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殿,坐在书桌前了,纪初初才敢戳戳阎王并问:“诶诶诶,阎王你怎么了?”“管管你舍友!”阎王心情极其糟糕,本以为捞了俩人才,结果这还真是“人才”啊,“教教她们学会喜怒不形于色。”“行行行。”
看阎王不太高兴,纪初初也没打扰他工作,默默批完了自己的奏章。太阳也无声地缓缓降落到地平线上,夜幕降临,天尚未全暗。纪初初寻思着要不要去找孟婆,纠结一番还是作罢。
最近烧脑烧得太多,还是给自己放个假吧。
“阎王啊,”纪初初转到阎王对面,下巴搁在桌子上,基本和阎王保持平视,“我想,请个假。”
阎王却是满脸的不相信,以纪初初平日里的滑头,实在难以相信她只是请假:“你确定不是辞职?你确定还会回来?”
“不是,绝对不是!”纪初初习惯性伸出四根手指发誓,又收回一根。
阎王没有再多说,挥挥手示意允许她请假。纪初初兴奋地蹦蹦跳跳出了大殿。抬头看看天色,刚露些暗色的天空上只零星缀了几颗星星,像不小心掉落的宝石,熠熠生辉。
孟婆应该把碗洗完了吧?
即使这么想,纪初初还是来到了忘川河畔。河水昼夜不息,没有源头,没有尽头,清澈见底。从上游流下丝丝污垢,纪初初知道,孟婆还在“岗位”上奋战,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追溯上游。
果然,依靠未暗的天光,孟婆依旧勤勤恳恳地做着洗碗刷盆的活计。见纪初初来,孟婆搁下手里的碗,抬起袖子抹了把汗,慈爱地笑着看着纪初初,打招呼道:“初初,这么晚了,来这干嘛?我孙子还听你的话吧?”
听话,可听话了。
听话到使唤他的教书先生了。
“听话啊呵呵呵,孟婆您孙子可听话了。”纪初初干笑两声,口是心非地应着,她还打算用套路阎王的方法套路孟婆,“华夏未央四只妹子最近怪怪的,阎王的奏章,也怪怪的。您作为地府年长者,是不是……多少知道些?”
非常明显的,孟婆眸中划过吃惊,身子也僵硬了那么一刹那。纪初初一看有戏,就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孟婆,看得孟婆也尴尬了。
“咳咳,说实话。这些我都知道。”
噫!
不打自招么?果然还是孟婆实诚!
老来慈悲嘛?
孟婆顿了顿,接着说开了:“阿夏,是我吩咐的,阿未阿央也是我调派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几万年来复杂的政局。从一代阎王到如今,从未断过。你可知道,阎王之下顶上的,是谁?”
“黑白无常!”纪初初很快反应过来。
“是啊,就是因为历代黑白无常权力太大,正如人类的宰相、摄政王、大将军……是最容易不安分的……有几代,阎王甚至只是个空壳傀儡。”
纪初初像是发现了什么其他的,问:“孟婆,您的意思,阎王一直都只是代号?他们,另有名字?”
“是啊……”孟婆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喃喃自语起来,“我这把老骨头活了三万两千年,见证第三代阎王了。阎王世代相传,姓氏早已淡忘于风尘……”
三万两千年!
既然风韵犹存的孟婆是这个年纪,那其他重要的鬼,也不会年青吧。
但是,她好像把孟婆引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