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莹暇,今年八岁,什么也听不到。其实三年前我什么都能听见。六岁之前,我还很健康,很活泼。只是六岁生日前两个星期,我生了病,发高烧,一直没有好。直到六岁生日前两天,我才开始退烧。刚好赶上生日当天恢复健康。
由于家里没有太多钱,给我治病已经花去了不少钱,便没有再去检查。用温度计自己检查,体温正常,便一边跳一边大喊:“妈妈我好了,我好了!”我喊的时候,觉得有点奇怪,但找不到哪里奇怪,便没当回事。
妈妈不太爱说话,但是很疼我。她匆忙跑进来后,脸上挂着惊喜,把我一搂,嘴里一直在动。我掰过她的头,奇怪地问道:“妈妈你吃什么呢?”
我说话的时候终于发现:我听不见!我啊啊啊啊地叫了几声,是的,我失聪了,什么也听不见。
我没告诉妈妈,但是妈妈显然已经听见了。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下来,我听不见她的哭声,只看见她微微张着的嘴和她的眼泪,安慰道:“妈妈不要哭。”
妈妈好像意识到什么,扭头看着我,用夸张的口型说:你再说话。
我刚刚失聪,还不会看口型。妈妈给我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上:你随便说什么话,再说一句。
随便?好尴尬的感觉。“不!”
妈妈在纸条上写:不要说话了,你已经不会说话了。
我认命地点头,坐回床上,伤心极了:我听不到,说不了。让我怎么办?
妈妈写着:你去学习跳舞吧。
我有点着急:这不可能!我已经是残疾人了,去舞蹈学校和健全孩子一起学跳舞,会被嘲笑的,而且听不见音乐,我怎么学跳舞?于是便写:我听不见,怎么学?
妈妈想了想,拉起我的手就走,不知道要去哪里。
当我看见“舞蹈学院”四个大字时,本能地拉着妈妈往回走:我听不见说不成,让我学舞蹈简直不可能。
妈妈转身,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对我微笑了一下,带我轻轻走入。
妈妈和老师交谈了一下,老师带我去了一个班:里面的孩子都在打手语,妈妈给我在手上写:这里的孩子都是又聋又哑,和你一样,放心好了。
我走进去,有一个孩子朝我走来,向我挥手,我友善地笑笑,发现教室一角有纸笔,给聋哑孩子用的教室就是不一样啊!
我在纸条上写:我不会手语。你在上面写字吧!你叫什么?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在上面写:杨伊诺。你叫什么?
杨伊诺,好听的名字。我在心底称赞道,同时写下自己的名字:李莹暇。
杨伊诺写:你不会手语,在这里会很不方便。老师也是聋哑人,她也用手语。我教你手语吧。
我点点头示意好的,两个人便走向教室拐角处,她给我教手语。
我学得很快,老师教两节课时间就可以完成平常的交流了。杨伊诺对我很好,我不会的就写纸条给她,她会帮我说我想表达的意思。
有这样的朋友,聋哑人又有什么?只是我的世界比其他人更安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