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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快乐的一晚

夜,静静的,透骨的冷气四散。子翚山庄食堂里人声喧哗,刘子翚一家人和袁岳一行人围坐在两张对接的红木方桌边,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高声谈论着。

今日午饭时刘子翚就酒隐发作了,想与众兄弟大醉一场。怎耐袁岳告知众人午饭后要大量练箭,他作为庄主怎么好强人之所难呢?只好强忍着满腹酒虫的吞噬,滴酒不沾和大伙儿吃了一顿午饭。现在天黑下来,终于到吃晚饭时间了,袁岳等人也累了一天想饱餐一顿。只见一大桌饭菜热气腾腾地,五香扑鼻。六只陶制大钵里装着满满登登的虎肉蛇肉,那股香鲜更是撩人脾胃。也正因为这次猛虎巨蛇之劫,众兄弟才懂得武功的重要,也懂得了隐居山野除了男耕女织外,还可以捕鱼打猎谋生,故此众人习武功练射术很是下苦功,才有了短短几日苦练的突飞猛进。

兄弟们累了,一个个敞开心怀,喝酒吃菜。今晚的菜很丰盛,除了六只陶制大钵外,尚有麻辣子鸡、冰糖雪莲、红烧山菇、麻婆豆腐、鱼香肉丝、东坡肘子、白汁圆菜、清蒸大虾、鸡血汤、烤羊肉、梅菜腊肉。众兄们都用碗喝酒,银瓶小姐和两位奶妈、瑺儿却是用的小酒杯。玶儿是没有酒杯的,刘子翚担心他从小喝酒养上酒隐,不给他酒杯。

眼见得一桌子人推杯换盏,酒酣耳热,玶儿看了心痒痒的,一个劲儿地冲刘子翚叫着,“阿爹,我要喝酒。阿爹,给我杯子。”玶儿那童稚的叫声,让大伙儿觉得心里发塞,忍不住看着刘子翚。

袁岳道,“刘兄,给玶儿一个杯子吧,弄半杯水兑几滴酒给他喝。”“唉——”刘子翚长叹一声,“这可真应了那句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啊!”刘子翚说罢,从桌上拿起一个小杯子,去到厨房倒了半杯水,又将自己酒杯中的酒倒了几滴在里面,然后放在玶儿面前道,“喝吧,孩子!”玶儿见刘子翚给了酒杯,还倒了酒给他喝,小脸乐滋滋地很开心。

刘子翚心中感慨万千,端起坛酒给众人一一满酒,待给每位都满上后,刘子翚道,“众位,我刘子翚自挂官归隐以来,从未如此开心痛快过。靖康之难时,家父刘韐北上金营遇难之后,我痛心疾首,染上恶疾。其后又遇内人早去,我便染上了酒瘾,从此一蹶不振。我刘子翚一生不信鬼神,但这次真得感谢上苍,让我结识了一帮好兄弟。袁兄、秦阳兄弟,诸位,能在洞庭湖畔与众位相识,实为我刘某今生最大的快事,来,大家痛饮此杯!”刘子翚说罢端起酒碗,冲大伙一一示酒。众兄弟纷纷端起酒碗,与刘子翚对敬之后仰首一干而净。

“痛快!”兄弟们叫道,刘子翚也直呼痛快。袁岳看了看大伙儿道,“刘兄,今日就痛饮至此吧。”“好”,刘子翚答道,随即又道,“袁兄等众家兄弟不日即将西行,这几日众兄弟可豪饮一番,离别之后刘某将戒酒以养身体,以望脱离病恙。”

袁岳闻言大喜道,“刘兄,如此甚好!实不相瞒,袁岳我几次欲劝阻刘兄饮酒,又恐刘兄怪罪。既然刘兄决定戒酒,何不自今日始?”刘子翚摇摇头道,“不可,众兄弟与我如此投缘,刘兄我又是好酒之辈,怎可薄了大伙儿的酒兴。我就算是舍命陪君子,也要陪众兄弟乐呵乐呵,希望兄弟们在我山庄上生活得开心。”

大伙儿听罢无不肃然起敬,纷纷为有刘子翚这样的兄弟而心潮澎湃,豪情顿生。袁岳听罢双手一拱行礼道,“刘兄如此深情厚义,袁某与众兄弟感激不尽!”众兄弟闻言也很是感动,谁也不曾想到刘子翚是这般够义气。

秦阳道,“刘兄,我等兄弟一场,你有何烦忧之事但说无妨,我等众兄弟可助你一臂之力。”刘子翚呵呵地笑了,道,“无他,我只是舍不得众位兄弟离去而己。”原来如此,兄弟们纷纷为刘子翚这番深情而感动,只听袁岳道,“刘兄,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敞开胸怀,多游山玩水养情怡性,实乃养身之道。”刘子翚闻言点头道,“多谢袁兄,我正有此意!”说罢众人哈哈地笑了起来,兄弟们这顿饭吃了个酒足饭饱,大叫痛快!

夜风,冷冷地吹着,透着严冬的森冷寒意。房檐上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灯光忽闪忽闪的,更让整个山庄显得宁静安祥。戌时依始,众兄弟纷纷走出青松居正堂,在前院中列成方队,六人一排,共三排。袁岳与秦阳、银瓶小姐早己在庭院中等候,准备今夜的操练。

见大伙儿站队整齐,精神充足,袁岳感到很欣慰,便道,“众位兄弟,基础十式大家夜夜操练,今夜不用秦副教演示,我喊动作,大家一起练如何?”“好——”众兄弟齐声回答道。袁岳又道,“大伙儿要好好操练,如有练错的,出队独自练一遍。若大家都练得好,接下来就教新动作。”

“好——”袁岳话音一落,众兄弟又齐齐叫好起来。那气势,灰宏壮大,叫好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最后消散在洞庭湖畔。

袁岳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然后喊道,“众兄弟,前后左右散开,两两相距八步。”兄弟们立即应声拉开距离,站定后静静地等待着操练。袁岳道,“站式,左手马步冲拳!站式,右手马步冲拳!站式,左手马步冲拳!站......”袁岳就这样喊着,众兄弟一起跟着练习站式马步冲拳,一左一右为一次,共二十次。往下的动作依次是:第二式,弓步冲拳架打;第三式,仆步大鹏展翅;第四式,并步蹲身托天按地;第五式,倒叉步转身顶肘冲拳;第六式,拗步迎风破碑双撞掌;第七式,歇步蹲身斩横梁;第八式,丁字步回身平踹腿;第九式,螳螂后弹腿;第十式,上步金龙合口无影脚。

待袁岳将这基础十式一左一右共二十次喊了个遍,众兄弟也随着认认真真的练了一遍。袁岳一边喊,一边仔仔细细地观看着兄弟们的动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待大伙儿把最后一个动作“第十式,右上步金龙合口中无影脚”喊完,袁岳己然强压不住心中的喜悦。袁岳大声道,“恭喜众位兄弟,大伙儿都练得很不错,这基础十式,大家都通过了!”

话音一落,兄弟们高声欢呼起来,“喔喔喔”地叫着,又蹦又跳的,相互击掌庆祝,现场一片欢腾。秦阳忍不住心底的兴奋,伸手给了袁岳右肩一拳道,“子安,好兄弟,谢谢你带队!”银瓶小姐的基础十式也通过了考核,她高兴得像只小鸟,在众人中间蹦着跳着,享受着这欢乐的时光。

借着众兄弟高兴劲儿,袁岳大声地喊道,“众位兄弟,基础十式是实战动作,重在左右攻击闪战,原本中间没有站式作停留。大伙儿将十式练到左右闪战水平,中间站式自然消失,方为大成。”

“好——”兄弟们齐声应道,呵呵地笑起来。袁岳转过头看着秦阳道,“秦阳,要不要给兄弟们表演一下基础十式闪战?”秦阳乐道,“行啊,子安,你来!”袁岳道,“还是我俩一起来吧,我一个人练太乏味儿。”“好,那就一起来!”秦阳说着猛地啪啪地拍起了巴掌。正在狂欢中的兄弟们立即停了下来。

秦阳道,“众位兄弟,基础十式的厉害,大伙儿或许还没见过。现在我与子安两人搭对以闪战法练给大家看,大伙儿可要看仔细了,日后更须勤加练习。”“好——”众位兄弟闻言停了下来,站在一起观看秦阳和袁岳的基础十式闪战。

只见袁岳与秦阳两人对面而站,相距八步,两人同时屏息凝神,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袁岳微微一闭眼,瞬间睁开,两眼精光四射,随着口中吐出一声“开始”兄弟两便呼地一声向自个儿的左侧打出马步冲拳。随着呼呼声不断,袁岳与秦阳二人拳脚呼呼生风,身形暴闪,旋似陀螺,疾如闪意,快到在众兄弟眼里每个人都化出了两个人影,同时往左右两侧进退闪变。十式,每式十个来回,共一百个来回。呼呼声不绝于耳,人影唰唰地闪个不停,那架式无论进攻与退守,都快如电闪雷鸣,让人感觉到攻之不敌,避之不及,就像笼罩在层层江涛中,无法逃脱。

眼见得一百个来回瞬息打完,袁岳噗地一声收住身形,气息平稳,毫无累色。与此同时秦阳也噗地一声收住身形,神态自若,气息却略显急促。袁岳道,“秦阳,怎么回事儿,累了?”秦阳舔了舔嘴唇道,“有点口渴,你赢了,子安。”袁岳摇了摇头道,“你我前后就差一个动作,这有何赢不赢的。”

兄弟们现在才明白,原来袁岳和秦阳给大伙儿展示基础十式闪战,他俩同时在比武呢。“好——”众兄弟齐声吼道,纷纷涌上前来,也不管袁岳和秦阳同不同意,哈哈笑着抓起袁岳和秦阳的胳膊和双腿,抬起来往空中抛去,待落下来众人接着又往上抛,现场一片欢腾。

袁岳和秦阳也忍不住失声大笑,任兄弟们抛着,直到大伙儿玩够了将他二人放在地上。银瓶小姐在两堆人间穿来穿去,她很开心,咯咯地笑着。袁岳双脚落地站定,她便迎上去,一下子扑在袁岳怀里,焦急地叫道,“子安哥哥!”

银瓶小姐童心未泯,当着众兄弟的面扑在他怀里,把袁岳羞得面红耳赤,却又不能拒绝。众兄弟开心死了,大伙儿都知道银瓶小姐的命是袁岳救回来的,她这般亲昵袁岳那才叫有情有义,何况袁岳为了大伙如此操劳,那恩德可比天还大呢,如若日后银瓶小姐能嫁给袁岳,那大伙儿肯定举双手赞成。

秦阳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激动万分,他知道有些事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的,任世人如何蹉跎都无法改变,袁岳与银瓶小姐就是这样。见银瓶小姐偎依着袁岳怀里仍不想离开,秦阳叫道,“众位兄弟都回去休息吧,大家养足精神,明日去岳州城买衣服。守夜的兄弟准备好,按时辰值守。”

“是——”众兄弟答道,纷纷散去。袁岳看着扑在怀中的银瓶小姐道,“妹妹,回去休息吧,明日早上还要去岳州城呢!”银瓶小姐眨巴着眼睛道,“子安哥哥,那我回去了哦,你早点休息”,说罢转身一蹦一跳地朝后院跑去。

袁岳看着她的背影道,“妹妹越来越懂事了。”秦阳答道,“是啊,依我所见,妹妹是喜欢上你了。”袁岳瞪了秦阳一眼道,“瞎说,妹妹还是个孩子。”秦阳道,“妹妹己经不再是小孩子了,经历了岳帅这场风波,她懂事了,这些天她跟大伙儿一起操练,冲那拼劲儿你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吗?”

袁岳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秦阳,妹妹还小,只能算个孩子,别胡思乱想了,回屋睡觉吧。”说罢便往青松居正堂走去,秦阳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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