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我虽不与人争斗,但是竖立的敌人却是明里暗里的早有一大堆了,亏我还安详的呆在自己的小窝里,自以为静观其变才是最好,没想到人家已经把祸安在我头上来了。
人情冷暖,当真是无限的凄凉。我能甘心这样任人宰割吗?在这陌生的紫禁城里,我其实什么都不是,以前还一直想着只要把孝庄讨好了,这以后的生活就会过的稍微安逸一些,可是看今天孝庄这样子,八成也是在怀疑我,若是真的就这样死去了,我还能回的了家吗?我怎么能够甘心,心中那份回家的盼望还没了去,我怎么可能就这样任人宰割呢?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跪在孝庄的跟前,心里凄凉,不用怎样费力也已是泪眼蒙蒙,“老祖宗,您可也是怀疑这危害德姐姐的人是我?”
“格格啊,可不是老祖宗不相信你,这证据确在,你叫她老人家怎么去相信你啊!”宜妃上前搀扶着我,故作为难的说道。
“证据,什么证据?”我愕然。
“来人啊!把东西拿进来!”
宜妃话一说完,就有小宫女进来,手里环抱着一样东西,走进了些,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我给德嫔的那件披风。晕!不就是一件披风吗?能成什么大事?
“这样一件披风,怎么可以称之为证据。”我为自己辩护。
“呵!若真只是一件披风,那到也无事了,可惜,这披风到是普通,可这上面的香料,倒是普通不起来咯!”宜妃勾起手指在披风上弹了弹,蹲身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
“香料?你这是什么意思?”
宜妃不理会我的问话,经直的走到了孝庄跟前:“老祖宗,刚才在启祥宫里,何太医也说了,这披风里有一种可以导致孕妇小产的香料。”然后又看着我吟吟地道:“而这披风,正巧又是从格格那里出手的。”
“宜妃,今儿这事可不是什么小事,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自个儿所说的话。”仁宪冷冷的说道。
“难道皇额娘不相信臣妾所说的话吗?臣妾平时虽常与格格拌些个嘴皮子,但并无深仇大恨啊!若没确实的证据臣妾又怎敢胡乱说出这些伤害妹妹的话来。”宜妃委屈的说道,然后又转头对那太医说道:“何太医,你刚才对本宫说的那些话,可是属实?”
“回娘娘,臣的话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乱言。”那太医在旁边叩首说道。
“好,今儿老祖宗和太后都在这里,你就把刚才在启祥宫里对本宫说的那些话再对老祖宗和太后再说一遍。记得,要说的清楚些,要不我们格格怕是听不明白。”宜妃阴阳怪气的说道。
“禀圣母皇太后、太后,臣在刚才替贵嫔娘娘整治的时候,发现使贵嫔娘娘差点小产的原因,是因为闻久了欢宜香的缘故。”
“什么?欢宜香?这欢宜香不是最普通不过的香料吗?怎么会让人小产?”佟妃惊问道。
“禀娘娘,这欢宜香如果是普通人闻了,是无大碍,可若是孕妇闻了,就会导致小产。”
“何太医,你说的话可属实。”孝庄说道。
“回太皇太后,臣不敢有半句欺瞒的话。”何太医娓娓地说道。
“格格,你可有话要为自己说的。”孝庄转头看着我,表情里却满是凄楚,似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在里面。
孝庄啊孝庄,不是一直都说你是后宫第一谋士吗?怎么现在到是糊涂了起来,还是你本来就是想要给我难堪,而今天正好借了这个机会,也省去了自己动手的麻烦,但在这大清国里,你的权利那么高,又怎么会为惩罚一个小小的我而犯难呢?
“老祖宗,德姐姐小产,顺义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关于那件披风,顺义就更加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我心中沉痛,但却坚定地说道。
“哼!什么叫不知道,事情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想狡辩。老祖宗,您可千万别听她的话,德姐姐虽然现在是没事了,可那份苦也不能让姐姐白受啊!”和贵人又在旁说道。
孝庄听了和贵人的话,表情突变的严肃起来,不理会仍跪在地上的我,转头对身旁的一个太监说道:“速去启祥宫把皇上请来。”那太监领旨打了鞠急急的出了去。
此时内阁里静的厉害,孝庄不开口,也无人敢先说话,过了好大一会,仁宪才打破僵局,对着我道:“顺丫头,你怎这么的糊涂,竟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可知今儿这事儿,别说我了,就是老祖宗想保你,也是无能为力的啊!”
“是啊,格格你这次可真是糊涂了,平时看起来还..”
宜妃正说着,就听得门口传来了梁九功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皇上驾到!”
尾音都还没落下,就见康熙一个箭步冲了进来,那些妃子请安的话都还没说完,他就急急说了句“起喀”,然后走道孝庄跟前问道,“怎么回事?皇妈妈您说这事是顺义犯下的,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孝庄瞥了一眼仍跪着的我,然后向何太医说道:“太医,你把刚才对哀家说的话再对皇上说一遍吧!”
“臣尊旨。”接着那太医又把刚才说的话对康熙重复了一遍。
太医的话一说完,康熙突然使劲地拽着我的肩膀,厉声问道:“太医说的,可是实情,你当真?”
我咬了唇,莫名地眼泪就流了下来,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张着嘴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朕在问你话,你难道没听到吗?”康熙用力把我往后一推,转到后面坐了下来。
“皇上,顺义没有!”我跪正了身子,抬头看着他正气的说道。
康熙,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
“皇上,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话,那披风可是臣妾亲眼看着她给德姐姐披上的。臣妾当时还纳闷了,为何德姐姐推辞说不要,她还硬要往姐姐的身上披去,原来..呜..呜..可怜了姐姐竟遭了这样的罪。”
“好了,现在人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还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康熙想是听的不耐烦了,生气的说道。
“皇上,不光是贵人妹妹看不下去就,就是臣妾,也为德妹妹心痛啊!”宜妃摸着泪,然后又说道:“德妹妹平时待人做事最是和善大方,在这宫里头人缘也一直很好,怎么今儿就惹上了这事。格格平时看起来一副柔弱心善的样子,没想到竟做出了这等歹毒的事情来,真是辜负了太后和老祖宗平时对你的一片真心啊!”
好歹毒的宜妃,明知道现在康熙正在气头上,却又来个火上浇油,我原以为这是德嫔自己搞的鬼,现在看这样子,这幕后的主使者怕是她也说不一定。
“宜妹妹,现在德嫔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这会儿又说这些话来干什么呢?”佟妃在旁插话道。
“姐姐,可不是我要故意的这样害格格,这可是明摆着是事实啊!”
佟妃看了我一眼,然后在康熙身前跪下说道“皇上,顺义妹妹的为人臣妾最清楚。妹妹待人一向是心善,别说是害人了,就是那些猫啊狗啊的生病了妹妹也会心痛。以妹妹这么的个性,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请皇上明查,不要被一些小人蒙蔽了双眼,错罚了妹妹,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啊!”
我感激看着佟妃,这么久了,也只有你还会为我说话,叫我怎么能不感动呢?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一些个小人?”
“妹妹,我又没说你,我说的是那些危害顺义妹妹的小人,妹妹这么激动干嘛?”佟妃不客气的回道。
“皇上,你看佟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不明摆着是在指桑骂槐吗?哼!谁不知道佟姐姐你平时和她走的最近,而且人家又是从姐姐家出来的,难道?”宜妃话到此处故意停顿。
“够了,宜妃你这泼辣的德行也该改一改了,论年纪论地位佟妃都比你要长些,你今儿这样对佟妃说话,是不是太不敬了一点。”康熙站起身来,甩袖愤怒地说道。
孝庄一直在旁没作声,这时突然插了一句:“佟妃,你是说,这危害德嫔的,是另有其人?”
“回老祖宗,臣妾确实是这样想的。格格的为人老祖宗您也是知道的,况且格格和德嫔无冤无仇的,干嘛要去危害她呢?就说是争宠吧,这也该是各嫔妃之间的事不是,妹妹又不是皇上身边的人,干嘛要去做这等的蠢事呢?而且谁都知道老祖宗您最是疼爱的就是顺义妹妹了,就凭着老祖宗您对她的关爱,她又怎么可能会傻到有福不去享还硬往刀尖子上去送呢?”佟妃看了看孝庄的表情,又朝宜妃那看了一眼,而后故意胆战地说道:“怕只怕,是有人嫉妒老祖宗您对格格的关心,才…”
孝庄听了佟妃的话,眉头紧皱,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样。
“老太太,佟妃这话说的也对,这顺丫头和德嫔平时也不怎么往来,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起这歹毒之心呢?说不定真像佟丫头说的那样,是有人存了心,想要至这丫头与死地!”仁宪看着孝庄,静静说道。
突听砰的一声响,我抬头一看,原是康熙把一杯茶水扔到了地上,杯身跌得粉碎,一屋子的人都吓的一颤。
“真正是不的了啦,朕这后宫里,竟然也会出这等的事?来人啊!”
“奴才在。”梁九功急忙跪下。
“马上叫宗人府的人给去朕查清楚,若查到了真是有人故意陷害格格,朕定要把他的头拧下来。”康熙脸色铁青,狠狠的说道。
“喳!奴才这就去办。”
“等一下。”孝庄叫住了要退出去的梁九功,然后说道:“皇上可否先进来听哀家说一些话。”说完不待康熙答话就转身进了内阁里去,康熙看了我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我晕!这是搞什么鬼,有什么事还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的吗?我看了一下在场的人,也是一个两个摸不清状况的样子,真不知道这孝庄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
内阁里:
“皇妈妈,您单独叫孙儿进来,可也觉得这事蹊跷吗?”
孝庄不理会康熙的话,平静地说道:“皇上,你今儿是真想保住那丫头吗?”
康熙看了看稳坐在椅子上的孝庄,不知道她这话是到底什么意思:“皇妈妈,您平时也是最疼爱她的不是?难道你也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皇帝,注意你的言行,你看你现在这个样那有个做皇帝的样子。做皇帝你也做了十几年了,那些时候在那么乱的情况下,都够把局面维持的好好的,怎么这事一到那丫头身上,你到是乱了分寸了?”孝庄生气的说道。
康熙迟疑了片刻想了想,他知道孝庄是很少对自己这样说话的,今儿这样,恐怕是真的生气了。
“皇妈妈..不是孙儿想要这样,是因为..”
“哀家知道你要说些什么,只是你身为皇帝,就应该清楚这祖宗的规矩!”孝庄一脸正色,然后看了看康熙的表情,又放慢了声音,缓缓的道:“皇帝啊!佟妃说的这话也只是个怀疑,皇帝你刚才怎能那样的激动,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而你竟还要让宗人府的人去查,就算真像佟妃说的那样,难道皇帝你要这天下的百姓都来议论你这后宫的是非吗?”
“皇妈妈,今儿这事本来就是朕的家事,和百姓又有什么关系?”
“皇帝你怎这样的糊涂?就因为是家事,才更应该注意。自我大清入关已来,这后宫就一直是非不断,抛开太宗皇帝那一代的不说,就光你阿玛那一跛子的事儿就已经够让人笑话的了,难道你还想像你阿玛一样,让天下人都来耻笑你这后宫有多乱吗?”孝庄提高的声音说道。
“难道就因为怕人耻笑,皇妈妈您就让孙儿不管不问,任由那奸诈小人在孙儿的身边继续的为非作歹吗?”康熙愤怒的说道。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大大小小的事情当然是经历了不少,虽然平时和孝庄祖孙二人的关系是好的让人羡慕,但从小受的那些教育,就是普天之下以我最大,你让他怎么受的了人家的威胁。
平时的康熙处事沉稳,就是当年平三藩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个样子,孝庄见他这样,也知道今儿这事没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孝庄多聪明的一个人,当然知道硬的无用就用软的来。
“若说顺丫头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哀家也是不相信的。可这事若要传了出去,这宫里宫外要有些什么样的谣言,皇上你也应该都知道;可刚才那么些的人,都是眼看着顺丫头被带来这里,若今儿这事儿皇上还要仔细的查,若要真查出个什么问题的来,你想那些个人会怎么的讲?皇上你做事,可得为天下的百姓和文武百官表率啊!”
康熙不说话,孝庄又接着说道:“况且这事处理的好与不好,可是直接关系着顺丫头今后的…….”孝庄故意停顿不说。
“皇妈妈想说什么?”
“皇帝应该知道自古已来站的越高就摔的越重这一道理吧?”孝庄喝着茶,从碗盖上方偷偷打量着康熙的表情。
“皇妈妈是说,就像佟妃说的那样,是因为皇妈妈对她的关爱太过于浓烈,所以才引起了别人的嫉妒,从而……?”
孝庄悠悠地喝上了一小口的茶,然后点了点头。
“哪皇妈妈有什么打算?”
康熙见孝庄这样,其实也是知道了她的意思,先来一个下马威,降降她受宠的程度,让那些羡慕嫉妒的人转移了方向,这样,那人就自然的会安全下来。
但他自己却先不表态,这些年来,他经历事情的多了,忍下的痛苦和折磨也是多,耐心和毅力早已是超出了常人,所以这回他虽懂但也是装作不懂,他知道孝庄的想法,但却忍不下心来做出那个决定。孝庄是为大清在考虑,而他除了要想到大清,还要想到住在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所以这事他不先表态,因为他下不了这个决心。
“虽说后宫本是女人的天下,但今儿这事,哀家却是不好做主,皇帝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怎么个处理法,就看皇帝你的了。”孝庄平静的说道。
康熙没说话,他知道这回他敬爱的皇妈妈,是丢了一个烫手的山芋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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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长的时间,都不见他们出来,屋子头这些妃**女的,也一个个不说话,这安静的时间越长,我的心也就越来越往下沉,不知道这祖孙俩在里面说些什么?以刚才孝庄刚才说话的态度来看,今天这事怕是不会那么简单了,心里沉痛,还真不知道这样下去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正想着,就见康熙从内堂里走了出来,背手在门口来回镀了几步,然后突然停了下来,道:“传朕旨意,顺义格格鞭打二十,然后带到宗人府去严加看管,并叫宗人府密查这一事件,三天之后,朕要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以后就大步走了出去。
这声音说的平静,我却是胸口一阵酸痛,像有一堆的海绵,堵在那里,快要呼吸不过来。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已满是伤感,总觉得这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突然间雾气蒙上了眼睛,酸楚的要命,如同在冰天雪地里,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心和身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梁九宫领了旨,然后带着我离开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