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饭后几人就一同来到了刘芒的房中,文竹将随从唤去门外看守,自己则与刘芒飞月在屋内开始了一席谈话。
“先来说一下你们对这个小镇以及这个传言中所谓宝藏的观点吧。”刘芒接过飞月递过来的一杯茶水,抿了一口不慌不忙对着坐在对面的文竹说道。
飞月亦是给文竹倒了一杯递了过去:“文公子,请喝茶。”
文竹连忙谢过,他接过茶水放在了桌上强自按耐住心中的迫切整理了思绪,而后缓缓说道:“其实文某来此已有四五日,此前也有听过关于古镇宝藏之类的传闻,不过前来这里的原因却不在此,所以对此知之不多。”
“哦?”刘芒饶有兴趣的看着文竹道:“那是为何?”
虽然刘芒在计小宝的记忆中知道此间宝藏之事纯属有心人的操控,但是他也看得出喂养魍魉只是一部分的目的,还有许多他看不出的事情就要知情人来透露了,而这个因为修习残缺古老炼气术造成残疾的文竹出现在此处,有可能便是知晓其中的一些内幕。
文竹端起茶喝了一口,心中略一思索,知晓刘芒可能也是为了宝藏的事情而来,虽然不知道这位隐士高人为何会对此在意,不过他已然看见了至于自己双腿残疾的希望,自然便决定将所知一切坦然相告,于是便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宝藏是真是假尚不确定,但是据我所查,此处曾是古秦一支亲卫军队隐匿之地,而且据在下家族秘辛记载有很大可能存在着皇族陵墓!在下便是为此而来。”
古秦皇族陵墓?刘芒也是心中一动,他以前曾经对这个陌生世界的历史有过一些了解,古秦当初在春秋之战期间扫灭其余六国成就一番霸业,几乎一统天下,但是不知为何这个一度非常强大的帝国却在始皇不明原因的驾崩之后迅速的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而在始皇之后继位的二世不过在位几年,这个帝国就轰然倒塌,就算劳民伤财也不可能迅速建造完成死后的陵墓。这也就是说,这里可能存在的古秦皇族墓只会有一个名字,始皇陵墓!
只听文竹接着说道:“当初,文某因修习了家族古传的残篇秘术造成了双腿的隐疾,苦寻名医不治之后,曾经将目光放在春秋以及古秦时期,那是所有炼气士最后存于世间的一个辉煌时代,也许会有办法可以将文某的隐疾治愈。”
“不瞒刘兄,文某的家族也是古秦遗族,在始皇麾下做事,曾经辉煌一时,一些古老的秘辛也是有过记载,我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寻找古秦炼气士的遗迹,当然无一例外得到的只有失望。”
文竹的唏嘘之意溢于言表:“但是就在年前,文某听闻此处突现宝藏,抱着万一的心思查的一番,却忽然在祖先的笔记中发现了一些常人无法知晓的秘密。”
“比如,当年始皇西巡之时,曾派出一支秘密部队前来此处勘察风水,并且将这支部队常驻于此直到西巡结束甚至驾崩也不曾召回!而文某的祖先当年就是西巡之时始皇身边的炼气士之一!”
文竹抿了一口茶,缓解思绪片刻,又说道:“这支部队中也有一名是我文家子弟,因为始皇一声所谋甚大,从不做无用之事,基于此点老祖便在入灭之前以血脉牵引魂魄托梦于他,得知了一些秘辛,并且在附魂之时竟看到了一座即将完工且辉煌浩大的诡异陵墓!”
“随后那名子弟被发现异样遭到灭杀,老祖也差点魂飞魄散仅剩一缕残魂回归,记下这些秘辛之后便无疾而终,老祖死后不久家族就遭到了清洗,死伤惨重!”
“而据我查证,在那段时间之后的不久,就传出始皇驾崩的消息。”文竹眼神笃定的说道:“所以,文某怀疑这里极大可能就是始皇墓!”
刘芒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文竹所言结合之前观气之术看见的景象再加上魍魉这种罕见的阴鬼以及进入此镇之后种种所见,这里,也许真的是个风水墓葬之地,不过墓的位置以及葬的是何人却还有待定论。
“昨夜,我偶然遇到一只阴鬼,是罕见的魍魉,而且似是有人圈养,我将之击伤之后一时不慎被它逃走,不过那个幕后黑手可能不久就要露出真面目,也许会与你的猜想有关也说不定。”刘芒微微一笑。
“魍魉阴鬼?”文竹显然大吃一惊,道:“莫非昨晚发现的那座血腥庙宇便是阴鬼所致?而且是被刘兄施法破去的幻术?”
刘芒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不错。”
“传闻魑魅魍魉分别代表山精鬼怪,魑魅不畏阳气,有身而无识,所到之处灾祸横生。而魍魉则神出鬼没不见其形,喜好夺人精气,不想此处竟有一只!刘兄不伤分毫便将其玩弄鼓掌之间,果然修为不凡!”文竹脸上满是佩服,抱拳一礼道。
刘芒受了他的恭维也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文竹,默默的喝着茶,一杯下肚飞月又添上一杯,顿时文竹便忍耐不住了。
“这个...刘兄你看,小弟对此处来历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刘兄可否说说文某身上这隐疾可有治法?”俗言关心则乱,眼中不掩急切的文竹此时说话的语气不免将他翩翩儒雅的淡定形象毁了大半。
“噗嗤!”飞月看着不由掩嘴一笑,眼眸弯似月牙儿,倾国之姿霎时绽放,文竹脸色一红不由更加尴尬。
刘芒见状放下茶杯,哈哈一笑道:“文兄不必着急,我既然肯把你请进来交谈自然就有办法治愈你的隐疾,而且方法还不少,就是不知文兄想选哪种了。”
“多种方法?”文竹眼睛一亮,惊喜道:“文某苦寻数年毫无解数,不想在刘兄这里竟似随手拈来,若能治愈顽疾文竹定不忘兄台大恩!刘兄不妨一一道来!”
刘芒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道:“这第一嘛,是用我教的方法以醇厚灵力日日温养经脉引导灵气徐徐渐进,耗费一些时日便可打通经脉祛除隐疾,还可以把你如今已经萎缩的经脉复原甚至变得更加坚韧。”
“不知要耗费多长时日?供应灵力之人有何结果?”文竹不假疑惑的问道。
刘芒淡然吐出一句话:“少则一年,多则三载。若是供应灵力之人达不到一定要求则损耗过多许会危及根本,修为难以寸进。”
“而第二种方法,则是以强横灵力直接替你贯通经脉,不过此法你也许有所耳闻,加上你的经脉长时间没有温养已经萎缩,可能会导致你经脉受到损伤,此法由我施展也不过八九分成功几率。”
文竹已经垂头陷入思索,这第一中方法虽然耗费时日,却也不算太长,但是最难的地方在于“灵力醇厚之人日日温养”,其实刘芒不知道的是如今世俗间几乎很少见到修行炼气之人的踪迹,他所在偌大的一个文家数百族人也只有文竹自己有幸在老祖的遗物中发现了这篇残篇才踏入修行之路,如今将自己双腿练废了也不过才初入门庭而已。
至于第二种方法也是同理,且不说他自身所承担的风险,刘芒所言的灵力醇厚或者是强横,无非代表修为高深,在如今修行之人凤毛麟角的世俗间根本就无缘可见,更遑论肯屈尊救助自己这么一个半吊子的“炼气士”。
此时,刘芒伸出第三根手指,道:“这最后一种,便是我传你术法,你舍弃如今所修残篇转修此法,来日有所成就自然可以自救且毫无后顾之忧。”
“此言当真?!”文竹惊喜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