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数量如同蝗虫之灾一般望不到尽头,夏碎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们算准了之前几个人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才会采取了人海战术,想让他们束手就擒。
“昧言!”随着夏碎的一声大吼,夏昧言抽出腰间的一袋水,在唐谢惊愕的眼神中,建起了一道薄薄的冰罩,将几个人护在里面。随后温度陡然升高,,即使隔着冰罩,言尔都能感觉到一股火炉般的热浪袭来。
那些在近处的黑衣人,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整个人快要燃烧起来,却仍旧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后面的黑衣人顿觉舒适许多。就这样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一群有一群的黑衣人,不断涌现,倒下,再涌现。
几分钟后,夏碎稍作停息,扑入了人群当中,两把匕首飞速闪过,泛起道道银光,鲜血四溅,喷涌而出的液体,却烫的惊人。唐谢和夏昧言也参与到了战斗之中,短短几秒,夏昧言如同杀神一般,夺走了数人的姓名,而唐谢却终究没有下杀手,只是另他们重伤,那些人却不怕死,到底继续爬起,数之不尽。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夏昧言冲着唐谢大吼。少年微微愣神,身后一阵剧痛,刚才他没有下杀手的那人,起身后给了他结实的一刀。不待他反击,只觉得血液喷到了他的脸上,那温热的,粘稠的血液,差点模糊了他的眼睛。“出手啊唐谢!”夏昧言几乎是对着唐谢嘶吼,刚才若不是他出手,现在唐谢的心脏上,立刻会插着一柄刀。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唐谢挥手而起,一下子割断了身边几人的喉咙。风刃再次升起,唐谢如同死神割机一般,瞬间收割十几人的生命。双脚发力,他腾空跃起,碎发微颤,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再次升起。夏碎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唐谢,忽然间觉得,这个少年,如此不简单。
高空中,一种悲凉凄怆的氛围突然升起,决绝之歌,在血腥弥漫的厮杀场上,悄然响起。风,渐渐大了。他微微张开双手,脚尖在虚空中一点,巨大的空气漩涡以唐谢为中心开始慢慢扩散,凡是在漩涡之中的人,被无数风刃割裂。所过之处,无一幸免。即便是在很多年后,长大后的言尔还是会回忆起这一幕的惊心动魄。
风暴过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半跪在地上,头深深地低下,似忏悔,似诀别。
杀伐之气,再也无法抑制,那些黑衣人开始颤抖了,看着无数同伴在顷刻间死亡,看着同伴的鲜血在脚下流淌,还有谁能继续战斗下去,再铁的心,也会感到害怕,也会感到绝望。
上方有白衣一人,大手一挥,黑衣人如潮水般褪去,再打下去,就要人心尽失了。再一挥手,缓缓走来三人。分别是,路非悉、由莱和夏一。
此时的三人却和平时不太一样。由莱的怀中抱着一个稀奇古怪的盒子,瞳孔中透着奇怪的红,路非悉脸色苍白,身上有不少血迹,脸色平静。夏一则始终皱着眉。
夏昧言一眼看出最不对劲的由莱,其他人不管如何,眼神从未改变,但是她的眼神中,却看不到一丝波澜,就像是浓稠的岩浆在地底流淌,缓慢的,寂静的。和路非悉交换了眼神之后,唐谢也看出来由莱的不同,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昧言……他们是朋友吗?”夏碎看着几个人变幻莫测的眼神,开口问道。
“是,同生共死的朋友。”夏昧言回答,毫不犹豫,“看样子遭遇了什么,无论发生什么,别伤到他们。”
“好。”
纯净的黑发散落肩头,由莱缓步上前,有些晦涩地开口:“杀了……你。”正对夏昧言。想象中的惊讶没有出现在几个人的表情中,反而是平静,正如他们所想,由莱应该是与那些失踪的女孩相似,记忆被强行篡改了。
“呵呵呵,这真是一出好戏啊。”原本在上方的白衣人终于走了下来,拍着手来看这一出大戏。听声音无法辨别男女老少,似乎是戴了变声器。“乖孩子,帮我杀了她。”他冲着由莱说道,眼睛却是盯着她怀中的盒子。由莱的步子,慢慢迈了出去,却被身边的路非悉一把拉住,她微微侧头,对上了路非悉突然亮起金色的眸子,愣了愣。随即一把甩开路非悉的手,说道:“挡我者死。”被甩开的那人,眼神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女孩却不再看他一眼,缓缓走上前,抽出匕首,朝着夏昧言走去。“由莱,你清醒点!”夏昧言大声说道。
“没用的。”白衣人笑眯眯地说道,“谁也摆脱不了迷失盒子的控制。”但下一秒,他已经闭嘴了。
原本冲着夏昧言去的匕首,突然转换了方向,冲向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