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心如镜
原本是高高兴兴出去,转眼间,演变成惆怅忧思的异样,可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袁絮清再三琢磨,心不在焉,直到翎儿叫了好几遍,自己才回过神来。
“师姐,想什么呢?”袁絮清没立刻回应,茹玥追问道:“师姐,怎了?”“没,没事。”语气较为低落,可见她内心纷乱无绪,翎儿挽住她,师姐的手,冰凉异常。
翎儿颇感疑惑,凝视盯着,袁絮清低头沉默,道:“甭担心,无大碍,就是有些烦恼,不知该怎么办?”她边说边回头,丫头边吃野果,边在背上摇晃,兴奋不已。
自个无话可说,常人若见白虎,早就逃之夭夭,哪敢悠闲骑坐,妮儿初生牛犊不怕虎,完全把野兽当作玩伴,唉,真是世风日下。
茹玥握住师姐玉手,热气涌来,原先灰暗的眼神,逐渐透出神采,茹玥低语道:“师姐,勿虑,凡事随缘。”“话虽如此,可……”“师姐,你看,妮儿从小就和动物有缘,说不定这是她天赋呢。”
“可,这也太……”“这有什么,你看,她自个高兴,那就行了。”翎儿说话直白,茹玥冷眼轻瞥,似告诫翎儿勿要多言,翎儿假装不知。
“姐姐,你们怎停了?”丫头赶上来问道,白虎喘息,由轻到重,惊得翎儿往后,慌忙道:“你,你把它叫远点,我怕。”翎儿颇为胆怯,对着丫头喊道。
“哈~哈”丫头自个大笑不止,拍了拍后臀,老虎高傲离远,丫头道:“师傅,师傅。”袁絮清打起精神,回应道:“怎啦?”“师傅,你也来坐会嘛。”拍了下空闲示意,老虎扭头,往外哼唧,丫头敲了敲,责备道:“你要反对吗?”白虎没做任何反抗,低头踟蹰,“不说话,就当你愿意了。”丫头自言自语,认可了自己的做法。
袁絮清告诫道:“你自己坐吧,别摔下来。”“不,师傅,你也来嘛。”丫头撒娇劝说,紧搂师傅大腿,袁絮清抱起脸贴脸,没想师傅会这样,默默乖巧,过了阵子,丫头自然蠕动,翎儿慢慢走来,见如此安静的丫头,她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样抱着前行,白虎紧随其后,茹玥手拉手走在最前面,生出许多虚汗,翎儿悄悄的问:“茹玥姐,你害怕吗?”
“当然,这么个野兽紧随,要是它凶性突发,跳上来,你我可就身首异处喽。”“啊”翎儿吓得大叫,沉默的丫头,睁了睁,对翎儿投来蔑视,翎儿气得咬牙切齿。
白虎趴在地上,枕在前腿打盹,翎儿快步上前,把院门关好,毕竟有了这层保障,才可宽慰悸动的心,把丫头放到席上,转身走去,丫头没有细想,独自玩耍。
丫头有点疑惑,师傅今日怪怪的,茹玥姐姐也是,翎儿垫脚张望,丫头低语道“翎儿姐姐”“调皮鬼,在想什么花样?”丫头凑到翎儿耳边,说了几句,翎儿赶紧否定,丫头苦苦哀求,乞求她帮忙,翎儿还是不为所动。
后院,袁絮清的脸,整个全浸水里,想借水的凉,来让自己静一静,抬头时,倒影靓丽,冷艳不可方物,虽含泪,可气质坚韧,自有一方端严。
茹玥见后,轻声道:“师姐”“你怎来了?也不好生歇歇。”袁絮清关心道,“没事,担心你,所以来看看。”茹玥也不会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你多虑了,想起些旧事罢了。”
“哦,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定是有什么心事吧?”“往事而已,略微伤感罢了。”茹玥也未想太多,随口问了句,“师姐,能跟我说说吗?”袁絮清一阵错愕,往事从未对人提及,今日茹玥一问,倒是有说的意愿,“好吧,来这坐下。”
等了许久,也不见师傅和茹玥姐出来,轻手轻脚到门前,探头观望,见她们正闲聊,便又缩手缩脚回来,翎儿猫腻道:“你,这是做什么?”“嘘~嘘”丫头竖起中指噤声,生怕吵醒师傅,悄悄踱步到外,翎儿迷惑的跟随,不明丫头后续要做什么。
走到院外,把白虎赶到小屋,小动物一见庞然后,急忙逃窜,丫头小声道:“丝丝、豆豆、笨笨,你们跑什么?快过来。”动物打死也不敢,白虎威严,不怒自溢,丫头气得跺脚,‘哼,你们这几个小坏蛋,再也不理你们啦。’
见丫头把白虎放进来,翎儿吓得六神无主,立在檐下,丫头一切做好后,蹦跳来,俏皮的对翎儿道:“姐姐,你可要保密哟。”说完又蹦跳进屋,狐狸瑟瑟发抖,惊魂未定。
“你个坏蛋,临阵脱逃,没义气。”丫头指着狐狸骂道,可小狐狸完全没把她当回事,玩累了,丫头倒头就睡,小狐狸则紧靠身旁。
目睹了这一切,翎儿哑口无言,从未想过‘白虎竟然不咬人,天呀,太神奇了。’
聊了大半天,折回屋中,见四肢大张的雪儿,以及呆坐翎儿,茹玥轻拍,醒悟过来,道:“茹玥姐,你们怎去了那么久?”“哦,和师姐聊天,忘了时辰,怎啦?”
把刚才目睹的实情,又详细说了一遍,听后,袁絮清忧心忡忡的走到门前,瞥了眼,门,严紧的关着,看来白虎还在里面,这可怎么办?
袁絮清颇感无奈,翎儿也没问东问西,生怕又惹出祸来,气氛,一下子,平静下来,比往日更显寂寥。
风铃,叮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几人心思纷乱,久久不能平复,向他人所倾诉的,大概也只是些风轻云淡的闲话罢了。
几人无意识,眼光迷离,气息虽长,可心神不定,全然没个章法,犹如一脚已踏悬崖,危险重重,神游九天,心落凡尘。
刹那间,心忽然静了,朴实而无华,明清如水,剔透晶莹,洁净无垢。
心如镜,观周天,洞本我,塑无我,返璞归真。
水无常,融万物,化无根,可谓阴阳之本,道之极,天之道。
思量中,心慌意乱,处境危险,稍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巧就巧在,三人的心,若即若离,自我飘渺沉浮,如行走于生死轮回,看似远,实着近,只需一往无前,便能破开心中迷惘,参悟‘本我’真意,虽未达‘无我’妙境,但也算各有所悟。
悟通了,万般皆善,没有,那就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
袁絮清溢出金光,刚才的诸多疑虑,都已烟消云散,茹玥神采飞扬,翎儿俏皮的任性,各自都心情极佳,惹得睡梦中的丫头,含指怒骂,翎儿伸手轻掐,丫头迷糊回应,翻身继续。
“你呀,非要惹她干吗?把她弄醒了,又要捣鼓出什么事来?”“茹玥姐,就是要趁她熟睡,才能好好教训下她,不然她又哭鼻子哩。”“呵~呵”二人轻笑连连,袁絮清为其盖被,小家伙舒适一笑,翎儿在旁边照料,师姐和茹玥不知去向。
翎儿心里瞎想,想来想去也没捣鼓出个结果,壶里的水,早被自己喝光,该干什么呢?实在无聊,趴在桌上沉思,迷迷糊糊睡去,等她醒时,星月当空,丫头紧贴在翎儿眼前,小眼眨呀眨,如星光璀璨,似宝珠明亮,这举动,着实让翎儿吃惊,回神过来,又打闹在一起。
这顿饭,吃得颇为压抑,心中都憋着话,不愿敞开,于是乎,草草结束,各自睡去,这就害苦了丫头,她才刚醒,本想活跃嬉闹,硬被师傅抱到楼上,趴在床上的丫头,扭来扭去,十分不解。
大厅,两人低声交谈,所谈的,皆是体己的话,怎奈时间飞逝,翎儿迷糊中梦去,茹玥还是没半点睡意,心里想到很多,未来虽看似遥远,实则很近,往后的日子该怎样?还能无忧无虑吗?
袁絮清也无睡意,深思了丫头的以后,丫头纯真无邪,渴望了解一切,虽捣鼓些不靠谱的事,但总能看出她的秉性,往后,自个能教好她吗?能导她走上一条快乐之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