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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冲动

梦境中,忽明忽暗的画面在眼前浮现而过,若隐若现的撞击声在耳边循环荡漾。一切都是这么真实,又仿佛见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但画面太过模糊而没能看清。混乱当中,自己的手中常握着兵器,在不可控的情况下朝着面前的白色生物乱砍乱杀。

突然间,上课的钟声响起,美妙的中午觉也该结束了。啊绮慢慢睁开双眼,午后的阳光也依旧刺眼,爬起身子揉揉眼眶。刚才的梦境让他记忆犹新,即便是断断续续模糊的过场,他也还是会感到困惑。不禁自语道:“又是这样的梦······”

他看向若雪,她也才刚醒来。阳光映照在她的脸蛋上,揉着眼眶,伸着懒腰,若雪的那份柔美直戳鸣绮的心间。而若雪伸完懒腰后看到鸣绮注视着自己,牢骚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干嘛盯着别人看呀?”

啊绮迅速哽咽了下,接着把头转过来撑着脑袋,假装如无其事。下午的课程继续,而当导师走上讲台时,鸣绮叹了口气继续低下头胡思乱想,不经意之间会偷偷观望下若雪。

总算是到了放学的时刻,一听到下课的钟声,导师被打断了一下,无奈地便放下书本接着与大家说:“明天早上又是武斗训练课,谁都不许迟到!”

“明白了!”大家异口同声,接着嘻嘻哈哈地背起背包就往门外冲。

若雪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书本,余光之中已经发现鸣绮正站在自己的身旁。她抬头看去,鸣绮背着单肩包以及剑套,大剑已经藏进剑套当中,而他双手插进衣袋里。目光不离若雪,还对其笑了笑。

她拉上书包的拉链,眨眨眼后说:“一般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已经走掉了吗?”

“啊····”他摸着鼻子,“正巧今天心情好,所以就想和你一起回去。”

若雪眯着眼盯着鸣绮,“你不会是······”

“哈?”鸣绮还没等她说完,就自己自言自语道:“是··是什么是,什么都不是!”

“你不会是担心我一个人回去会被拐走吧?”

啊绮低下头,对若雪的回答哭笑不得,只能苦笑着摊开手答道:“就算是吧。”

“别逗了啊绮,要不然这些年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呀?你也太敏感了吧?”

啊绮翻翻白眼,“我不管,今天我是跟定你了,走吧!”

说罢便回过头向教室门口走去,在鸣绮转过头去的一瞬间,他不曾想到若雪正在他的背后捂着小嘴偷笑着······

两人走出校门口,在蓝色霞光的天空下徒步前行。

路上,两人都各自保持沉默,鸣绮还时不时地偷偷瞄若雪一眼,但是若雪都是在低着头看路,并没有察觉到。这股尴尬感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差不多要将鸣绮弄窒息了。好在离家已经不远了,就在不足百米处,鸣绮鼓足干劲终于憋出话来道:“我顺便把你送回家吧!”

“哈?”她蒙了,“啊绮你今天是怎么了?神神化化的。”

他哽咽了下,“什么神神化化,不就是把你送回家嘛,有什么稀奇?”

“噢~~~~~”拖长着尾音,然后突然补上道:“还真怕我被坏人拐走啊?”

鸣绮仰天感叹了一声,随后说:“别闹了,总之我说了要送了就一定不会偷跑的。”于是两人略过了鸣绮的家门口,往若雪家前行。

总算到了她家门下,眼前四四方方单层的小屋子正是若雪的家。想起当初被砸坏的样子,现在已经好了许多。若雪招手再见,但鸣绮终于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那封信,我想知道···你会有什么打算。”

啊雪听后又羞涩地脸红了,“你这么在意干嘛?”

鸣绮上嘴唇咬下嘴唇,松开后说:“呃··只是问问,算了,当没听到吧。”

若雪笑笑,然后再次招手靠进门,鸣绮小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刚转身就忽然听到玻璃被砸碎的声响,他急忙回过头来,发现门旁边的窗户被砸穿了一个洞,若雪也惊呆了,见到地上碰烂的杯子。随后从窗内传出怒骂声,支支吾吾夹着些听不清楚的话语。鸣绮立即严肃起来冲到若雪身边,并且挡在她前面打开门。

而进去后,一眼扫过见到若雪的父亲衣衫褴褛,正站在客厅与厨房之间手里拿着酒瓶,满身酒味,一边喝一边嘴里喃喃自语。若雪一见此状于是上前拉住他,“爸!别再这样了,太难看了!”

但他还是不听劝,挣脱了若雪后继续闹道:“你以为你很有本事吗?啊!?老子以前呼风唤雨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

“真会丢自己女儿的面子。”鸣绮小声道出后提了提背包与剑套然后走上前去,但并没有帮若雪拉住她父亲,而是绕到其身后,一招平掌砍到他的后脑勺上。顿时他就满头转星,晕倒在地。

“啊绮!你怎么·····”

“让他睡着总比这么瞎闹下去好吧?况且我也是为你好,他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弄死了你也肯定会伤心的嘛。”说完后抬起她父亲放到客厅的椅子上。随后瞄了一眼整个屋内都已经被弄得一团糟了,再看看若雪正蹲下细心地捡起破碎的杯碟。

他越看越是心疼,于是说:“这样收拾,就算弄完了也很晚了,不如·····”若雪抬起头来洗耳恭听,鸣绮打了个响指说:“不如到我家先把饭吃了,然后我再陪你回来打扫,怎样?”

“那我爸怎么办?”

“大不了煮多一些,等你回来后打包给他嘛。”

起初若雪听了后没什么反应,然后她的上眼皮就越降越低。于是鸣绮连忙说:“吃个饭而已啦,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干嘛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啊?”

她微微一笑然后站起身,“那好吧,就依你了。”

鸣绮瞬间感到欣喜若狂,但又强行隐藏在心中不愿暴露。接着两人走出门,往鸣绮家走去。

路途中,鸣绮的心中是莫名的紧张兴奋感,他咬紧牙故作镇定,但当他微微瞄了眼若雪的表情时兴奋感却一瞬间荡然无存。若雪那深邃的眼神,似乎在苦恼着什么。问其缘由,她也没有什么顾虑,回答道:“你其实一直都很反感我爸对吧?”

“有点咯,更多是讨厌,就知道瞎闹,还特别会坑女儿。”

若雪苦笑了,“他在我很小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自从妈妈抛弃了我们后他就收到了很大的打击。”

鸣绮沉默了片刻,他一想到这么多年来若雪和这样的父亲度过就觉得格外的不爽。脑门一热夺过若雪的书包,背在肩头。她着急道:“啊绮你干嘛?”

“再忍忍吧,忍忍就过去啦。”啊绮像是说给若雪听,又好像是自言自语。他开始小跑了起来,回头微笑着对若雪说:“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小时候对你的诺言的!”若雪似懂非懂的样子,不过也没关系了,跟上鸣绮的节奏奔向两人的终点。

到地方了,上次被月儿撞坏的门已经修好了。进门后,鸣绮赶紧地放下东西收回固魂来到厨台前,精神抖擞秒变厨男。从桌子下面拿出食材,脱下外套放到餐桌旁的椅背上,洗过手后再搓搓,一切准备就绪。但却在这时,若雪也把外套放到椅背上,突然窜到自己身旁,一手操起水果刀,另一只手按住番茄。

“这里交给我不就完了吗?”

若雪笑得甜甜的,摇头道:“今天不行,要么让我帮忙,要么我就走。”鸣绮没有办法,只好从命。

但是当鸣绮站在一旁让若雪帮忙一边注视着若雪时,光透过厨台上的窗户,温柔地映在她的脸上。她认真的眼神,以及她用自己那纤纤玉手将头发梳至耳后的动作纷纷被鸣绮一一捕捉。

屋内一片寂静,刀切下砧板而发出的碰撞声,以及若雪马尾上的橡皮筋垂下的两颗珠子相互敲击发出的清脆声回荡在这狭小的厨房里。鸣绮在若雪不经意的时刻打量过她秀美的身姿,白衬衫短袖,红色短裙,黑色的长筒袜。修长的双腿,立起一只脚栋在地面上,还时不时调皮地打转。

他仿佛整个人都陷下去了,从来没有试过如此的着迷,即便对方是自己再了解不过的若雪。

若雪又切下一块,她感觉身旁的鸣绮好像定格住似的,于是转头看向鸣绮。此时的他好似着了魔般注视着自己,令她顿时感到无比得难为情,一紧张力气上了来,没注意就将按在桌面上番茄捏碎了,榨出的番茄汁沾满一手。

尴尬和惶恐的若雪急忙想去洗手,但却被鸣绮叫住,她直视鸣绮的双眼,那深情的眼神不像是单纯地想为若雪解决烦恼。他反而是突然间贴近了若雪,抓住了若雪那沾满番茄汁的小手。

“啊绮,你··你凑得太近了······”若雪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她的脸也一点一点地越发红润,但是鸣绮还是没退回去。

“啊雪···”鸣绮将若雪逼到了角落,把她的小手拉到自己的眼下,两人都盯着手上的番茄汁。

直到这一刻,两人还在沉默中,而若雪还以为鸣绮会亲自为她擦干净,但是她绝不会想到鸣绮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清”干净。

下一刻,鸣绮低下头,抬起若雪的手,用自己的舌头舔起了她的指尖。那一刻,若雪被鸣绮的这一举动吓得竟一时间不知所措。而鸣绮却已经闭上了双眼好似享受般,舌头滑过她的手背,再回到指头,直至征服过整只手。

一瞬间,若雪的脸红得就如同发烧般,目瞪口呆。想着挣脱,可是鸣绮的手抓得更紧,她的整只手都被鸣绮占据了。泼到手上的番茄汁已经被鸣绮清干净了,可鸣绮似还未满足,依依不舍地继续着,甚至失控到了开始吮吸起了她的手指······

若雪实在是忍不住了,下意识地一把将鸣绮推开,羞涩无比得低下头直奔厕所而去。

留下鸣绮一人呆呆地站着,回想一下方才那几秒钟发生的事情,好像做了场梦一样。然而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一巴掌盖到自己的脸上,紧接着是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鸣绮,你刚才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放下手上的活,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若雪出来。而过了一阵子之后她也终于从里面走出来了,但若雪的表情显露出的是显而易见的受惊,她握着刚才被鸣绮“践踏”过的小手,头也不敢抬起来。与鸣绮保持着一段距离,然后说:“我····”又突然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到鸣绮的脸上紫了一块,愣了下后继续说:“今天我还是回家亲自做饭给爸爸吃吧,顺便盯紧他,不能再让他闹了。”

鸣绮迟疑了一下,还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愧疚,然而还是要做出回答,于是点头说:“嗯,好吧。”

于是话毕后,若雪拿回衣服与书包跨出了鸣绮家的门口。

屋内再次重归平静,啊绮仍然坐着迟迟不起来,他开始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又不停地用巴掌打自己的脸蛋。只是觉得这样也许会更好受些,但是明天呢?明天又将如何面对若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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