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仙师将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可能,绝无可能...何况阁下要两块,已是本门所得的所有名额了。至于阁下说的洗髓丹一粒,倒是可以商量。唔...不若再加两粒洗髓丹,登仙令咱就免提了。”
朱大富:“仙师,据朱某所知,每五年都会有三千登仙令牌流散各地,若得其一,凡二十岁以下者皆可参加五年一届的登仙大会,大会认牌不认人。仙师既然是贵门本届的登仙使,想必深受器重,只要仙师选择朱某犬儿为贵派此届门生,如此一来可向贵门交代,二来可达某之夙愿。再加上一粒洗髓丹,此匣便是仙师囊中之物,望仙师明鉴。”
那王仙师眉头一挑,道:“哦?阁下对此了解颇多啊,看来陈王两家联姻对你家族影响甚大,为了挽回劣势,主意都打到我王某人这儿了。不,若按阁下所想成功的话,朱家从此可了不得啊。”心里却想:“凭你朱家那两个酒囊饭袋还妄想通过登仙大会?不过,这交易倒也做得过。只是可惜了,本仙师与王家渊源颇深,早已答应给王陈两家各一名额,他们给的好处亦是不小,况且给王陈那两个小家伙通过登仙会的概率不比朱家那两饭桶大得多?若真能事成,到时门派奖励也是少不了,然这天降神禁封印的匣子也是要到手的,说不得要用上些硬手段了。”
暗处的李元浩传音道:“白,那登仙令是什么东西?”白:“那是七大仙派为了吸收新鲜血液而设置的选拔大会,凡是通过考核的人俱可成为七大派的一员。先不要管这个,那匣子里的东西十分重要,待会必须抢过来,那炼气层的家伙就交给你处理了。”
李元浩寻思:“那可是修仙者,我应付得来么?不管怎么说亦不能让白看轻了。”“那你要告诉我那匣子里面的是什么。”不见回应,过了一会,白道:“太虚珠!”然后便悄然无声了。
王仙师主意打定,道:“好!一天降神禁的青铜匣换两块登仙令牌和一粒洗髓丹,阁下先将它给我瞧一瞧吧。”
朱大富:“那便请仙师先立下心魔愿誓。”
王仙师:“怎么?阁下不相信我?”
“并非不相信仙师,只是买卖总得有些保障才是。”
王仙师冷笑:“朱大富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王某人若是不答应你,你欲待如何!”何字刚脱口,便一招探穴手朝朱大富手中的匣子抢去。哪知朱大富似早有防备,左手合拳,一拳正中那手掌,“嘭”的一声双方各退两步。
朱大富怒喝:“朱某诚心诚意与你交易,为何要对我出手!”
王仙师讶道:“想不到堂堂首富,对外宣称手无抓鸡之力,出入皆有数十随从保护的朱大富朱大善人竟然是个后天武者,而且已经达到后期巅峰的地步!如此看来那粒洗髓丹是为你自己索要的吧,我本以为这是为朱家某位长老所备的,这招瞒天过海倒是耍的够溜。”
朱大富阴沉着脸:“如此说来,这交易算是谈崩了,那么恕不奉陪了,告辞!”
王仙师把手一拦:“匣子留下,你便可先走了。”既然已图穷匕见,也无需阁下足下的来敬称了。
“王奇,你别欺人太甚了!”朱大富气极,连那王仙师的本名都叫了出来。
王仙师:“若你已踏入先天之境,我尚且顾忌三分,但你只是后天武者,哪怕是后期巅峰,王某亦只能说声抱歉了。”
朱大富先是倒退两步:“莫非乾清门都是如你般男盗女娼之辈么?”
王仙师哂道:“成王败寇罢了,即便我放你回去,你说出去有几人信你?再不济,我把你杀了,毁尸灭迹,这世上又有几人知道?即便知道,凭你朱家敢来与本仙师计较么?”一连几个反问,杀机渗出。
朱大富听得肥脸简直要挤成一团,低沉道:“朱某再给阁下一次考虑的机会,登仙令和洗髓丹换这青铜匣子,换还是不换?!”
“考虑?灭你后,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识相的便束手就擒,或者你有何招数尽管使出来。”王仙师信心十足。
“好好好!”朱大富怒极反笑,他先是仰天长吼,接着便出拳猛攻。那王仙师知道此吼声是在搬救兵,但并不在意,轻松避开那拳头。朱大富使出的是山岳千钧拳,乃是顶级的后天武功秘籍,练到极处,当真是一拳千钧,万夫莫敌,再加上其庞大的身形,两两相得益彰,一时之间竟取得一丝优势。
任谁也不能想到向来养尊处优的朱大首富竟是一位仅次于先天武者的大高手,从前那些派人去刺杀他而无功而返的人知道此消息定是欲哭无泪,他们还想着朱家的护卫做事滴水不漏,实在厉害!
说回现下,那王仙师虽在退避,但更多是在观察敌方路数,兼且等待其援兵到来。不得不说此是艺高人胆大,以其炼气八层的水平,驭器术一出,飞剑横飞,取此等凡夫俗子性命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既然他尚有援手,何不待其过来一次性解决,一劳永逸?
不一会儿,林外便有六人联袂而来,他们有着统一服饰,一见二人激战之中,急忙加入战团,将二人间开,然后把朱大富团团围在中间。王仙师傲然而立:“都来齐了么,很好,都是后天武者啊,看来王陈两家对朱家的实力估算有误啊。就让本仙师让你们见识见识尔等凡夫俗子跟修仙者之间的区别。”随后口中念念有词,一把巴掌大的小剑自其袖中飞出,缓缓腾空而起,淡淡的剑光显示出其不凡之处。
朱大富等人心下凛凛,朱大富大声道:“废话少说,你王奇乃是王家远亲,你当我不知?方才若然你肯与我交易,那便是朱家的贵宾,朱某的朋友,既然你不知好歹,那便不要怪我辣手无情,用专门对付低阶修士的招数来招呼你!此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布阵!”此话一出,朱家一方众人胆壮,七人一一移动,站好方位,然后各自拿出一把长剑,七把剑上俱有少少的蝌蚪条纹印在其上,亦是不凡之物。
“法器!北斗七截阵!果然有备而来,可惜是残缺的简化版,不然还真有陨落之险。”王仙师此时心中颇为后悔,刚才若下死手,先除去一个,又哪有要生死搏斗的状况!
暗处的李元浩见形势陡转,心道轻敌自傲果然是作死之道,那王姓道士为人阴险又自视过高,真不知道上天为何让此种没品之人也能踏上仙途,好在其在此路上注定走不远了。看来命是天生,运是自败,一个人的成败得失终究还是取决自身,亦是怨不得旁人的。
“去!”那飞剑如灵蛇舞动,速度极快,唰的一声便飞到那七人中其中一个眼前,欲取其咽喉,一击致命。那人早有准备,法剑横挡,步伐不停,七人之间遥相呼应,有条不紊地运行着玄奥阵法,七人进退有度,有板有眼,显然早已配合过无数次,再加上有法器在手,无惧飞剑的锋利,只需好好配合,小心那极快的速度,倒是自保无虞。
场面变得僵持下来,一人在一边手舞足蹈掌控飞剑,七人在不停移动不断变化,只听到剑器碰撞的叮叮之声。时间渐长,王仙师身上真气开始不支,飞剑速度见慢,朱大富见状大喊:“对方已力所不支,使用摇光困杀式!”七人中三人护住全员,四人连成一线,气机相应,如勺柄横劈,剑芒陡生,猛地向那王大仙攻去。
王仙师冷汗涔涔,知道现已来到生死存亡之际,一心二用,一边控制那飞剑择机杀人,一边自腰囊中取出五张道符,他脸色有些肉疼,咬牙大喝:“去!”只见五张符纂合为一处,化作一条数米长的火龙,扑向连成一线的四人。“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还有什么大阵不大阵,七人中四人已化作焦炭!
朱大富与其余二人吓得魂飞体外,急忙四散逃逸。王仙师自知自家有多侥幸,一后天武者论实力足以抵挡炼气五六层的修士,但前者只有内力,并无真气,并不能发挥法器威力的十分一二。若此七人之中有一二个是炼气期修士,此次交锋,他王大仙绝无幸理。至于刻下?都给我死去吧!
暗处的李元浩心神大震,他自认得遇奇遇,修为远胜朱大富等人,但刹时遭遇如此杀招,亦只能饮恨当场。白悠然道:“若你能达到念起神动的觉醒后期,杀他如杀鸡尔。”李元浩怔怔不能言。
那三人只顾逃命,顷刻间便被飞剑了结了两人性命,只剩下朱大富拖着他肥胖的身躯在飞奔。“停下,不然,死!”朱大富肥脸乱颤:“大仙、大仙…求你放过小人吧,小人无意冒犯贵体,只是…只是一时犯浑才会做出如此鸡蛋碰石头的蠢事,求大仙饶小人一命,朱家从此听命大仙…主人,主人饶命!”
李元浩本来对其惨败心怀怜悯,此刻听见那毫无骨气的求饶声,面露厌恶之色。白对此倒是毫不奇怪,有些人惜命如金,看那胖子满身金装的打扮,便可知是个俗气之人,怎么能要求他硬气赴死呢?
“本仙师说过了,灭了你,你的便是我的。让本仙师使用了五张‘焚火之怒’的组合符纂,那损失自然是记在朱家头上了。朱家,已无必要存在了。”朱大富瞬间被杀,死前只留下那耻辱的求饶之语。
那王仙师慢步踱来,自尸体中取出青铜匣子,喜形于色:“天降神禁的封存之物啊!你是我的了!”他正欲转身离去,忽地一声音传来:“放下匣子,饶你一命。”眼前赫然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王仙师面色难看,竟让人潜伏到如此之近而毫无发觉!此人如此年轻,身上无丝毫修士气息,若不是身怀异宝,便是已经达到先天之境。无论哪一种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先天武者身怀先天真气,若用剑可使出剑芒,若用刀可发出刀芒,杀敌于数米之外,当真是棘手之极,在平常,他虽看不起此等俗世武夫,亦要与其平辈论交。
王仙师心里思绪翻转,面色却丝毫不变,作揖道:“道友有礼。”那“礼”字没说完,那飞剑便自袖中飞出,猛地直冲少年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