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两个转角,地处幽僻角落的“海棠阁”就出现在眼前。老鸨巧笑道:奴家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呼,就不打扰两位爷了,请随意。“说完躬身作揖便退下了。
言轻朔为了显出地主之谊便率先为青衣男子推开了香阁的门,手势做个‘请’的动作,礼貌道:“大哥,里面请。”
门扉就在敞开的瞬间,青衣男子便见另一个男人端坐于阁内,听见门外的响动缓缓放下酒杯,目光平和的望向他,青衣人不禁浮现出一丝恼意,他向来不愿与人拼桌。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相接后,便又离开各自思索不再看对方。
言轻朔发现青衣男子面色不对再一看阁里有人本是想发作的,再一仔细辨认,马上换上笑脸迎了上去,亲热唤道:“没想到王爷您也在此,失礼失礼。”
喝酒的人瞥他一眼,视线又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青衣男子,缓缓而言:“敢问后面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啊?”面上则是了然与防备的轻笑。
青衣男子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来熟的阔步走向桌子,径自坐下拿起酒壶浅浅的为自己斟了一杯,坦荡的对龙玉泽说道:“龙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然后一饮而尽。看的一旁的言轻朔愣了神儿。
龙玉泽面色如常,心中自是盘算,但仍旧卖青衣男一个面子,对着他自饮一杯,彼时待言状元反应过来时,忙见缝插针的问道:“难道王爷与我大哥认识?”
两人不语对饮了好几杯,良久龙玉泽诚实的回答:“在异邦有过几面之缘。”
而青衣男子也淡笑,带着些许揶揄的问道:“龙兄今日真是好兴致,怎么不见令夫人啊?”目光则是意味深长的望着龙玉泽身后放着的那把古琴。
一听到独孤盈的事情,龙玉泽的面部不自然的抽搐,但却仍然克制的回敬道:“那也不知堂堂郦国郡王,深夜造访我紫都所为何事啊?”
没错,这几日的神秘青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郦国的当红郡王北堂晨是也。
见龙玉泽如此防备,北堂晨则也用起客套之语来:“玉王爷还真是爱说笑,我晴天白日骑马入关,这种问题该是去询问守城护卫才是。”
言状元见两人之间火药味流转,赶忙出来圆场,自端起一杯酒说道:“既然大家都是相识,难得相聚,今日定要不醉不归,我先干为敬。”仰脖一饮,随即举起酒壶为两人满上,但是龙玉泽与北堂晨却是迟迟不动,目光紧盯着彼此。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音响起,打破了两人对峙的尴尬场面。言轻朔一开门便见老鸨满是堆笑的脸,便问:“妈妈,这是有何急事啊。”想起自己的银子,当朝状元的话里不免多了点揶揄。
老鸨听着更有些不好意思,从怀里取出方才言轻朔给的那两张票子,赔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三位爷,今个儿有人包下整个楼,这...银票还您,酒菜全当我给各位赔不是了,还请见谅,不要叫奴家为难。”可能刚才三个人只顾自己的局势了,这才听见楼下传来叫骂嘈杂混乱的声音。
三人表情各异,龙玉泽面上露出慌乱还夹杂着些许期待,言轻朔则更多的是惊讶,暗自揣测紫都谁能有如此大的排场。
而北堂晨则是一脸的不屑,不管其他三个人在阁内,自顾自的朝楼下走,他倒要看看这朝月王朝的阔爷都是什么个拜金样子,敢清他这个郦国郡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