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理应荣归故都拜谒宁氏宗庙祖先。九月,凉风瑟瑟,御驾离京,浩荡前往故都盛乐宫,随行有华太后与湘君公主,杨策职掌御驾护驾事宜,朝中政事暂由华太尉与章太师统摄。
故都位处洛阳西北方,宫殿苑囿宏伟,楼台观堂密布,景象雄浑万千,若非紧邻北疆七镇,加之柔然不时骚乱,宁歌祖父不会决意迁都洛阳。
盛乐宫留有专司看守打扫,故都亦有宗室亲王留守。华太后与新皇一行抵达,河阳王自是鞍前马后地打点伺候,不敢落下丝毫差错。
祭过宗庙,谒过列祖列宗,再过三四日,便要启程回京。
自出了洛阳,母后与二哥礼敬躬亲、言笑晏晏,表面看来,是一对令人艳羡的亲厚母子。宁歌却看得明白,二哥是假心假意的亲敬,母后是防备警戒的慈爱,再没有比他们貌合神离的母子。
因为权柄,所以疏离;因为生死,所以戒备。
宁歌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视若无睹,刻意不去在意至亲与至爱之间尚且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启程前夕,河阳王筵开王府,为华太后与新皇践行。
偌大琼苑,华幔高张,笙乐丝竹缭绕,羽衣舞袖飞扬,宾客和乐融融,欢言不尽。座下故都留守官员与河阳王内眷皆有列席,不时向三位天家皇贵敬酒。
丹桂吐芳,香风细细,玉液琼浆溢出袅袅醇香,醉人筋骨。
宁夏落落拂袖,举杯遥敬:“皇叔经略故都多年,辛苦了,朕敬你一杯。”
河阳王举杯,笑敬:“此乃臣的本职,陛下过誉。”
叔侄两人一饮而尽。
宁歌漫不经心地欣赏歌舞,慢慢饮酒,时而接触到宁夏拂来的温热目光,总觉他眉眼蕴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彩袖徐转,一双双美眸勾起妩媚的眼风。
宁歌淡淡凝眸,突然间,那些妩媚的眼风急变,美眸迸射出一丝丝凌厉杀气,舞袖漫天飞旋,不意间掠至眼前,裹挟着软剑冰锋,直刺面门。
立时,银光软剑闪耀挺刺,铿然有声,柔美腰肢化作嗜血刺客。
“有刺客——有刺客——”
“护驾——护驾——”
河阳王与宁夏同时惊喊,侍人四散奔逃,碟盘杯箸碰翻撒地,顿时,琼庭筵席一片狼藉,乱作一团。
宁歌左闪右避,那舞姬却不赶尽杀绝,剑锋总是偏了半分。而母后正被三名舞姬围攻,狼狈至极,退至琼庭一角,已至绝境。
脚步声嘈杂,王府侍卫持矛涌进,与刺客厮斗在一起。
却有十数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加入混战,一时间,庭内厮杀更烈,激烈的金铁声惊散暖暖昏光。
怎么会有刺客?河阳王为何如此大意?杨策所领侍卫远在盛乐宫,能够阻挡刺客的,只有王府侍卫与随侍的二十名侍卫。
而这些刺客,究竟何人?
不容多想,又有冰锋刺来,宁歌慌忙侧身闪避,突然,旁侧横来一柄青锋,截断那冰锋的追魂一击。
宁夏单臂护住宁歌,刷刷数招击退美人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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