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绪准备在这里休整一下,以应付后面位置的事物,或者说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应当适时提高一下了。我们人类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怀着恐惧和好奇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心理,或许是因为人是动物进化而来的原因吧。
一个人或许不在意,但是有了这个“前世”今生的弟弟之后,就更不能随心而为、随意妄为了。
把叶思哄睡着以后,叶绪拿出那两本书,《无相神功》和《无相神剑》。看这名字,和佛教有关,他笑自己穿越前只是涉猎了一点点佛学方面的知识,能不能搞明白哦。
打开《无相神功》的第一页,里面还夹了一张字条,是这样写的:东渡之事,尝一掌之数而不得;不至东瀛,本愿不遂心不甘。爱徒荣睿之死,吾甚恸之。今吾过甲子,目渺。思佛祖之八相,感吾之喜、怒、哀、乐,嘘生、老、病、死,得无相神功。本为吾之八相,又何谓无相,死,不可生而得之,止七相而已,终究不得练成八相,其实为无相也。若有机缘,或可得尝八相,是谓之神功也。另有《无相神剑》,乃吾念唐之一朝,北向逐虏,西向勾连,防之不易,欲传诸志士二三人,可保江山不虞,致生民之功。吾造地宫于此,命弟子于吾圆寂后若得舍利子置其上,以待有缘人”。
我滴个乖乖,我就是那个有缘人?鉴真不是有不死真身在东瀛唐招提寺么?好像说是那具真身不是其本人真身,又有人说是掏空内脏制作的,如今我穿越了,证明舍利子是真的。至于国家,部队,荣誉,管不了了,不要组织纪律;老婆,孩子,只能想想,只要组织照顾。如今叶绪只能这么想了,总不能以他如今的岁数,考虑那么遥不可及的事吧。
他合上这两本书,置于衣服上,恭恭敬敬地给这两本书来了个三跪九拜。这可是活命之恩啊。
然后坐在石头上,又拿过《无相神剑》,开篇说单有其技,是由力而发,是为剑技;若想得法,必须辅以《无相神功》,是为剑法。技法相融,方为无相神剑。再翻看后面,全是招式图画,皆为二人对练图画,看了半天,没有头绪。忽然,他发现所有的图还是有规律的:一、两人中一定有一人是持剑的,只有一幅图是二人持剑对练,;二、其余与持剑人对练的兵器完全都不一样,十八般武器以及偏门,冷门兵器亦有;三、持剑人为光头的每幅图皆是赤着身体,并有穴位经络等勾勒连接,与之相对应的,对练之人都穿着衣服,只有点而没有穴位表示。最后一页是文字:无相有心,无心有相。真无相,无相之相。真无相,有相无相。真无相,相之相。
看来,还是要先练《无相神功》才行啊,放下剑诀图谱,再来看无相功法,里面全是经络图,先是基本的练体开气,即生老病死之外在,连接外部天地之义理;后面是练脏,即喜怒哀乐之内在,连接内里乾坤之机理。
各图即马上可练,只是不能同时运行经络穴位,功力却可以随各经络的打通程度增加。但是,根据总图的表达,各经络都开启之后,就可以联八相为无相。
导气入丹田,上丹田眉心印堂处有舍利子形成的能量团,开气入门没有障碍,不需要人为的导气疏脉。
上丹田为神,命府所在,接百会联各穴而中枢身体;中丹田为精,各脉各络之枢纽,为发气收功之通道;下丹田为气,气海之地,关元之门,蓄气之要害,输功之仓廪。精、气、神各司其职又互为相关。
叶绪是学过武术的,并且技艺非凡,对于这些穴位也是一看就明白,看奇经八脉行气图谱也是以前见过的穴位联结起来,越看越是激动。
叶绪很是高兴,无论何时何地,强大的实力是生存的保证。要对得起我和叶思的第二次生命,他这样想。坐在接近洞口处,面朝洞口。他按照图示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凝神静气,左右手抱月状,置下丹田前方,左手为阳于上,右手为阴在下。叶绪觉得很是惊讶,因为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讲,我们人体左边为动脉分布区域,右边为经脉分布区域,这抱月行气、聚气之法暗合现代医理,也不知道是道家影响了佛家还是佛家影响了道家。总之,叶绪觉得佛家是中国化的佛家。
因为他有舍利子形成的能量团,不用冥想开气,从印堂穴导气向下,直至膻(dan)中穴.叶绪感觉还不错,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然后再导气向下至关元穴,打开了蓄气的大门,至气海,掌握了蓄气大门的钥匙。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叶绪感觉不用他导气入海,印堂穴那里的巨大能量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汹涌而来,他的丹田没有来得及拓展,很快就感觉到难受了。叶绪明显看到自己的肚子在变大,再过一会儿会爆炸吧?爆炸了的肚子的死法死得一定好难看。嘴里不自觉的就开始吹气,他感觉自己吹的气都是那样的不同,把洞口的灰尘和放置的炭渣都吹扬起来了,有的炭渣飞出去打在石头上,那些被击中的石头像豆腐被石头砸进去了一样,好恐怖。比暗器还暗器,比子.弹更子.弹。
叶绪身上越来越热,反正没有穿衣服。他的脑袋还有一丝清明,不能再这里了,叶思还在里面呢,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书,也顾不得了,赶紧就往河边跑。
他到河边以后,已经的临界点的感觉了。他直接就扑进了河里。那一时他是感觉多么美好,好像又死了一回又还了一次魂。那些鱼儿们可劲儿往他身上扑,这种后果就是那些鱼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了,但是他也感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得到缓解了他想起那些奇经八脉的行气图谱,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么暴烈的能量不是他现在的身体可以承受的,但是必须让能量的爆发使自己的身体扛过去才好。
叶绪一咬牙,他先导气运行督脉各穴位,至百会而至,不能到神庭穴,神庭穴怎么也冲不过去,没有打通督脉,这让他很郁闷。
但是他没有时间真正体验郁闷,他又导气从会阴至承浆,任脉一气而下。但是他的身体不禁开始颤抖起来,巨大的疼痛让他紧咬牙关,全身通红,一声咆哮,气势随任脉各穴位喷薄而出。那些在他身边的鱼和水好像被炸开一样,鱼被烧死,水化蒸汽,场面十分恐怖。但是这样的咆哮让他着实舒服了一点点。紧接着能量继续肆虐地折磨着他的身体。水和活着的鱼又包围了他,他没有时间考虑别的,下一个目标,冲脉。体内的导气格外疼痛,他怕自己晕过去,再次一声咆哮,五枢开,维道通,连接丹田的外围空间维度好像大了很多。让他感觉又是一阵畅快。但是那巨大的能量又迅速的填补了丹田附近的空间。疼痛继续,导气入脉继续,咆哮继续,死鱼继续,化雾继续......
带脉的穴位多沿脊柱而行,叶绪的承受力到了极限,那种求生和求死之间的挣扎使他的开始了一连串歇斯底里的咆哮,每通一穴就来上若干次,这让他这还没有开始发育的身体发出来声音显得极为诡异,在山谷间来回传递,也引起鸟兽一阵的恐慌、好奇,有胆子大的即使想来近处看看,当看见那云雾弥漫反常景象也是吓得掉头就跑或者振翅高飞。一时间,山谷里除了河里的鱼还在从各处汇集而来,蜂拥送死,其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生物的感觉了。
山洞里,叶思早就被惊醒了,他没有什么力量,但是可以看见他眼睛里的泪水像不断线的珍珠一样掉下来,浸湿了包裹他的衣服。也许他知道他的哥哥为了他们的生存,为了两人的未来,付出了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这个情感像种子一样种在了叶思的心里。
河里,靠叶绪的一边一会儿仿佛断流般露出了河床的一部分面目,一会儿水涌过来包围了他,他那并不健壮的身体,此时带脉导气入脉至足三里而已,这样非人的折磨使他有点点什么抓不住的念头在闪过,只是闪过而没有时间去沉浸、追忆什么的。这是多么奇妙的感觉。像少年时代朦胧的爱慕之情,成年后不会刻意去想但也永远淡淡的不曾远去。
我一定会成功,一定要成功,不然,我和弟弟都会无声地消失、悄然地湮没在没有活过的新生活里......
这不是渴了累了喝红牛的俗套广告,也不是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还收脑白金折磨轰炸。叶绪承受着那只有他自己才能表达出来的而不能言传的痛苦。他潜意识里想的是如果能量够,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那就都运行一遍。我还可以,尽管牙齿把嘴唇都咬烂了,他依然在努力的挣扎,用生命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