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晚上,我正要从公司下班回家,徐一诺跟个鬼似的飘了进来。
“还没下班?”
我直起腰身,不想跟她多聊:“正准备走。”
她不识趣的干脆在我对面坐下。
我看看她:“你有事儿?”
“我来送签,吴凯风不在,先放你这儿吧,帮我跟他说一声,签完字儿钱会立马到账,如果一直拖着不签,对他没什么好处。”
我接过东西,放到一边,这两天电视和网站上已经沸沸扬扬的在炒作徐一诺和尹雪涯的传奇爱情故事,看她神采飞扬的,好像也蛮享受现在的状态。
“以前为了吴凯风,我对你下了不少狠招儿,现在还生气吗?”
“咱们俩半斤八两,谁都没做对,而且是我有错在先,气肯定还生,可我也知道不能怨你。”
“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
“尹太太这个位子本来是你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尹雪涯又把我卖了,当初说好的帮我保守秘密,他怎么出尔反尔啊:“谁跟你讲的?”
“没人跟我讲,我自己查出来的。”
我扣上文件,耸耸肩:“我不想当提线木偶,没有感情的婚姻和卖身有什么区别?”
徐一诺看着我:“原来你这么喜欢吴安泰啊、、、、你和吴安泰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这怎么又和吴安泰扯上了,我看看她,反正她都要走了,我干脆给她露个底:“我们俩的事儿是假的。”
“我知道,可有时候越说是假的东西反而越真实。你们俩明显就在玩儿真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以吴安泰的尿性,想让他结第二次婚恐怕很难。”
我哭笑不得看着她:“我们俩真是假的,你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了,是你想的太简单了,你应该好好想想,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男人对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人好,只有一个原因,他喜欢你,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原因了。”
“是吗,借你吉言。”
徐一诺也知道我不可能跟她深聊,没坐一会儿就拎起包走了,我慢慢腾腾的一页一页看着手里的资料,徐一诺刚才的话勾的我心里痒痒的,想挠吧又够不着。
我倒了杯白开水,把椅子转了180度,14楼的窗口寒风凛冽,远处乌云压顶,对面大楼的LED广告牌上的男模特临风独立,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这模特面熟,可一时脑子短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背后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没等我转头,眼前悬空送来一杯香浓的热拿铁,大冬天的,她光着腿穿了一件灰色呢子大衣,大波浪,烈焰红唇,跟电影里出来的007女郎似的。
她拉来一张凳子,我们俩并排在14楼吹冷风喝拿铁。
我习惯性舔了一下搅拌棒:“刚才徐一诺来过了。”
“然后呢?”
“她是来送赔偿协议的,说让吴凯风快点签。”
“然后呢?还说什么了?”
我咽了口唾沫,犹疑的看了她一眼:“她问我和吴安泰什么时候结婚。”
“对,我也想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要不一起办?我和于明生也在商量婚期,一起办的话热闹。”
“我们俩是假的,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那天在飞机上你还口口声声的问我值不值得,你忘了?”
“切,谁不知道你们俩戏假情真啊,别矫情了,吴安泰心眼儿不坏,就是花心了点儿,结了婚你得把他看严点儿。”
“可是、、、、、、我觉得他好像不喜欢我。”
“你哪只眼看的?”
“上次他跟我说过,不能喜欢上他。”
“男人是要靠勾引的,你光嘴上说说肯定不行啊,要懂得投其所好,他喜欢漂亮的你就打扮的跟朵花似的,他喜欢性感的你就穿黑丝,他喜欢单纯的你就插俩翅膀装天使,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他了。”
我茫然的看着窗户外边儿,一肚子的话憋着没法儿说。
连洛英把拿铁往桌子上一放:“成,没别的事儿了吧?没别的事儿该聊聊我的事儿了?”
“你还有事儿?”
“废话,没事儿我来找你干嘛?”
“什么事儿?”
“我认识的一个导演要筹拍一部新电影,想找一个有医学专业背景,英语又好的男演员,我试着把马大奔推荐给了他,没想到他一眼就看上了,导演想请马大奔演男一号。”
“马大奔拍电影儿?你逗我玩儿呢?那大导演看人行不行啊,马大奔除了给你们杂志拍过几张硬广外,可从来没在摄像头下站过啊。”
连洛英把我拉到窗户口,指着对面大厦的某奢侈品的广告牌:“小姐你是多久不食人间烟火了?那对面儿就是马大奔啊!就这个级别的硬广,拍多少电影电视明星心心念念想拿都拿不到?他马大奔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搞定了,你竟然说他不行?我看啊,他一定行!”
我带上眼镜对焦,远处大楼的广告牌上男模特一身英伦范儿,眼神儿里全是戏,一张脸带着贵族气,我趴在玻璃窗上,瞪大眼睛,这才从模特的五官里隐隐找到了马大奔的气息。
“真的是马大奔啊。”
“你竟然现在才认出来。
“他这代言的什么?西装?”
“珠宝。”
“什么珠宝?”
“情侣手镯。”
我往马大奔的手上看了看,确实有一个手镯。
“既然是情侣手镯,怎么不见女孩儿?有情没侣啊,不适合吧。”
“这叫留白、、、、、你见梁朝伟代言钻戒的时候非要旁边再给摆一个新娘了吗?”
“什么,梁朝伟还代言钻戒?”
“梁朝伟怎么不能代言钻戒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惊讶一下而已,我孤陋寡闻还不行啊。”
“扯远了,你给句话,到底帮不帮我劝。”
“帮,只是我说的话他未必听啊,而且我觉得他现在也挺好的,再有一年就博士毕业了,稳稳当当的进医院当医生,衣食无忧,这孩子从小吃了不少的苦,我打心眼儿里希望他安稳健康。”
“所以我才要帮他啊,都是爹生娘养的,你看尹雪涯一出娘胎就是继承人的命,他呢,待遇连尹家门前的一棵草都不如。”
一听她把马大奔和尹雪涯扯到了一起,我故意卖傻:“他和尹家有什么关系?”
“筱雅晴你少装蒜,我早就知道马大奔是尹雪涯的弟弟了。”
“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情,在富人圈儿里都是公开的不能说的秘密,没有丑闻那还称得上是豪门吗?”
行吧,这位小姐见多识广,听她这意思,丑闻敢情儿是豪门的标配似的,我只能甘拜下风。
“你赶紧帮我劝劝他,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签约,因为一旦决定拍电影儿,他就得办休学,去英国待起码半年。”
“我试试。”
连洛英喝了一口拿铁,窗户外的LED开始换广告,尹雪涯和徐一诺的订婚照跟咒符似的出现了。
我一把捂住连洛英的眼睛,怕她见了心烦。
连洛英纹丝不动:“筱雅晴,你把手拿开。”
“拿开可以,但你不许伤心生气。”
“拜托,我都要和于明生结婚的人了,我还伤心生气什么!”
好像也对啊,我都忘了她刚才说要和于明生定婚期的事儿了。
我放下手,她眨巴眨巴眼睛,掏出小镜子把睫毛理理好:“筱雅晴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尹雪涯已经在我这儿翻篇儿了,我现在爱的人是于明生,往后别瞎胡闹。”
“好吧,我错了。”
“你和吴安泰的事儿也要抓紧,别磨叽。”
“我尽力。”
“还有,吴凯风向来有仇必报,这次他把怨气都散在了你身上,你自己小心点儿,千万别中了他的招儿。”
“不会吧?”
“相信我,一定会。”
“好吧,那我小心。”
连洛英满意的喝完最后一滴咖啡,拿起包走了。
我一直工作到晚上9:00度,加完班儿回到家,,吴安泰还在出差,我难得清静,吃了碗面早早的便睡下了,只是一想到徐一诺和连洛英的话,夜里就一直睡不踏实,断断续续的醒了不下六次,我正翻来覆去时,有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说吴安泰有东西让他带给我,我琢磨着三更半夜的,吴安泰不会是把自己的魂魄装罐子里让人给寄回来了吧?
我半信半疑的随便套了件儿衣服下楼,深夜12:00,街上连个会喘气儿的都没有,我在路边站定。
约莫有3分钟的样子,街上一个会喘气儿的都没有,我正要不耐烦时,突然从左边街角处冲来一辆摩托车,我警觉的往后一步,还没来得及躲,摩托车呼一声从我身边擦了过去,车子撞到我的左肩,像被人从后面猛敲了一棍,我痛得当即跪倒在地上,一股咸腥味涌上来,摩托车扬长而去,我半趴在地上,疼的一动都不敢动。
正在打瞌睡的保安听见动静不对,急忙从门卫室里跑出来,当看到我一身血时,他哆哆嗦嗦的蹲下来,却不知道该从哪儿扶:“小姐、、、、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疼的直抽冷气,根本开不了口:“师傅,麻烦、、、、麻烦帮我叫辆出租车。”
“好!”
保安立即跑到马路边上帮我拦车,车子很快就到了,可来的不是出租车,而是尹雪涯的车,他下车伸出一只手扶起我:“走吧,去医院。”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再一看,他的左手弯着,后背上也有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直流“你怎么也受伤了?”
“刚才在停车场,我被同一个人从后面差点儿打晕了,我开车追上来,原本想追到他的老巢,没想到在这儿又遇见了你。”
“这人为什么要打我们?”
“应该是受人指使的。”
“受人指使?我没得罪人啊。”
“吴凯风。”
啊?看来他真的对我怀恨在心了。
我跟着尹雪涯上车,他发动车子,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稳稳的开到医院,到了急诊室门口后,他停下车:“医院到了,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我正要推门下车,一想不对啊,都是受了伤的人,为什么他不去医院?
“你的伤口也在流血,你也得进来包扎一下。”
“不用了,如果消息被泄露出去,会影响飞达明天的股价,我回去自己处理一下。”
他的脸色已经白的跟鬼差不多了,这种时候还操心公司的股价,吴安泰说的没错,他就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机器人。
我看着他还在流血的伤口,咽了口唾沫,眼都不眨一下就开始撒谎:“那拜托你等我一下,我包扎好马上就出来,我不会开车,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自己打车回家很危险的。”
尹雪涯迷惑的看看我,总算没摇头,趁着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的功夫,我赶紧下车进急诊,挂完号,护士拖着一盘子的纱布、药品来我帮清理伤口,我直接把托盘从她手里接过来,一路小跑着全都端进了尹雪涯的车里。
打开车门进去,他正有气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后背在流血,脸上在流汗。
我把托盘往两人中间一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先帮你清理伤口。”
尹雪涯咬牙坐直,倒抽了一口冷气,说话时的声音都在颤抖:“你自己也在流血。”
“没事儿,我伤口浅,待会儿再回医院处理也来得及,先把你的包好再说。”
他犹豫了一下,而后抬起受伤的右臂,费力的把衬衣纽扣一颗颗解开,露出线条清晰结实的肌肉,我下意识的低下头,按照自己理解的顺序先消毒,酒精从他的伤口上流过,伤口处皮开肉绽,他一声不吭的用力攥住椅背,手上青筋暴起。
车厢里开着暖气,气氛沉默怪异,我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绞尽脑汁的想话题。
他侧过一边脸看着我:“我经常想起那天在庙会上见到你的情形,很奇怪,我一个忙到连梦都没时间做的人,还记得这件小事。”
我把纱布一层一层的给他缠上,左边手臂上的血不小心滴到了纱布上,两个人的血迹混在一起,特别的怪异、、、、。
“你漫不经心的站在人群里,明明周围人声鼎沸,我却连你的呼吸都能听得到。”
纱布缠的差不多了,我擦了擦鼻尖上的汗:“我也经常想起第一次在庙会上见到你们时的情形,我最懊恼的就是当时干嘛不直接把吴安泰的熊脑袋给摘下来,这样的话,我就不用被他逗了一圈又一圈了。”
“你喜欢吴安泰?”
坏了,尹雪涯是一个你说一句他能听得出10句的主儿,我跟他扯这些干嘛。
“他是我老板,我能不喜欢吗。”
“你是因为吴安泰才拒绝我的求婚的吗?”
我冷笑了一声:“咱们不是都说好了不提过去的事儿了吗?我不和你结婚只是因为我不爱你,没有任何其他的原因,你别瞎猜了。”
尹雪涯停顿了一下:“别喜欢吴安泰。”
我不解的看着他,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他多管闲事儿干嘛?
“为什么?”
“因为我了解你们俩的过去,你们不合适。”
我把纱布一扔:“我们俩的过去怎么了?不就是他花心我穷困吗?我不嫌他朝三暮四,我也相信吴安泰不会嫌我没钱,你少用自己的逻辑推测别人的人生,我不稀罕。”
“吴安泰的背景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在英国的时候他、、、、”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尹先生,吴安泰是什么人我心里一清二楚,不劳烦你提醒。”
一言不合,再待也无益,我把消炎药塞给他,开门下车:“您路上小心开车,回家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啊。”
我背对着车子,头也不回的往医院走,背后响起发动机的声音,车子越开越远,尹雪涯渐渐消失在上海冬天湿冷的夜色里、、、、、、、。
回到急诊,我按照先前的顺序,排队挂号,取药包扎,折腾到天快亮时,总算沾到了病床,我往床上一趴,止痛药开始起效,我疲惫的合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几个小时后,一个带着头盔的男人猛地又出现在我眼前,后背一阵剧痛,我嗖的睁开眼,额头出了一层汗,马大奔正安静的坐在我床头看书。
“大奔?”
“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今天上早班,刚下班儿不到1个小时,反正回家也没事儿,就在这儿陪着你,顺便看看书,准备些博士论文了。”
我侧脸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晚上7点,屋里开着灯,窗户外面一片雾蒙蒙的,狂风呼啸,暴雨唰唰的打在窗户上,吴安泰本来是今天回来的,不过看这雨势肯定没办法开始,估计要等明天才能回来了。
马大奔端给我一杯温白开,我喝了几口润润嗓子。
他在灯光下特别安静的坐着,神态安静,侧脸如画。
我想起来连洛英托我的事儿,不如趁现在有空劝劝他。
“连洛英跟我说想让你去拍电影儿。”
“对,她找过我,我说考虑几天。”
“那、、、、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还没想好。”
“嗯,你慢慢想,这事儿不着急,不管做什么决定,别勉强自己就行。”
马大奔摸摸头,面露难色:“说实话我挺喜欢在镜头下的感觉的,可如果拍电影儿就会耽误学业,我好不容易才读到博士,眼看还差半年就能毕业进医院了,如果放弃了,我怕万一电影拍不好,博士又没拿到、、、、、、、。”
我看着马大奔,鼻子有些酸,他说的对,他从小吃了那么多苦才熬到今天,眼看就要熬出头了,又要冒险放弃现成儿的医生不当去拍完全不知道未来会怎样的电影儿,放谁谁都会犹豫。
“大奔,别想太多,你就遵从自己的本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至于后果,我来帮你担着,你要是想拍电影儿,就办个休学放心的去拍,拍不好成不了名回来接着读博士,我供你到毕业到你找到工作,你要是想继续读博士,我也觉得挺好,这两件事儿的关键不在于得失,在于你的本心,你选什么都不要怕,还有我在背后给你撑着呢。”
马大奔感激的看着我:“谢谢你,雅晴。”
我们俩正说着话,外面走廊上传来一阵砰砰的脚步声,接着病房门被啪一声推开,吴安泰一身寒气,湿漉漉的站在门口:“小妖精!”
马大奔见状,静静的拿起包走了,我试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可伤口一下子就裂开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半靠在床边:“你回来了?外面下、、、、。”
他跑过来一把两手抱住我的肩膀,衣服头发都是湿的,全身在不停的颤抖:“伤到哪儿了?”
“我没事儿,就是左边肩膀被蹭了一下,休息两天就好了。”
他放开我,眼睛通红,脸上全都是水,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汗水:“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他的膝盖破了,裤管上都是血。
“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儿、、、、刚才往这儿跑的时候摔了一跤。”
“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我、、、、、、、刚从小区开出来不几步路就追尾了,下这么大的雨,街上也不好打车,我就干脆跑了过来。”
我的眼泪哗一下子涌了出来:“整整5公里路,你都是跑过来的?”
“我身体好啊,这点儿路不算什么。”
我小心的碰了碰他的伤口:“傻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呵呵,你可爱呗。”
我擦干眼泪,长吐一口气:“我不管了,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往后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你要对我负责,你要是不愿意对我负责也行,我会对你负责的。”
吴安泰干咳了两声,想说什么又好像说不出口,我抱住他,只顾着哭的稀里哗啦。
“小妖精,这、、、、这事儿是不是得好好想一下啊。”
“有什么好想的,就这么定了,不然你以后别再来找我,咱俩一刀两断。”
“你这,你这是威胁我啊。”
“我就威胁你了怎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主动送上门儿你不要,你傻啊?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欠了你的呗。”
“狗屁,我知道你是担心自己改不了朝秦暮楚的毛病,怕伤害我,没关系,我已经想开了,你花心就花心吧,往后我把你看得死死的,让你绝对没机会出去乱找女人,你花心我都不嫌弃,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说,小妖精,这事儿咱得从长计议。”
我死死的抱住他:“你慢慢从长计议,反正我已经决定了。”
吴安泰叹了口气,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你啊,阳光大道不走,非得捡火坑跳,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雨渐渐停了,屋里暖暖的,他摸摸我的头“你信命中注定吗?”
我无奈的笑了一声:“呵呵,信,我信每个人命中注定都会死。”
“你不明白,保护你是我命中注定要做的事儿,而喜欢你、、、、、、我想最没资格的人就是我了。”
“瞎说,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
“等你出院,咱们好好聊聊,我把过去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你说说,等听完过去的事儿后,你就明白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了。”
“成,只要你答应跟我好,你说什么我都没意见。”
我在他的伤口上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幸福的像站在了世界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