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的一声“大哥”,让金了知心花怒放,有这么一个听话的弟弟是他一直的心愿,今天得以如愿以偿。
“交给我好了。小事一桩。”话音一落,金了知一声长长的口哨。远处一辆乳白色的小汽车飞驰而至。
乖乖,法拉利超跑!原来在学校里听同学喷过,知道那个两个蹄子站立的骏马,就是法拉利的车标,老贵了。
更奇怪的是,这法拉利车里竟然没有司机,谁开的呢?
“呵呵……”金知了最喜欢看高大川的窘态,“这是我的坐骑,怎么样?与时俱进呢。不过,它可不是普通的的汽车,汽车只是它现在的外型,凭我喜欢,可是能变做不同种类型呢。”
“滴滴……”汽车鸣着喇叭表示认同,然后就地旋转一圈,一下子站立起来。咔嚓咔嚓一阵,一辆带挎兜的挖掘机立在面前,那晃悠悠的大铲子,还在大川头上晃了几晃,吓得高大川紧抓着金了知的胳膊,这样才能感觉安全了些。
“好了,别闹了,豆豆,我们出发!”一声令下,挖掘机现回原型,金了知驾驶,高大川坐上副驾,别提多舒服了。原来这坐驾的名字叫豆豆,咋听着像个女孩子家养的金毛犬。
豆豆脚力真好,又平又稳,高大川观察后才发现,它不是再跑,准确的词是它是在飞。四个轮子与地面之间,始终有那么一段距离,根本就不会有颠簸。
一路的欢声笑语,过惯了独身生活,身边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体贴有加,细致如微的朋友,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天色将晚,二人已至商州境界。天下之中的商州,历来繁华,只可惜如今已衰落得不堪回首了。殷丘市,历史厚重,相传为古都之一,自然境观中满是厚重和沉积。
进入市区首先要越过一座高架桥,城际高路穿城而过,这儿就成了人流汹涌之地。豆豆对热闹很感兴趣,摇头晃脑,左观右看,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桥墩处,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圆圈中心,隐约有哭声传来。招呼豆豆停下,两个人下了车,一看究竟。
“哭一天了,真可怜啊!妈妈都哭死过几回了。”围观的人议论着。
“是啊,昨天还好好的,咋就没了呢?”
“听说是从四川来这打工的,为了挣钱养家,孩子没了,活着啥劲啊!”
“是啊,昨晚暴死的,房东嫌不吉利,把人给赶出来了,这可咋办?”
听着议论,金了知把周围的环境描了一遍,挤进了人群。一床破棉被上,躺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娃,四肢僵硬,脸色蜡黄,正额头上一块淤紫,特别显眼。
了知拿起孩子的手,认真地端祥了二三分钟,叹了口气,劝道:“孩子已经去了,别伤心啦,找个地方安顿下吧。”说完递过去几张钞票,转身挤出人群。
“你刚才在看什么?了知哥。”虽说情绪一样的低落,大川心里还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金了知的能力,让他五体投地。
“没什么?我们就近找个地方吧,也该休息一下了。”
濒临火车站,酒店确是非常之多,在豆豆的引领下,停在一座相当高档的酒店前面。下了车,金了知对着豆豆念了两句口决,一个透明的大泡沫,轻轻地罩在豆豆身上,这就是它的卧室了。
两人走到了酒店前台,登记住宿,安排房间。
这个金大哥还真是钱多发烧,一晚上一间房一千多块,而且要了两间,看的大川直咂舌,官二代或者富二代?看气质不像,看花钱如流水的随意,过之而无不及。
挑了个淡雅的小单间,服务员递上菜单。金了知看都没看,直接把上面最贵的要了满满一大桌子,别说是两个人,十个八个也吃不完啊。
每道菜上桌,金了知并不开吃,大多只是看那么一眼,顶多拿筷子挑上一点,浅尝辄止。根本就不像是来吃饭,倒像是来检测酒店大厨的水准。
任凭高大川饥肠辘辘、食大如牛,没多大工夫,已是肚大如鼓,垂涎欲滴而再也无法下咽。满桌子的大菜已然十余八九。
“大川弟弟,这些扔了可惜,你去外面看看,有没有行乞的人,有的话,叫他们过来吃了吧。”还真是个大善心的人。
高大川跑到酒店外面,呵呵,这地方缺什么就是不缺乞讨人。远远的四五十米远的地方,就聚集着六七个人,一听有好菜吃,乱糟糟地一拥而至。
值勤保安想拦也没敢拦,今天酒店来了个一掷千金的主,而这几个乞丐,正是阔少爷的跟班给领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远远的跟定,只要他们不闹乱子就好。
众丐们哪见过这样场面,一拥而上,风卷残云。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床,金了知却病了。高大川敲了好一阵子门,他才病泱泱打开门,满脸的憔悴,“这两天走不成了,你去吃饭吧,我再睡会。”
高大川一头雾水,昨晚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这样子了?但也不好多问,只得一个人出去,点了二份早餐,吃一份,带回一份给了知。其实他也知道,了知的无精打采的样子,这份早餐注定是摆设。
耽误行程不说,了知的病还真让他揪心,眼看着自己最给力的帮手,一病不起,他更是没了主心骨。
直到傍晚,了知的精神才有点起色,他拿过一个赭红色的玉佩,递给大川,说:“川弟弟,你去豆豆的车厢里去拿两瓶酒过来。带着这个,要不豆豆会把你当贼的。”说完这话,了知的脸色有了丝红润的笑容。
高大川拿回了酒,只普通的瓶子,也没标签品名。金了知又吩咐道:“好啦,我们去吃饭啦,真有点饿了。”
看他有了吃饭的胃口,大川心里挺高兴,这病是轻了吧。
和昨天一样,又是一大桌子的美味,又是几个口福不浅的乞丐。不同的是,乞丐人数比昨天多了三四个,并且饭饱之后,又加上了酒足。大川也是纳闷它的神奇,这瓶酒说不出的醇香,咋还老是倒不完,看来此酒本应天上有,因何流落到人间啊!
一连三天,金了知都在循环着这场怪病,早重晚轻,周而复使。大川的担心逐日加重,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该咋办啊?
像是猜透了他的心事,第四天傍晚,金了知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反而精神百倍起来。他从贴身衣服里,拿出一件浅红色的小体恤衫,对高大川道:“川弟,这件衣服送你了,穿上试试。”
贴身携带,足见其珍贵,高大川不好意思接受这样贵重的礼物。何况这东西穿在自己身上,也显的不伦不类的,咋感觉像女孩子的东西,淡淡的浅红色,泛出太多的春光。
见大川推辞,金了知改换了命令的口气,“你必须穿上,这样我才能让你帮我做事情呢?”
帮了知做情,大川没有理由再推辞,他脱掉外套,体恤太小,只能贴身穿了。还别说,宝贝就是宝贝,这东西能大能小,恰好稳当当地附在他的肌肤之上,非常的舒服。
“真不错!”子知看大川听话地穿好衣服,高兴地说道:“今天晚饭后,一定还会有乞丐来,要设法让他们酒足饭饱,大醉酩酊。一会你去拿两瓶“天仙醉”过来,此酒不比平常,不怕他们不醉!放心,它对你却没有丝毫妨害。”
“等他们醉酒之后,你仔细观察他们所有的人。看是不是有一个脸庞消瘦,黄白相间头发,最重要的是,看他的屁股那,会不会鼓囊囊的,与别人不同。如果有这样特征的人,你要加倍小心,跟随他去,找到他落脚的地方,不要被发现了。”
“为防万一,你穿上这件玄纁甲,可保你百毒不侵,百害不挠。在确定他的巢穴之前,我不能露面,一旦被他发现,前功尽弃了。”
“这是一个什么怪物?”高大川有一种大战前的兴奋。
“现在还不清楚,但从吸食小儿精气的手段来看,应是有了一定法力。”
“和你比怎样?”高大川关心的是胜负关系,别到时给演砸了。
“即然识不破我的显形散,应该在我之下。”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小瓶,把一点粉沫状的东西,倒进那个总也倒不完的酒瓶之中。
这次酒宴,大川喝的十分尽性,大呼小喝,推杯换盏。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以前几乎没尝到过酒的滋味,现在才知道,真乃天上琼浆,人间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