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
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一壶漂泊
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
低沉伤感的男音从海棠阁里飘转出来,幽幽的回绕在花满楼这满是**作乐,莺歌燕语的厅廊里。一身上等鹅黄色缎子华服的男子背对着门在抚弄着平躺于桌子上的琴,一颗晶莹的液体缓缓流过他有些憔悴的面颊,坠到琴弦上溅成了水花,而本是和谐的弹奏便凭空多出了一丝颤音,男子自觉失态了,便停下弄琴的手转身拿起身后圆桌上那盛满了苦酒的瓷杯,仰面一饮而尽,脸上亦是掩藏不住伤感的神色。
此人无他,正是那日仓皇落跑的玉王爷-龙玉泽。而他刚才弹的正是当日与萧卿在花满楼比琴时,萧卿演奏的那首《东风破》。尽管曲调觉得有些怪异,但是他仍然强行记住了,回府后还反复钻研。越品越为卿儿那独特的作曲能力所折服,殊不知那不过是道回锅陈菜而已。可是同样的曲子同样的地点,人物却早已换了几拨,终是曲终人散物是人非。龙玉泽越想越难以自控,何况还有那日满是红晕的独孤盈的影子在他脑海中不停的盘旋着,混乱的让他下意识的按了按额头上微凸的青筋。感情本就是恼人的利器,时间亦是如此,被剪不断理还乱的命运牵扯的人们,思忆太多也无非自寻烦恼罢了。
此时花满楼外,两台轿子缓缓停落,左边的轿子里先走下一个一身蓝袍的男子,然后恭敬的等着旁边轿子里的青衣男子出来,来人正是当朝状元言轻朔和他那位神秘的大哥。青衣男子抬了抬眼,望向眼前这座灯火通明的三层建筑不以为意,空气里有隐约可闻的脂粉气息,这微微让他有些反感,但当他的目光触及二楼处高悬着的“花满楼”三个鎏金大字匾额的时候,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言轻朔在一边谄媚道:“大哥,您既然远道而来紫都,这花满楼就不得不来一次了,今个儿由小弟做东,咱们兄弟俩好好叙旧饮美酒如何?”
青衣男子脸上分明有不屑的光芒,却又不愿多说什么,这种地方无外乎只是富人寻乐的温柔乡罢了,能有什么吸引力呢?于是只是单字;“恩”了一声算是应允。便被言轻朔盛情的拉了进去。
本就忙的跟只花蝴蝶似的老鸨一瞥见言轻朔的影子,便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热情的招呼起来:“呦,言状元今儿这是好兴致啊,好久没见您来了,是不是来找思悦的,那奴家这就派人去请。”说完便风风火火的命人上楼请花魁,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完全忽略了今日状元身边的另一位仁兄。
言轻朔有些尴尬,赶忙唤住了老鸨道:’今**与家兄只是想找个清净雅间叙旧,就不劳烦思悦姑娘了,还请妈妈安排了。”说完便从怀里掏出张银票塞进老鸨手里。
老鸨面露难色如实说道:“真不巧,状元爷今日的厢阁都满了。”
言轻朔不言语,只是又塞了一张票子给老鸨。
老鸨看着银票大喜,想了想,忽然忆起楼上海棠阁里的玉王爷与这状元爷的交情匪浅,也许可以几个人拼桌,便道;“那还劳烦两位等一下,奴家这就派人去问一下。”
言轻朔点了点头,而一旁的青衣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冷冷傲傲的样子。不多时一个小仆跑来跟老鸨耳语几句。
便见老鸨眉开眼笑的说道:“那两位请跟我来。”提裙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