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还在笑,她看不到那个深藏在面具之下的南峥嵘。
因为他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他已经习惯了二十年之间,滴水不漏的将自己的所有感情都藏在一副叫做,冷静,叫做复仇的面具之下。
他早已经失去了表达自己真实感情和情绪的能力。
他不知道任由那一切冰冷尖锐的东西,磨掉自己这辈子最柔软,最心疼的角落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他只知道,唯有这么做,他才能强大,才能变得勇往直前,不顾一切的去跟那个男人争取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可是……
他曾以为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每一次在面临唐慕晚的时候,都有隐隐复苏的征兆。
他知道将唐慕晚送走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唯有这一点,他就算走到了现在也不想妥协。
绝对不想妥协。
“既然你这么清楚,那么只要你还住在南公馆一天,就给我和洛文斯保持距离。你将来生完孩子之后怎么样我不管,不过,我可不想将来孩子长大之后,当他问我他妈妈是一个怎样的人的时候,我却要告诉他,你是一个多么放荡的娼、、妇!”
因为放不下,所以拼命用伤人至深,同样也伤自己至深的词语,将彼此都推入无法回头的深渊。
最痛恨,最羞辱的词语,从曾经自己最在乎的人口中说出来。
那便是世界上伤人最痛的一把剑,狠狠的插在自己的胸口上。
唐慕晚抓着手里的衣服,露在空气当中的皮肤仿佛也在抗议着主人的愤怒一般,纷纷叫嚣着。
她想要打他一巴掌,当然,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只是在她走到南峥嵘面前的时候,巴掌还没有落下,就被南峥嵘的手在半空中紧紧抓住。
南峥嵘阴冷的双眼瞪着她,那深沉的眸底有着自己看不懂的怒火,他用另一只手环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都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她拼命的想要挣扎,可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的力气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只能看着他那俊美的惊人的脸在自己的脸颊滑过,最终咬上自己的耳垂,然后在她的耳边低语呢喃。
“唐慕晚,女人一辈子只做一个男人的娼、、、妇就够了,至少在之前的二十年,我给足了你嫖资……你也该心满意足了。”
就算在婚礼上,被南峥嵘狠狠抛弃,唐慕晚没有哭。
在拍卖行,他搂着别的女人柔情似水,她也没有觉得心如刀割。
但是现在,听见他亲口说的这些话,她却忍不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含着泪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南峥嵘,第一次,她整个人在他面前不受控制的崩溃掉了。
她的愤怒,她的悔恨,她的痛苦,她的耻辱。
都在这一刻化为无数的泪水,尽数滴落……碎了一地的绚烂……
“南峥嵘,你到底要我恨你恨到什么程度才满足?”
“你现在很恨我吗?”
“恨,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我听说,有句话叫做,爱之深恨之切,所以你才会这么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