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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名师高徒

山中散养的老母鸡肥美异常,佐以彭村长私藏的陈年佳酿,老路先生吃的嘴角流油,啃一块肉,喝一声彩,饮一口酒,叫一声好。

沈钊十分怕他反悔,在一边陪着笑,心中忐忑异常。

还好这老儿这次颇讲信用,待酒过三巡,沈钊二人已成为他的关门弟子。等吃干抹净,老路先生就传下了两式刀法。

沈钊习得的一式左右开弓,像两条毒蟒出洞,穿山越岭,唤作穿林式。

飞哥习得的一式大开大合,如一道雷霆降世,当者披靡,唤作惊雷式。

这些修饰言语自然是老路先生的说辞了,事实上,这两招看起来稀松平常,比街头卖艺的都不如。

沈钊多少有些失望,就直言不讳地指出,就这个什么鸟惊雷式,飞哥学就算学会了,能不能在他爹手下走得了三招两式都是个问题。(数日后飞哥提议执掌家业的时候也确实印证了这一点,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飞哥点头如捣蒜,对沈钊的怀疑深表赞同。

老路先生摇摇头,叹一口气,随手捡起剿匪大队遗下的生铁片子,漫不经意间石破天惊般挥出,赫然正是他所传授的惊雷式!

只见刀锋所向,两尺外的一处树干上崩出一道寸许深的刀痕,白花花的树岔子砰的爆出。

这一手隔空打物神乎其技,沈钊二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喝起彩来。

看来学会了这一招,假以时日,在千军万马中取人首级,并不是痴人说梦!

老路先生收刀在手,傲然道,“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象无形。若尔等随便就看出了其中奥妙,那老夫这三十年的刀不就白练了?”

南山双煞再也不敢对这刀法有半点不敬,“师父,这刀法如何称呼?”

“一刀穿林,二刀惊雷,风起于青萍之末,雷动于九天之上。”老路先生淡淡道,“这一路刀法,名为风雷刀法。”

沈钊二人不禁肃然起敬。

老路先生又随手斩下庙前的绿竹老柏,削成木刀竹刃,抛在二人面前。

“若两位不嫌弃这套刀法稀松平常,现在就操练起来吧。”

你还别说,这两式刀法看似稀松平常,沈钊二人练了三五天,感觉还真是稀松平常,完全没有老路先生先前使出的气势和威力。

“师父,这刀法我们要练多久才能练成啊?”

“若是平常人,练三个月,既有小成,练八个月,即可出师,你们嘛,呵呵,天赋异禀,先练一年让为师看看效果吧。”

就这样,在老路先生的鼓励下,沈钊二人继续练习这两式刀法。

沈钊二人很快就练满了一年。

老路先生不知道从哪拔出一柄铁刀,“听说你们已经练好了?”

“正,正是……”

“哈哈,好,来,来,让为师领教一下你们的刀法。”

沈钊二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唯唯而退。

沈钊二人很快又练满了一年。

老路先生不知道从哪拔出一柄钢刀,“听说你们已经练好了?”

沈钊二人不知道从哪拔出两柄钢刀,“正是。”

“哦……那你们互相再练一下对方的招式吧。”

沈钊二人互相练习对方的招式,眼看着又要满一年。

收刀在手的时候,看着天际流云,沈钊常会幻想自己行走江湖的情景,一柄钢刀在手,荡尽天下邪魔。

飞哥闻之,也不禁为之神往,“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行走江湖。”

两式刀法练了三年,怎么想都有些熬人,但是老路先生就是不肯传授别的招式。

“徒儿们,正所谓严师出高徒,为师要求严点,是为你们好。”

这一句话,老路先生说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沈钊二人的耳朵都听出了茧子来,几天前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翻脸。

所以也不知道这次老王八蛋有请,是何居心。

如今老路先生就站在二人面前,几日不见,身形更显肥硕。

沈钊警惕地打量着他,免得这老儿有什么清理门户的打算。老路先生却摆摆手,示意二人随他前往庙前空地。

二人虽不知他作何打算,却也知道决计不是什么好事。

飞哥忧心忡忡地道,“他不是要把我们逐出师门吧?”

沈钊也是心情沉重,叹道,“但愿不是吧。”

“如果被赶出了师门,我们就学了这两招,能去行走江湖吗?”

沈钊心情越发沉重,“但愿可以吧。”

“不能再等了呀。”飞哥叹道,“行走江湖就是为了杀最恶的人,喝最烈的酒。如果太晚了,酒被喝尽,人被杀光,就没什么意思了。”

沈钊完全想不到五大三粗的飞哥竟有如此见地,吃惊地看了他半天。

飞哥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我说的不对吗?”

“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追求。”

飞哥奇道,“另外一个追求?”

“正是。”

“什么追求?”

“追最美的女人!”

飞哥一愣,一拍脑袋,“不错,这么重要的追求,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说罢一锤定音,“我也要追最美的女人!”

两人顿时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相顾大笑。

然而笑了一会,两人就意识到了什么,笑声也就越来越小,越来越僵,最终戛然而止,一时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沈钊打破了僵局,“世间的女人是不是江湖最美?”

飞哥沉默半晌,道,“如果老路先生所言不虚,的确如此。”

“好,那最美的女人有几个?”

飞哥擦了擦汗,“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沾上一个最字,想来应该只有一个吧……”

沈钊点了点头,“那你也追最美的女人,我也追最美的女人,这种情况你觉得合适吗?”

飞哥也点了点头,“十分不合适。”

“那该怎么办?”

飞哥像老路先生一样眯起了双眼,“翟秃子说过,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要不沈大侠发扬一下风格,急流勇退,在江湖上留下一段佳话,岂不美哉?”

两人结义多年,沈钊本以为这家伙念及兄弟情义,会主动退出,没想到这厮竟如此不赏脸!

******,老子怎么会认识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飞哥看沈钊面色阴晴不定,知道这个建议并不受欢迎,赶忙抛出了第二个建议,“要不等我追上了,处一段时间,如果不合适,你再……”

这个建议不仅无耻,简直龌龊,沈钊勃然大怒,“闭嘴!”

飞哥闭上了嘴。

两人不再说话之后,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不过双方的头脑也因此冷静下来。

飞哥沉默了一会,道,“刚才我们这样,是不是显得很幼稚?”

沈钊老脸微红,“是啊,我们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这种概率确实低了点……”

飞哥摸摸后脑勺,“那要不我们说说概率比较高的情况?”

“好啊,什么情况?”

“如果这个最美的女人同时喜欢上我们两个。”飞哥慢条斯理地道。

“我们该怎么办?”

沈钊看着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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