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二人回到天海楼阁,却遇见宫主凝光和七长老,以及一个瞳含青蓝,脸色冷峻的中年男子。
天魂月神色稍显意外,道:“宫主,这是……”
凝光淡然一笑道:“前辈勿惊,今日特来造访,是有关炼制秘宝一事。”
天魂月闻言状若惶恐道:“可这与老夫似乎并无太大干系?虽说……”
凝光道:“前辈勿惊,我自当说明,可否请我进屋一叙?”
天魂月恍然道:“既如此,请进。”他转而朝无灵道:“孙儿,你就且在外边玩耍。”
无灵点头道:“嗯,爷爷。”
凝光道:“蓝长老,你也在外等候吧。”
那双瞳青蓝的男子声音冰冷道:“是,宫主。”
转而凝光向天魂月,道:“请。”
天魂月道:“请。”可临进门,他不由多望了眼那蓝姓长老。
进得屋内,凝光便将此行目的,娓娓道来。
听之缘由的天魂月心中一笑,却脸色如常道:“若要老夫主刀,炼制此宝,虽有周折,却并非难事,可有两点还请宫主如实告知。”
宫主凝光本以为需大费周章,没曾想天魂月会如此爽快答应,不由喜道:“前辈但说无妨。”
天魂月道:“那老夫就不客套了。”他神色渐显严肃道:“其一,此宝到底是何来历?还望如实告知,不然老夫恐有心结。”
凝光望了身旁七长老一眼。
七长老心领神会,淡淡道:“不瞒先生,此宝本非我方丈山之物,而是年初,天放异彩,陨落之物,我方丈山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禁锢在青玄洞。”
天魂月闻言神色大惊,道:“莫非是天外异宝?”
七长老默然道:“此事即使在我方丈山也极少数人知晓,还望先生不要外传。”
天魂月神色更显凝重道:“这个自然。”
凝光道:“那不知第二个疑问是?”
天魂月淡淡一笑,狮子大开口道:“这第二个疑问就是如果在下侥幸炼成此宝,可否允许老夫去那‘琉璃仙宫’走一遭?”
凝光闻言神色一变,道:“‘琉璃仙宫’乃天地绝密,即便是我方丈山历代宫主也未必都可人人进得,还望尊驾体谅,恕我万万不能答允。”
谁知天魂月打个哈哈道:“我就知道没可能。”
凝光和七长老不由诧异。
天魂月正色道:“不过如若在下当真炼成此宝,可否允许在此宝之上,印下老夫姓氏?”
凝光如释重负,微显迟疑道:“这倒并非不可,只是我还得向太上长老请示,不过前辈大可放心,应该不难,而且如将来有何事情,我方丈山定鼎力相助!”
天魂月淡然笑道:“那就不必,老夫四海为家,倒用不上他人相助。”
凝光轻笑道:“话不可说的太满,不过既如此,此事可就定妥?”
天魂月点了点头道:“一切听宫主吩咐,不过可否容在下准备几日。”
一旁七长老道:“这倒无妨,下次开炉需八日后方可。”
天魂月喜道:“如此甚好。”
凝光闻言道:“那就待前辈八日后开坛炼宝!”
而此时人在楼外的无灵却闷闷不乐的练着天人共舞。
一旁蓝长老看了许久,忍不住道:“小兄弟,你这套身法如何称呼?”
无灵闻言动作一滞,冷言道:“爷爷说:‘不许说!’”说罢,他又舞动起来。
可蓝长老却不买账,而是拿出一卷古朴小册,淡淡道:“是吗?可如若我用我手中这卷书与你换这套身法,可愿意?”
无灵扫了一眼,道:“没兴趣。”他动作依然不停。
那蓝长老似心有成竹道:“别急着说没兴趣,我这书可记载着方丈山正宗道法,换你这套世俗武法,论价值可绰绰有余。”
无灵闻言嘴角一笑,可这回连看都没看那诱导的眼神,只道:“是吗?”
蓝长老本以为无灵动心,于是道:“当然,不说——”
谁知无灵打断道:“可我还是没兴趣。”
蓝长老不由气息一滞。
却闻身后传来凝光的声音道:“蓝长老。”
蓝长老只好作罢,转身道:“宫主大人?”
凝光点了点头,转而道:“九月前辈,我等这先告退了。”
天魂月也从天海楼阁中迎了出来,道:“那我就不远送了。”
待凝光走后,天魂月叫住仍在生无名闷火的无灵,道:“孙儿,别再练了,我有话要与你说。”
无灵只好停下步伐,道:“哦。”
而宫主凝光三人却驾着流云飞舟行至一处极为偏僻的悬空小山,只见此地鸟语花香,草木林立,一派世外桃源之景。
而一个灰衣赤眉老者正悠闲的拿着手中药锄,修整花圃,一副恬淡自娱之景。
她三人走至老者身前,微微行礼道:“长老,宫主凝光携蓝七两位长老,向您请安。”
那灰衣老者目含精光,淡然一笑,可依旧耕耘着花圃,道:“看来事情已然办妥了。”
凝光点头称是道:“长老明鉴,不过此人另有要求。”
灰衣老者微微停下动作,道:“哦?”
凝光便将原委一五一十讲来。
灰衣老者沉吟片刻,铲了两锄,语气深长道:“此人若是没有条件,倒是古怪了,不过这个倒也符合你辈中人。”他看似柔和的目光扫了七长老一眼。
七长老不由大惊失色,道:“长老明鉴。”
灰衣老者淡淡一笑,示意不必如此慌张,道:“若是此人能将这至宝炼成,别说他的姓氏,就是将他祖宗十八代都刻上去也无妨,不过若是虚掩一枪,就休怪我辈中人,不讲情面。”
凝光三人闻言不由脸色一寒,隐隐感到一股杀气。
蓝长老连忙低首道:“禀太上长老,我已按您吩咐向那小童示好。”
灰衣老者不由气息一收,道:“哦?情况如何?”
蓝长老迟疑片刻道:“这小童并不买账。”
灰衣老者眉头微皱道:“你没跟他说是我方丈山独有道法?”
蓝长老坦然道:“以说,可是这小童无论怎样,也不换他那套身法。”
灰衣老者放下药锄,稍有好奇道:“这就怪了,我本想借此机会向那赤衣大汉示好,又不想做的过于做作,才让你找个借口,跟他作个交换,怎会办成这样。”
一旁凝光不由道:“蓝长老你说的身法是不是我出来时,那小童所练?”
蓝长老道:“的确。”
凝光恍然道:“这就对了。”
灰衣老者擦拭了擦拭保养极好的手掌,站起身来道:“哦?此话怎样?”
凝光道:“我当日曾偶见那一大一小演练此法,虽为修武之道,却可引动天地灵气,着实奇妙。”
灰衣老者眉头微凝道:“竟有此事?”他似想到什么,道:“暂且等那小儿一观太玄生箓,再另作补偿,省的日后他人笑我方丈山,太过吝啬。”
凝光等人拱手道:“长老明鉴。”
灰衣老者目光扫向来时便少言寡语的七长老道:“老七,不必介怀此事,我与乾老本就没打算动那九天玄火。”
七长老猛然抬头,惊道:“长老此话何意?”
灰衣老者目光深邃道:“这天外异宝的炼法本就残缺不全,若不是那天海神尊,我和乾老也不会冒然让你等炼制此宝,如今正好,有此人横插一手,即使有何猫腻,也休想翻起浪花。”
宫主凝光等人互望一眼,不由齐声道是。
之后的日子,无灵果真没有再见到凌瑶的身影,每当他望着那片草地,心中都不免空荡荡的,而天魂月安排的修炼任务紧凑的却让他无法呼吸,也没有闲暇去思考凌瑶消失背后的缘由。
整日的锤炼令无灵的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又强壮了不少,可无尽的疲劳却也令他一泡进盛放着古怪液体的酒缸,就昏昏欲睡,可古怪的是每当隔日起来,不但神清气爽,连同酒坛里的古怪液体都消失不见,这种日子一直伴随了他七天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