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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家

树神赐食

太子悉达多出家后,来到尼连禅河西岸的苦行林,修习苦行。

太子整日端坐在草地上,闭气不令喘息,目不转动,心不动摇。每天只吃一粒米一粒麦,或喝小豆、大豆的汁水。在他坐的地方,长出了芦苇,盖住了他的膝盖。还有一只大雕从远处飞来,在他头上衔草做巢,太子都全然不觉。

这样苦修了六年,太子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摧残,面色蜡黄,四肢和肋骨都突露了出来,身体消瘦得不成样子,变得十分虚弱和苍老,但仍然进入不了正定,对解脱之道也毫无收获。

悉达多已经精疲力竭了。他突然想到:这样饥饿苦修,与那些外道有何区别?还是应该接受饮食,别求其他的修持方法。于是他便起身到尼连禅河中沐浴,然后静坐在那里,准备接受供养。

当他准备接受供养的时候,树神派牧羊女给他送来了食品。

原来,就在苦行林的另一边,居住着一位十分富有的牧主,他牛羊成群,稻米满仓,并在河边拥有一望无际的肥沃草地。牧主有个女儿叫尸迦罗越,长得漂亮并且聪明,她曾对森林中的树神发誓说:“如果我能找到一个令自己心满意足的丈夫,并且头一胎是儿子的话,那么我每天都会躬身祭祀,永不忘记这份恩德。”树神接受了她的祈祷,婚后第一胎果然生了个儿子。

于是她决定在望日祭祀神明。她在林中放牧了1024头奶牛,用它们的奶水喂养其中512头,再用这512头牛的奶水喂养256头,最后剩下的8头奶牛,是靠着1024头牛身上的力量喂养起来的,再也无法找到这么纯净、这么健壮的奶牛了。

到了那一天,尸迦罗越天没亮就起来,提着桶来到牛栏,当她走近时,奶牛身上的奶水不等去挤就自动喷射出来。尸迦罗越把牛奶接下来,倒在另一个罐里,掺上一些大米,然后点起火来,将罐子放到上面加热,不一会儿就烧开了,泡沫四起,却一滴也不外溢,火也烧得十分干净,透亮的火焰中没有一丝黑烟。

尸迦罗越看到这么多吉祥的征兆,就叫侍女富那到神树那去看看。

当富那跑到那棵树旁时,发现一位菩萨——即未来的佛陀——正坐在树下,身上放射出一道道光环。她便拼尽全力飞跑回家,把所见到的事情告诉给主人。尸迦罗越拿起一只珍贵的金碗,提起罐子一倒,奶饭就像一滴滴琼浆玉液流进碗里,不多不少,刚好装满,然后她用一个金色的盖子盖好,很快来到树下,双手高高擎起金碗,不断地向悉达多叩头致意,说道:“主人,请接受我的礼物。”悉达多把这看成是天赐之物,接过金碗,香喷喷地吃了起来。吃完了奶饭,他立刻感到身心振作,渐渐的恢复了体力,脸上也焕发出新的光彩。

——《本行经》

金刀落发

太子出家后,心里想:“我若不剃掉须发,哪里像是出家的样子,也不符合出家人的规定。”于是就拿出一把金刀,剃掉自己的须发,并发下誓愿,让所有的烦恼及障碍都随须发而去。当太子刚刚发完誓,天帝出现了,用天衣将他的须发取去,送回王宫供养去了。

太子自己打量自己,看到自己还穿着做太子时的豪华衣裳,自言自语说:“出家人的衣服,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这时一位天神变作一个猎人,身穿袈裟,手持弓箭来到他的面前。太子对猎人说:“你穿的衣服正是远古时代佛祖们所穿的衣服,你为什么要穿着这身衣服去追逐动物呢?”

猎人说:“我穿这身衣服是为了捕获野鹿。野鹿见了我穿这身衣服,就不会躲避我,这样我才能杀了他。”

太子说:“你穿着这身衣服是专门为了捕杀动物,而我现在如果得到了这身衣服却是为了摆脱尘世的牵挂。现在我把自己的华贵的服饰送给你,你把所穿的这身衣服换给我,行吗?”

这时猎人就脱下袈裟送给了太子,太子也将他穿的华贵服饰送给了猎人,换完之后,太子心里非常高兴。

这位天神把衣服换给太子后,忽然间现出自己原来的形像,飞上了天空,回到自己的居所。

太子看到这样,对这身衣服就更加珍视。他穿上了这身袈裟,又剃除了须发以后,整个形象都与以往不同,自语道:“我现在才像个真正的出家人。”于是他从容地来到跋伽仙人苦行的林中,开始一心学道。

——《庄严经》

开导仙人

当太子到了跋伽仙人修行的林中时,林中的鸟儿停止了飞翔,野兽都向他注目,为他让路。林中的仙人远远就看见了太子,说这是天神和他的众徒,将太子迎接到他们中间。

太子观察这些仙人的行为,有的披着软草,有的披着树叶;他们以草木花果为食,有的一天吃一次,有的两天吃一次,有的三天吃一次;有的侍弄着水或火,有的参拜日月;有的翘起一只脚,有的趴在尘土荆棘之中,有的靠着大树。

太子问:“你们为什么这样?”

仙人回答说:“我们想要升天。”

太子告诉这些仙人说:“天界虽然很快乐,但是如果福缘尽了,再次轮回到世间,依然是脱离不了苦难。我现在所学之道,就是拯救世人脱离这种苦难的根源。”

太子与各位仙人设立了论坛,互相争辩直到天晚。太子就在他们这里留住了一宿,第二天清晨太子向他们告别准备离开。其中有一个仙人,善于看相,对众仙人说:“这位仁者,各种神相完满,必定能够获得大智慧,成为天神和人世的导师。我们所学的道术,与他的相差悬殊,不能再留他了。”又对太子说:“仁者要是离开这里,可以向北方去,那里有一个大仙,名字叫阿罗逻迦兰,仁者可以到那里去,和他讨论道术等问题。我看仁者,也不必留在他那一个地方,只和他一个人讨论,还可以去找别人讨论。”

于是太子便向北而去。众仙人见太子离去,心中懊恼,合掌相送,一直注视着,直到他视野中消失,然后才回来。

——《因果经》

老师劝请

净饭王派遣太子的老师以及几位大臣到跋伽仙人苦行的林中,寻找太子,众人来到了仙人修行的地方,于是向仙人打听,太子出家学道是否到过这座山林。

大仙回答说:“有一个童子,同我们共同讨论过道术。现在他去阿罗逻迦仙人那里去了。”

太子老师告别大仙就前往阿罗逻迦仙人那里,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太子。他们就对太子说:“大王早就知道太子喜欢出家,这种心意是无法改变的。但大王与太子父子情深,想请太子返回王宫中去修行,这样太子不至于舍弃道业,又能与大王父子团聚。静心苦修又何必非在山林之中呢?”

太子回答说:“我怎么会不知道父子情深呢?但我恐惧生老病死之苦,为了断除这孽根才来这里修行。我现在正在修炼学道,肯定是不能回去的。”

太子老师暗自思考:我们奉大王派遣,来请太子回宫,但太子意志坚强,看来是不能使太子回心转意。

于是他们只好来到路边,相互商议说:“我们既然是大王的使者,却没有能劝请太子回宫,现在空手而归,怎么向大王交待呢?我们应该在随从中挑选五个聪明有智慧,心地善良,性情忠诚正直的人,让他们留在附近暗中观察太子情形,这样既可以将太子的情况汇报给大王,又能保证太子的安全。”

于是他们就挑选出了五个人,然后对他们说了让他们留下的意思,最后问他们:“你们几个全能留在这里吗?”

五人回答说:“能!我们听从差遣,在这里秘密守卫太子。”太子师及大臣们便向太子辞行,洒泪回宫去了。

——《因果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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