,支老师的身形已经在十米之外了,赵诮这时候真是摸不着头脑,但是心底的火也上来了,你让我走我就走,不让我走我就留下,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火气,直接就想离开这里,但是他还没走两步就自己撤了回来,因为围墙的外面不对劲,更确切的来说,就是有杀气,几年以前家族解散的那一战也是这种压抑的氛围,赵诮将这种气息深深地印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这次没想到正好救了自己一命。
刚刚站立的地方,地面上凸起来一道地刺,原理是什么不知道,但是遇到这种不确定的事情,赵诮的第一反应是马上再躲,果不其然,另外一道地刺紧随着赵诮的脚就刺了上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赵诮分明从地刺的上升速度上面感觉自己绝对躲不过去,但是事实却是正好相反,虽然很惊险,但是身上没有一点的伤痕告诉赵诮自己真的是躲了过去。
来不及高兴,他立马闪身向着厂区里面冲了进去,地刺虽然不再出现,但是那种危险的气息却是越来越浓重,似乎就像是推着赵诮远离这里一样,周围已经看不到支老师的影子,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走了,空气中一点血腥味都没有,这说明支老师并没有事,也许是逃走了吧,赵诮在感觉危险的气息变小之后靠在一棵树后面微微喘息,再好的掌控能力如果没有一个坚实的基础的话也是不行的。
正当他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的时候,从对面的房子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身高在一米六左右,前面垂过来的头发很长,看不出是男是女,身上的衣服很朴素,就是一身黑色的休闲装,从走路的姿势来看绝对是能看到前面是不是有东西的,因为他本来是想一直向前走的,偏了一下头之后才向着赵诮走过来。
因为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敌人,赵诮虽然将警惕心提了起来,却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看着这个人在距离自己八米多的位置停了下来,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五六秒钟,然后赵诮的身体突然就向着一边闪了过去,一道地刺从树根底下突了出来,这摆明了就是敌人,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进来的速度这么快,但是这并不妨碍赵诮向对方发动攻击,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拳头打出去并没有接触到对方的身体就被逼了回来,一道地刺就出现在刚刚赵诮前进的方向。
不过没有经验就是没有经验,这边刚刚闪过地刺还没等调整过来就感觉背后一阵狂风吹来一般,另一个人将赵诮直接打了回去,被迫跟了两步之后正朝着刚刚出现的那个地刺冲了过去。赵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刺中了,只因为在中拳之后不到两秒就已经被晕了过去。
当赵诮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只有脑后隐隐作痛能告诉他刚刚的一切不是自己想象的,而是真真切切的经历了一场搏杀,只不过搏杀的其中一方很弱,可以说是见面就被KO了。
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赵诮发现,这个地方自己其实很熟悉,因为这里就是支老师的办公室,和平常不同的是这间办公室里面的东西少了很多,比如支老师一直挂在墙上的那个背包,桌子上面总是放着的一个笔架,还有就是那台显得非常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赵诮从床上爬起来,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将水壶放下的时候发现桌子上面有一封信,看上面收信人的名字分明是写给自己的,没有寄信人和收信人的地址,不过从笔迹上面也能看出来,这是支老师留下的。
信纸有两页,第一页很短,就是说他已经走了,该带的东西已经带走了,屋子里面剩下的东西就留给赵诮了,是搬走还是扔了随便弄——赵诮看到这里撇撇嘴,又环视了一遍这个办公室,基本上全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属于那种丢了可惜,留着又可有可无的物件,于是不再理会这些东西,继续向下看。
第二页的字小了一点,也许是嫌麻烦,懒得换纸了,直接就是背面也留下了字迹,看着虽然多,但是总结起来就是两句话,怎样确定自己的异能,以及怎样锻炼异能。
看来支老师已经确定自己就是觉醒了异能,不然不会留下这封信,而从这封信也能看出来,自己在厂区的时候是冤枉了支老师了,当时他语气上的冷漠可能是让其他人以为自己无关紧要,是一种保护措施,而后来自己被打晕之后应该也是支老师或者支老师的人救的自己,虽然有被当诱饵的嫌疑,但是赵诮决定自己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好了。
再次扫视着这间办公室,赵诮突然发现一切又都顺眼了,反正也是留给自己的,上面还清楚地写了已经将这件事通知了学校的领导,赵诮四处搜查了一番,然后才将一些可以称之为收藏品的东西堆到了一边,至于剩下的,留着真的是没有什么用了,都是一些算是私人物品的东西,赵诮可没有用别人东西的习惯,就直接让学校收走好了。
当所有事情折腾完了之后已经是假期快要结束了,赵诮将对于支老师去哪儿的疑问放下,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继续上学,只不过这一次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直接被所有的课程抛弃了,毕竟自己在其他人的眼中还是个武力值不到5的渣渣,如果像传说中的那样,学习好就可以无视一切多好,可惜……
周一的早上,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这天的人们都起来的很早,倒不是说人们特意起来这么早,原因是所有人的房子都不敢进去了,因为地面一直都在震动中,从地壳活跃区到稳定区,全部都在晃动,网络已经不能用了,地球磁场的不稳定导致无线网络全部瘫痪,世界几乎已经混乱,站在路上的人们时不时就被人推开,然后就可以发现几个人挤了过去,有些面色匆匆,有些人则是满脸猥琐的模样。
赵诮跟随着学校的队伍站在操场上面,教学楼摇摇欲坠的样子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倒下,靠近宿舍和教学楼这两边的人不住地向着操场中心挤,似乎这样可以给他们更大的安全感,站在地上,人们可以明确的感觉到震动的大小,似乎脚下的土地一瞬间就可能分裂开来,然而这种可以说是幻觉的现象始终没有出现。
有那么一瞬间,赵诮感觉自己距离身边的同学越来越远了,然后他很快发现这不是什么错觉,自己与其他人的距离很明显要远了很多,而且这个距离还在加大,教学楼正在慢慢地距离他们而去,就好象是世界围绕着自己,躲避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恐惧。
下一秒,教学楼突然就沉了下去,更加距离的反应出现了,这种感觉比上一次世界大变的描述要来的剧烈,与真实,学校的大门从清晰可见很快变得模糊,海腥味突然就围绕到了自己的身边,天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沿海城市,不可能会有海水的味道,但是它就这样的发生了,这次不是什么土地突然变得多了的那种感觉,这种距离的拉开就像是你将望远镜的焦距不断地调近,然后远处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同时教学楼以前的地方不断地下陷。
片刻之后,人们发现,并不是对岸在移动,移动的是他们这边,他们越来越靠向北极,就好象是地壳大运动的速度以快进的方式展现在了人们的眼前,随后,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但是时间很短,赵诮从极热到凉爽,到寒冷,然后迅速地倒退回来,只不过位置已经不再以前的地方,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个样子,但是他们从北半球的这一边来到了另一边,本来应该是是北美洲的这一边。
稍等了一会儿,地面停止震动之后不久,赵诮默默地看着脚下的草地,本来密集的草皮现在已经可以看到一棵棵的草分裂林立,看起来每棵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三四厘米左右,紧挨着的时候看不出来,不过每棵草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有些已经趴下了,那是被踩的,这像极了现在剩下的人们,一个个呆立在那里,就像被踩过的草,有些还站立着,有些已经倒在地上,断裂的位置并不是不变的,以前它距离赵诮30米,目前它距离赵诮5米,如果一切都没有变化的话,这个距离,应该可以说是脚下一米左右,至于原本上面的人——应该不会有人认为在剧烈的震动之下所有的武术家都可以躲开,虽然按照标准来说现在的中学生人人都可以在社会稳定的曾经被网上的人们称之为武术家。
学校的领导剩下的人寥寥无几,因为大部分的老师都在教学楼的那一侧,而这一次,他们再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或者是那么高的实力从教学楼那边撤过来,因为就算是原来的操场上面现在也是有一些坑坑洼洼的存在,就在刚刚的时间里面大地的震动扩散到了这里,那感觉,就好象是再也停不下来了,赵诮的心也在那时候和其他人一般,深深地沉了下去。
哭泣声像是止不住的流水,挡也挡不住,它们从这里那里,从每一个角落传了过来,这一刻人们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的隔阂,再也没有什么优越感,因为在那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人们终于是平等的,终于发现彼此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很脆弱,除了赵诮,因为早在几年之前……
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再看看前面,这个世界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的陌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单凭感觉的话温度差异是不大的。
震动停止之后半小时左右,感觉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的人们开始慢慢地回过神来,自发组织的三三两两的人开始绕着这个新的小岛寻找有用的东西,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很快倒塌的宿舍楼下面的衣物就被搜集了起来,而一切的故事,只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