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就在帮爹一次吧!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中年男子神色凄凉,苦苦哀求道。
“你给我滚!我齐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月儿的奶奶从屋内颤颤巍巍的走出来,脸上老泪纵横的说道。
“娘啊!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死啊!”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哀嚎不已。“我儿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老人看向自己的儿子,神色凄苦。
“这位老大娘说的就不对了,他就月儿小姐的父亲。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他已经答应将女儿许配我家少爷,她就已经是我们黄家的人了。”一位儒雅中年捏着鼠须言道。
“老身已经说过了,老身的儿子死在十四年前,他不是我的儿。他欠你们的跟我家毫无关系,”月儿奶奶此时气的浑身发颤。
“既然如此那就对不住了,来啊!请月儿小姐上轿。”四五个同行而来的泼皮向前逼近想强行带走。
“我看谁敢,动老身的孙女,除非从老身的身体上跨过去。”老人如同守护幼崽的狮子挡在月儿身前,神色无比愤怒。
此时乡邻早已问讯赶来,看着地上趴下的胖子等人,几位村里身体健壮的叔伯上前挡住几泼皮。
“我看谁敢动月丫头,”他们都是看着月儿长大的长辈,都很喜欢这个自幼坚强独立的孩子,力所能及的帮衬一二,怎么可能让几个不知名的泼才带走人。
“月儿姐,别怕,问哥儿马上就会来了,二牛上山找他了。”趴在地上的胖子神色痛苦,强忍着疼痛说道。
月儿搀扶老人,神色间毫无畏惧的看着几个泼皮。“我已经说过了,这个人跟我齐家没有任何关系,难道要让我到县里告你等一状吗?”
“就是难道没有王法了!”街坊四邻纷纷指责到。“婚约在这里,就是告到镇上衙门又如何。”身穿绿袍的儒雅中年拿出一张带有文字的红纸。
“呸!他齐山何曾尽到过一丝为人父的责任,有什么资格立下婚约。”一位脾气暴躁的叔伯张口言道。
“就是,这些年如果不是月儿丫头,齐家早垮了。”乡邻们纷纷指责齐山。
齐山面红耳赤,羞愧的恨不得钻入地缝之中。但一想到黄少爷不但替他还债,还答应给他一大笔银子。
他舍弃脸面,女儿本来就要嫁人的,自己替她挑选一户大家。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她应该感谢我才对。
齐山终于撕下面具,他此刻不要脸的催眠自己,这是为了女儿的幸福。“月儿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生父,父母命不可违。”齐山不似刚才苦苦哀求,从冰冷的地上起来,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说道。
“我要是你早就就一头撞死了,亏你接近四十岁的人了,居然如此不要脸面,”几位叔伯大声斥道。
“不管如何,婚约有效。即便到了衙门,它也是有效的,”为了唾手可得的银子,区区脸面扔在地上又如何。
“我齐家不认你这号人,你给我滚!滚啊!”齐家老太太被气的险些晕倒,不是月儿搀扶老人家早就摔倒了。
黄家少爷是个什么玩意,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可谓是五毒俱全的人物。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没有养过月儿一天,月儿娘病死,都不曾回来看一眼。月儿更多次替他还债,怕自己伤心瞒着她。这个天杀的畜生,却为了银子将女儿往火坑里推。
乡邻不断指责齐山,但也无可奈何。这是人家、家事,即便到镇上衙门,有婚约在此,即便县尊也不会说什么。
儒雅中年收起婚约,“来啊!还不请少夫人上轿。”几个泼皮问言向前逼近。月儿面色发白,但眼中神色坚定,大不了一死了结此事。
“我看谁敢,”铁匠铺的老张吼到。打铁的老张头虽然年近五十,但常年打铁,一身黝黑的肌肉显得孔武有力。
一时间几个泼皮畏惧不前,“废物,”儒雅中年不屑的看向几个泼皮,走上前来。“我本无心动用武力,且我也站在理这边,有婚约在此。”
“呸!狗屁婚姻,月丫头的婚姻岂是这种混帐东西做主的。”老张神色轻蔑的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齐山。
至于威胁动用武力的中年人,老张面带不屑的看着他,就这风吹就倒的小身板,也敢跟自己谈动用武力。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无情了,”儒雅中年桂平抬手一掌拍出,很明显是一位炼家子。老张不屑的一拳打出,桂平眼中闪烁一丝不屑。
“砰!”二百多斤的老张被看似软绵绵的一掌打在身上,健硕的身躯如稻草般被大风卷中飞出一丈有余。“不自量力,”桂平神色轻蔑,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
“还不请少夫人上轿,”他淡淡的说道。几名泼皮见桂平轻轻一掌,就将身高似小巨人般的老张拍飞,皆神色一震。
“我看谁敢,”另外几位叔伯没有丝毫退却,围观的乡邻中走出几名年轻人,狠狠的瞪了几名泼皮一眼。
“感谢诸位叔伯与大哥们,但为了月儿使大家受到伤害,小月会寝食难安。我随你们走,”几位邻家婶子过来帮着搀扶老人。
“小月儿,不用替你叔伯兄弟担心,庄稼人、皮厚实。”场中几位叔伯挡在桂平身前,另外几位青年拦住几名泼皮。
月儿眼泪从清秀的脸上划过,这些年如果不是淳朴善良的村里人时常接济她们,年幼的月儿也很难撑起这个破败的家。
齐山想拉着月儿走,被愤怒的老人冲上前拉住手臂。“娘你老糊涂了,我这是着替月儿想,她嫁到黄家是去享清福。”齐山一手推开老人。
“奶奶!”老人原本就被气的怒极攻心,站立都很艰难,此时被齐山一只手推倒在地。
“走,跟我走,”此时的齐山也红了眼。“畜生,居然敢如此对待的自己老娘。”围观中的乡人终于愤怒了,一名身形高大的中年赶了过来,将齐山打倒在地。
月儿摆脱齐山的束缚,赶忙扶起老人。“家门不幸,出此不肖子孙,”老人发丝散乱、额头染血,神色凄苦无比,泪水打湿苍老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