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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周砚兵不忘救命之恩

只见陆佳怡急忙拿出手机,咔嚓咔嚓不停的拍照!周砚兵很反感地骂道:“你又发什么神经呀!”

“我不发神经,我发微信!”陆佳怡嬉皮笑脸地回应。

“大家吃,别管她!”周砚兵厌恶地瞪了陆佳怡几眼。

“多乐妈,快趁热吃,微信等一下再发吧。”钟一鸣一边规劝,一边调侃陆佳怡,“不过,我好像在网上看到这么一种说法:像你这种饭前总拿手机拍照,是先给饭菜消毒!你这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我们应该要感谢你呀!”

大家哄笑起来。

钟一鸣接着又说:“现在的人呀,不管吃的是奢侈大餐,还是普通的麻辣烫或者街头烧烤。都要拿手机拍下来上传微信或者微博,于是一个网络新词产生,叫做‘拍饭族’。最初只是女的喜欢这样,女人做这事还算说得过去,但是现在男的普遍也都这样了!你说吃个饭还要这样子拍来拍去干嘛?如果一两次这样,感觉还正常,但每次吃饭前都要先拍照,这样就让人觉得有点怪胎了。有专家说,这是一种病态!”

钟一鸣一说完就万分后悔了,因为他发现陆佳怡的眼睛像两个火球正瞪着他。他只好自己呵呵一下,夹着菜的筷子顿在半空,眼巴巴的望着陆佳怡,乞求地说道:“我只是对事不对人啊!我不是说你啊!”

陆佳怡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把脸扭过一边不说话,钟一鸣马上把话题转移:“大家听说了没有,毕福剑出事了!”看到大家很感兴趣的神情,钟一鸣接着说,“老毕就是饭局上被微信给害的……”

梁锦添接过话说:“所以呀,你们别把钟主任那些照得歪里吧唧照片微出去,一方面有损光辉形象,另一方面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了小把柄,那就冤了!你们想想看前阵子,某些官员,穿身名牌,戴块名表,网上一显摆,就被查了!”

“等一下我就把钟一鸣给曝光出去!”陆佳怡还记着钟一鸣的仇恨呢,在一旁不依不饶。

“老臭虫,你扯那干啥。”周砚兵打断梁锦添的话,“小胡子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着呢!”

转而问钟一鸣:“据说你又准备提升了啦?”

“哎,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中国,只要你没有犯错,当官都会按部就班一直往上升。如果没有意外,到年底时,我会升正科级吧。”

“哦!大家举杯庆祝哟!”

几杯下肚,钟一鸣有些忘形,赵敏扯了扯他的衣角,他才意识到应该低调低调,所以话匣子停下来,少喝酒只吃菜。钟一鸣仕途上的顺风顺水,说起来还要得益于他的老丈人,所以对赵敏的一些指示,他还是比较顺从。

“爸爸,怎么这盘菜全是虫!”多乐指着其中一盘菜问周砚兵。

“哦!这道菜叫作‘油炸知了猴’。”

“爸爸,这是猴子?猴子怎么这么小呀?”

“宝贝,这些小虫不是猴子,是虫蛹。你还记得夏天的时候,在树上老是知了——知了——不停地叫唤的蝉吧。蝉的俗称就是知了,知了的幼虫就叫作‘知了猴’,换个说法,这知了猴就是知了的宝宝。”

周砚兵接着卖弄道:“这道‘油炸知了猴’其实很容易做,只要开好油锅,把洗干净的知了猴倒入油锅,不停地翻炒,小火煎炸至金黄色即可,捞出来,沥干油,装盘,好吃的香炸知了猴就上桌了。知了猴性寒、味香,具有散风宣肺、解热定惊等功能。知了猴营养丰富,味道好,已经成为时髦的美味佳肴。我每次来这里吃饭,都要点这道菜。大家快趁热尝尝。”

大家在周砚兵的蛊惑下,垂涎欲滴,大胆吃虫。果然美味!

“爸爸,我看见这些虫长得好难看,我不敢吃!”多乐对周砚兵说。

“宝贝,别怕。现在,你闭上眼睛,你就想象着自己是在吃一颗花生米。来,把嘴张开。”周砚兵夹了一颗知了猴放进多乐的嘴里。

……

“嗯——香香脆脆的,真的很好吃!”多乐把整盘知了猴抱过来,抓了一颗给行行,“行行,快把眼睛闭上,我喂你吃,好好吃的哟!”

结果,那盘“油炸知了猴”剩余的大部分,被两个小鬼“你一颗我一颗”地消灭完了。

酒过三巡,周砚兵的话越来越多。他指着一碟菜说:“你们知道这道菜么?”

“这不就是一碟素炒野菜嘛。”梁锦添答道。

“是,它就是一碟野菜!”周砚兵强调,“你们绝对想不到它叫什么菜名。”

“叫什么呢?”黄焕好奇地问。

“这道菜名叫‘童——年——趣——事’。”周砚兵故意一字一顿地说得清清楚楚。

“切——”大家很不以为然。不过,听了这个菜名,还真的会引起童年摘野菜的回忆,甚至更多的童年趣事。

周砚兵这时借着酒劲,又开始唠叨了:“我现在要给大家讲一件童年趣事,一件令我终生难忘的童年趣事!……”

钟一鸣笑着对梁锦添说:“诺,他又要讲你救命之恩的故事了。”

陆佳怡马上趴在桌子上,捂住耳朵,哭丧着脸,貌似要发疯地说:“救命呀!这个故事我已经听过不下十次了!”

大家又愉快地哄笑起来。钟一鸣可不管他们听不听,继续讲救命之恩的故事。

“那时候,我们总是无忧无虑,天总是很蓝,不过,天也总是很热!我们职工大院里的男孩子,7岁到12岁之间,大大小小的总共有十来个。每天中午,我们提前很多时间就早早相约一起去学校了。学校离得不远,走路去,将近二十分钟就到了。在去学校的路上,要经过一个池塘。为了解暑,我们经常会脱得光溜溜的跳到池塘里泡水,估计准备到上课时间了,才从水里爬出来急急忙忙跑去学校。有一次,我们依然是像往常一样,一帮小孩在那里泡水玩耍。其中有人指着池塘中心的一个小岛说,要到那里去探险。我说我还不会游泳不敢去,很多人就笑话我,说我是胆小鬼。当时,有两个比我年龄大的男孩子就劝说我不要怕,他们说他们会游泳,可以一左一右挽住我的胳膊,把我一起带到那小岛上。为了不被笑话成胆小鬼,我同意了,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怕。当我被带到我的脚已经探不到底的地方时,我更害怕了,我猛地挣脱他们的手,一把抱住了挽我左边手的那个男孩。由于我太紧张了,我抱他抱得很紧,以至于指甲都掐到了他的肉里啦!他痛得把我甩开,自己游到一边去,狠心地留我一个人在水里扑腾挣扎。我当时感到自己在往下沉,水灌进了我的鼻子和嘴巴里,我呛得难受极了!我绝望的想——我要被淹死了,我以后不能再跟小伙伴们玩耍了。我想我的爸爸妈妈了,我想喊‘爸爸救命’,但是我喊不出,我就想哭,但也哭不了。只感到自己被呛了更多的水。我已经出现了幻觉,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是在下沉,我感觉头很晕,自己好像在飘,好像在飘,又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拽我……在一些11、12岁大孩子都惊慌失措的时候,是梁锦添拼死游过去把我拽回来的!现在我每每想起来就觉得后怕,也非常感激老臭虫!没有老臭虫就没有我的小命了。”

说着说着,周砚兵一把握住梁锦添的手:“兄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周砚兵又拍着胸脯说,“今后但凡有用得着兄弟我的地方,你只管说一声,我两肋插刀,万死不辞。”

梁锦添拍着周砚兵的肩膀说:“我们一场兄弟,就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了!你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不用那么激动,坐稳了,少说几句吧。”

“不!我要说,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周砚兵的确喝多了,话都说不圆了,但还是又拿起了酒杯,“来,兄弟,我再敬你一杯!”

大家都劝他不要再喝了,周砚兵却突然冒出了一句发酒疯的话:“兄弟,我昨天借你的20万,不用你还!借点钱算什么,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你要,随时都可以来拿回去。”恰到好处地说完这串话,“哇”地吐了一地。

黄焕瞪眼看着梁锦添!这一瞪吓得梁锦添浑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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