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预言永不枯竭的源泉
西方神启预言的集大成者便是流行于世的伟大著作《圣经》,作为犹太教徒和基督教徒所公奉的经典教义,其中记载了许许多多令人瞠目结舌的神启预言。全世界《圣经》的信徒都相信:《圣经》里所记载的全部都是神的计划和意志,而上帝不会当众宣读这些预言,他往往指定几个先知来代他行使这个权威,于是这些计划和意志无一例外地通过先知之口说出来,而这些先知们的陈述,便成为了《圣经》神启预言的主要内容。
通观整部《圣经》,它的一个贯穿始终的基点就是,所有的国家、民族和人物都是上帝的工具,他们的兴起和没落只不过是上帝的原定意志,是神预定的结果罢了。因此,在《圣经》中,先知们只不过是作为神的仆人和“喇叭”,受神的启示来预言当时的国家以及重要政治人物的命运的,甚至有些预言还涉及到了整个人类的命运和最终结局。而这正是《圣经》诞生以来,直至现在科学昌明的时代,仍然令人们深感不安的原因所在。
只要看过2009年末上映的美国大片《2012》,无不为其真实得近于恐怖的末日景象所震撼,在惊叹于眩目的特技效果的同时,也自脚底生起一股寒意,这会是真的吗?其实,只要看过《圣经》,或者仅仅是读过《圣经启示录》的人,对于影片中骇人的末日景象,都不会太过惊诧。因为,影片所呈现的灾难,远不及《圣经》预言中描绘的末日的大灾大难来得恐怖。《圣经》自它诞生以来,便成为了全世界各种末日文学和电影的灵感源泉,今天的很多末日预言也是从《圣经》发挥而来。
那么,《圣经》究竟是什么样的著作?是神话?还是预言?为什么它能够历经几千年而不衰落?它所描绘的末日景象,为何会成为一代又一代人心中的梦魇?而它那咒语一般的“末后的日子”究竟是在哪一天?让我们带着这些疑问,开启对于《圣经》中末世预言的探索吧。
《圣经》全书的完成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演变过程。现在通行的圣经全书包括《旧约》39卷和《新约》27卷。据考古学家证明,《旧约》全书大约写作于公元前17世纪至公元前2世纪,完成于基督教诞生之前,被犹太教奉为正典,其中前五卷《创世记))、《出埃及记))、《利未记))、《民数记))、《申命记》最为重要,被称为“摩西五经”,时间大约是公元前1400年左右。《新约》则是公元l世纪,基督教诞生后才出现的。基督教诞生于巴勒斯坦的犹太人中,吸收了《旧约》全书作为基督教经典,其后基督教门徒又陆续写下了基督诞生后的事情,编成《新约》27卷。所以《圣经》全书的完成历时达1500多年。
《圣经》的各卷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独立完成,跨时1500多年,在写作意图、写作手法上必然不会完全一致。在历史学家的眼里,它是犹太民族可靠的史书,甚至现在很多关于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古巴比伦、波斯、埃及等等地区的历史,都采取《圣经》中的记载和说法;在犹太人和基督徒的眼中,它是上帝与信徒的约定,是至高无上的神与他的子女的约定;而在那些对宗教毫无兴趣,又不喜欢考证之学,只是出于好奇的人眼中,它就成了一部传奇、神话,或者预言文学。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隋况,是因为在这部书中确实同时具有这些特征。这也决定了在《圣经》中关于世界末日的看法必然存在一个演变过程,而这正是我们所关心的。我们在探索末日预言的时候,必须有这样的思想准备。
《圣经》中关于末日的预言主要集中于《以赛亚书》、《以西结书》、《但以理书》、《启示录》这四部书中,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关于末日预言的出现、发展,以及最终成型的罄个过程。
1.启示录文风的形成
在伦敦大英博物馆里珍藏着许多“居鲁士圆筒”。这些圆筒由赤陶做成,保存完好,圆筒上面记载着波斯帝国时期的各种信息,包括居鲁士征服巴比伦,遣返被掳民众的事情。虽然犹太人返乡一事没有明确记载,但是应该可以推断当初犹太人也属于这一政策的受益者。在另一些圆筒上记载的是巴比伦的日历:公元前5世纪早期观察到的日食;公元前4世纪某一年的天文日记;公元前164-163年的天文日记,其中包括公元前164年9月末对哈雷彗星的观察。这些日历表明了巴比伦人在天文学方面的高度技巧,他们每天记日记,把每日的观察记录下来,记录的日期始于公元前7世纪。
犹太人从公元前6世纪流亡巴比伦达50年之久。可以想象,那些受过良好教育的被流放的犹太人一定也吸收了这些知识,对夜空的变化和日历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来他们把这些知识带回了本国,这些知识加上琐罗亚斯德教的影响和犹太民族自己的遭遇,使犹太人形成了自己鲜明的写作风格,即启示录式的文风。现在我们必须考虑到这一点,才能弄明白西方世界关于末日思想的来龙去脉。
启示作品的主题是末日的事件。作者为了使这种作品具有说服力,通常假托古代伟人,说此书出自他之手。例如,但以理是假托人物,以诺也是假托人物。公元前2世纪的以诺被描绘成为一个具有非凡智慧和知识的超人,《创世记》里说他“与上帝同行”。这个假托人物还有一个译员,通常是天使,负责解说隐蔽事物的意义。
在《但以理书》中,这位译者是加百列,加百列对但以理说,“但以理啊,现在我出来要使你有智慧、有聪明”(《但以理书》9:22)。
在《以诺一书》中,充当向导和译员的是天使长伍里尔:“以诺
啊,我让你看了所有的东西,向你透露了一切,以便你能够看到太
阳、月亮和领导天上众星的人……但是,在罪人的日子里,年将变
短……地球上的一切事物都将发生变化,不会在恰当的时间出现”
(《以诺一书》80:1、2、3)。
《利未遗书》则介绍了一个没有名字的天使,他负责为以色列说情,他把利未领到上帝面前:“这位天使给我打开天堂的门,我看见圣殿,至高无上的上帝坐在圣座上”(《利未遗书》5:1)。天使在启示文学中担任了主要角色,从公元前2世纪开始,他们的存在就代表了犹太人传统中的新发展。
一种作品为了被列为特殊的体裁,它就必须具有某种特点,读者一看到它,便知道它是这种体裁。例如,自传是用第一人称由真人讲述他或她的真实故事的。诗的版面编排不同于散文,它的效果依靠韵律,并运用隐喻或其他修辞手段增强其感人力量。一位先知利用世界末日的主题,着重强调某一论点,那是预言;而当人们把此作为写作的主要目的,并用恐怖景象来表现这个主题时,实际上已经从预言进人了一种文学形式——启示录文学。
从文风上看,启示文学充满象征主义。因为象征主义用一物代表另一物,就使之具有了额外的意义。由于这种体裁是要揭示隐秘事物的含义的,所以各种对象、事件或思想都可以被赋予新的意义,以便弄清楚言外之意。例如,《但以理书》中的四巨兽象征四个王国,第四个巨兽的10个角代表10个国王。不过他们的身份太含糊了,无法解释为实际生活中的各个统治者。数字的象征也很重要,但是各有各的解释。3、5、7这些素数的解释是因人而异的。时间的衡量最为含糊,例如《但以理书》中“圣民必交付他手一载、二载、半载”的寓意至今没有人能解释真正的含义。末日的迹象特别反映在自然秩序的混乱上,表现形式各种各样,很容易看出启示文学的特点:行星从天空坠落,国家战火连绵,善恶之间进行最后的大决战。
那么,是什么促使人们用这样一种独特的风格进行写作的呢?最通常的说法是,启示文学出现在国家危机之际。如果一切都很好,那么,谈论世纪末日就不正常了,也是不健康的。看来,只有当前景非常暗淡,人们一致认为大难当头、末日来临的时候,各种预言才会成为写作的主要对象,构成故事。像世界末日来临,或世界不可逆转地在走下坡路等等说法,总是为支持某种事情而提出的。《圣经》启示录的历史背景尤其是如此。例如,圣约翰的启示录诞生于早期宗教受迫害之际,而中世纪和现代发生的战争、瘟疫和革命也促使了启示思想和启示文学的产生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