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鸣枯燥无聊的倚靠在门边,时不时注意日晷的位置。暖春时节,柔和的风抚慰的让他发困。长安城内没有边塞的紧张感,更不会有生死间挣扎的担惊受怕。但作为沈溪枫最得力的副将,也是最亲近的人,他对他绝对是忠诚不二的,因此他觉得只要是跟着自家主子,哪里都是好地方。
大理寺中央的日晷已慢慢移到(下午五点)的位置,自家爷已进去四个多时辰了,昨晚连夜赶路让展鸣有些疲惫,正想闭眼稍稍打个盹,却被身后伸来的一只手一拍,他骤然惊讶的跳了起来。待看清楚来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爷,你可吓死我了!”径自拍了拍胸脯,展鸣抱怨道。
沈溪枫却不答话,只冷冷的跨上马背,马鞭一甩,朝着久违的齐王府绝尘而去。
展鸣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之前好好的主子,这脸色怎么说变就变呢。
——秦茹止。
沈溪枫此时脑海里显现的都是这个名字。
当朝秦相名不见经传的庶出三小姐,也是他沈溪枫三年前当成弃妇的女人,而今却变成了缙朝第一女仵作,萧昀其口中的“奇女子”。
在边塞这三年,他并没有断了对朝廷和长安城的控制和监视。而这三年里,情报中除了对太子及其党羽的动作给予报告,还有的,就是这个被称为第一女仵作的女人,这个被他冥顽不化的父皇破例允为官员的女人。
她自称秦念,很少使用本命,大家也都礼节性的称她为秦仵作。可如今他才知道,这个女人竟是他的妻子。
而今天,她和自己见面,想必是认出了他的。可在那般的场合之下,这个女人还能表现的这般的淡定如常,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士一般,竟是那样的冷情。
不得不说,沈溪枫突然有些好奇。
回到齐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位于长安城南的大理寺距离城北的齐王府有些距离。
家中照旧还是那些仆人,许久未见,一些熟知的面孔,此时也变得有些陌生。
展鸣吩咐下人把马匹牵进马厩,随即跟着沈溪枫到了正厅。
“恭迎王爷回府。”
管家陈伯领着一些重要的下人在大厅等候,见沈溪枫来了,整齐划一的跪地行礼。
沈溪枫走上前扶起陈伯,寒暄了几句后,刚想寻问秦茹止那个女人的事,展鸣却抢先开了口。
“怎么不见秦家送过来的那个女人?”
展鸣对于秦相这个人有很大意见,对于秦茹止更加是没有什么好语气,他以为这个女人是在自己院子里偷懒,还想借机找她麻烦。
却没想到陈伯闻言却有些尴尬犹豫,看了看沈溪枫的神色后,低头小心翼翼的回道:“禀王爷,王妃她不在府里。”
“不在府里?”展鸣提升了语调,随即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伯有些颤巍,随后将沈溪枫走了后秦茹止搬离王府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你是说她现在住在城南自己的府邸里?而且这三年内,从未回过王府?”
陈伯擦了擦额头因为慌乱而冒出的汗滴,吞吐道:“回王爷,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