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啊。”萧昀其绽开一抹和善的微笑,点了点头,随后对着秦茹止道:“这位是当朝的齐王,你可能不知,这位王爷可是被称为常胜将军啊,一直镇守边塞三年,今日才回了长安。我与王爷算是旧友,所以相处也较为随意些,你不必见外。今日我唤你过来,也是想将你引荐与他。”
秦茹止心中已是了然,听了这话也并无惊异,只略微点了点头,随后微一拱手:“见过王爷。”
“如萧兄所说,本王在塞外久居,自然不拘泥于礼数,你无须客气。”
沈溪枫淡淡的开口,虽说了不必客气,但却丝毫没有向前制止她施礼的意思。看向她的眼神反倒更加带了些探视的意味。
萧昀其见他不说话,又看到那窥探的神情,便有些了然。随后轻叩茶具,重新为沈溪枫空空如也的茶杯里斟上七分茶水,解释道:“说起这位秦大人,就不得不提到三年前所发生的一起命案啊,想那命案发生的时日,恰好是您率兵出塞的第二日。”捋了捋下颚,萧昀其感叹了一声:“死者是长安城北陬杨村的一户人家,一家五口,一双夫妻连带两儿一女,全都死了。这桩案子不但扰乱了民心,也震动了朝纲。这案子说来话长,不过如若王爷有兴致,我可将卷宗送至王府。”
萧昀其给了秦茹止一个眼神,秦茹止垂眸,算是明了的意思。
沈溪枫唇角勾起一抹笑,正当萧昀其以为其同意了的时候,却不料他话锋一转,语调一沉,开口道:
“没想到本王在塞外边城只三年的时日,不但归来时不识得这长安内外的风景,现如今连提刑司有了个这么出名的女仵作,本王也是不知半点,怪不得皇兄说本王对朝政之事势必生疏,如今看来,的确有理啊。”
萧昀其闻言骤然一愣,随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慌乱起来,立马俯身赔罪:“王爷这说的是哪里话。王爷虽然身在边塞,但这朝中琐事怎能和军事相比轻重呢。”
“欸,萧兄何必慌张,本王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秦茹止眼神渐渐冰冷,这个沈溪枫,果真是个厉害角色。虽然称萧昀其为兄,但自称却一口一个“本王”,这哪是关系好,分明是给颗蜜糖再甩根黄连。现如今朝中局势,她虽不清明,但多少也听说了一些。
这次沈溪枫回来,内里的事情绝不简单,今后的朝堂,也势必会起汹涌波涛。
不过,这也与她无干。沈溪枫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与她无干。
“想来萧大人和王爷还有事需商,下官也正好想起房中还有些卷宗尚未整理完好,就不再叨饶了。”秦茹止此刻并不想再停留在此地,对于身侧的这个男人,她除去了陌生,就只想远离。
萧昀其知道她也是多少倦怠了,便点了点头,允了。
秦茹止作揖言谢,随后起身迈步,正要踏出书房的门,却骤然听到身后有人开口,前行的脚步倏地一滞。
“对了,你名号为何?”
飘摇的春风透过敞开的房门跑进来,卷起了秦茹止耳畔的碎发,她挥手轻轻理了理,随后用十分利落干脆的声音回答。
“回王爷,下官名为秦茹止。”
“秦茹止……”
沈溪枫在听清楚这个名字后,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原本随意的眼神瞬间凝固,好看的眉心微蹙起,这个名字,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