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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京都再见

我和霍彦相互照应,有说有笑的赶了约莫两个月的路程,总算来到京都。站在城门口,看着热闹非凡的大街,景象果真和我们乡野之地不一样,车水马龙。叫卖声,马蹄声交相呼应,一派繁荣。

“哇!这就是京都啊?”

“是啊,怎么样,比起你们长乐镇如何?”

“我从来没有看到这么热闹的集市,太好玩了!”我像只被放逐的鸟,欢呼雀跃的飞奔于大街小巷。

“我们京都好玩的多了去了,等有时间,我带你好好逛逛。”

听他说完,我这才想起来正事“对,你快带我去找霍将军吧。”

“不着急,我先带你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你这个样子去见霍将军未免太冒失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确实,浑身脏兮兮,身体也是倦的很。遂随着霍彦去了一家看上去很好的旅店住下。

其实,我早看出来霍彦的来头不小,一路上,我们歇脚吃饭的地方都不便宜,我负担不起,花的全是他的银子。

“又住这么好的地方,我欠你的都快还不清了。”我心怀感激的对他说。

“跟我客气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先歇息,我回家一趟,晚些时候来看你。”

我点点头。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留下我自己。闻闻身上的味儿,酸酸的,差点没熏到自己,真不知道这半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吩咐小二帮我打了热水,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盆里放空自己。

泡到一半的功夫,门外便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掀下盖在脸上的毛巾,竖起耳朵仔细听。忽然,房门被撞开。一个身着官服的大汗和一个体态柔美的姑娘双双摔倒在我身边。

我下意识的钻进水里躲起来,惊叫道“啊!……你们谁啊?出去!”

那姑娘被我的惊叫声吓的花容失色,仓皇的站起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一个白衣男子也闯了进来,拉着那姑娘轻声问“没事吧?”

“你们快点出去!”我双臂环抱于胸前,不敢抬头,惊慌失措的大声呼喊着。

白衣男子循声朝我看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转过头说“不好意思,失礼了。”

“那你们还不出去!”我涨红了脸,气势汹汹的说。

门外的打斗声还在继续,男子搀扶着姑娘迅速逃出我的房间。

我连忙起身,顾不得擦干身上的水,抓起衣服手忙脚乱的穿了起来。匆匆赶到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看外面什么动静,只见门外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彪形大汉,刚刚闯进我房间的姑娘柔弱的躲在角落里关切的看着打斗的人群。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白衣男子的身影看上去很是熟悉。再仔细瞄两眼,正是来京都途中偶遇的晨风哥哥。

惊喜万分的我一个激动,也没注意场合,开心的叫道“晨风哥哥!”

晨风哥哥原本专心致志于打斗,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吸引的稍稍失神。蓝袍少年趁其一个不留神,右脚重重的踢在晨风哥哥的肚子上,疼的他眉头紧锁。

我知道自己闯了祸,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缩回门后。

他们大概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蓝袍少年也不肯罢手。

晨风哥哥收回出窍的剑笔直的站着对蓝袍少年说“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下去,再打下去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伤到你。”

“哼!今日之事我不会善罢甘休,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与我大打出手,这笔账回头再与你算!我们走!”说完大手一挥,刚刚横七竖八躺着的大汉纷纷站起来随他而去。

见局面稳定下来,我才活蹦乱跳的蹿出去找晨风哥哥。

“晨风哥哥,真是你啊!没想到刚到京都就碰见你,太开心了!”

晨风哥哥脚下生风的往楼上走来,拉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姑娘温柔的问“暮雪,你没事吧?”

“我没事。”声音很小,温柔的骨头都被融化了。

晨风哥哥确定了暮雪安然无恙,这才朝我徐徐走来。

“天水?这么巧,在这里遇到。”

“晨风哥哥,对不起啊,刚刚害你被偷袭。”我心怀愧疚的盯着晨风哥哥的肚子。

“我没事。”

“那就好。”

看着晨风哥哥脸上一如既往温暖干净的笑容,总能让人心情分外好。

“你找到霍将军了吗?”晨风哥哥关怀的问我。

“还没有,我还不知道霍将军的府邸怎么走。”

看我嘟囔着嘴巴,晨风哥哥摸摸我的脑袋笑着说“走,我知道,我带你去。”

晨风哥哥答应带我去,幸福感骤升,完全忘了霍彦要我等他的事情,开心的钻进房里说“你等我一下。”

拿上爹爹留给我的天卢兴奋的冲出来拉着晨风哥哥说“走吧。”

晨风哥哥转身对那姑娘说“暮雪,走吧。”

姑娘温婉的点点头。

说了半天的话,我竟然还不知道晨风哥哥身边的姑娘是谁,好奇的问“晨风哥哥,这位姐姐是谁啊?”

“他是暮雪。”

姑娘看着我,笑的很端庄,亲昵的说“我叫魏暮雪,妹妹可唤我暮雪姐姐。”

我转到暮雪的另一侧,挽着她的胳膊开心的说“又多了个姐姐,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姐姐,天水真是太幸运了。”

一时间,我们三个都笑做一团。

转眼已经来到霍将军的府邸。气势恢宏,门前两座石狮子威武庄严,守卫成排。光是看上去就有种不可靠近的感觉。

我有些怯懦,拳头攥的紧紧的。

晨风哥哥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紧张,轻轻拍着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害怕。

他上前和守门的侍卫说“我们要见霍将军,麻烦通传一声。”

侍卫大哥不改神色,恭敬有礼的说“几位稍等,我这就去通传。”

晨风哥哥转身对我说“天水,我们就送你到这里,霍将军军事繁忙,我们也不便进去打扰,先回去了。”

说罢,恭恭敬敬的带着暮雪就准备离开。

“可是,晨风哥哥,我……”

晨风哥哥知道我紧张,安慰道“没事的。”然后风度翩翩的离开。

“姑娘随我来。”

我唯唯诺诺的跟着侍卫大哥,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院内倒不像院外看着庄严,平添了些许婉约。山石花鸟,应有尽有,四下看看陈设,摆放的井然有序,韵味十足。

来到正厅,我还没踏进去,霍将军浑厚的的嗓音已经传到耳边。

“是天水吗?”

我加快步伐,想就近一睹将军容颜。

霍将军不像我想象的那样苍老,原以为他会和爹爹一般满目沧桑,鬓角泛白,看上去他倒是年轻很多,不知道的很难想象他竟与我爹是相知老友。

“天水见过霍将军。”

“哎,不要这么见外,叫我霍伯伯。我与你爹是多年知己,他的闺女就是我的闺女,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安心住下。”

听着霍将军的一席话,差点没能控制住眼泪,感动之情溢于言表,从兜里取出天卢递到他手里,说“谢谢霍伯伯,这是我爹临终前交给天水的天卢。”

“我这兄弟一生正直,除暴安良,竟落得这般田地,丢下孤女,哎……”霍将军眼神落寞的暗自神伤。

片刻又说“天水啊,一路颠簸,想必累了吧?管家,带天水姑娘下去休息吧。”

一个发须花白的爷爷走了过来,给我们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便领着我离开正厅。

管家爷爷走的很慢,我跟在他的身后仔细打量着将军府上下。突然撞到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定睛一看,没错,是霍彦。

“你怎么在这里?”我神神秘秘的问他。

“公子,将军在大厅等您。”管家爷爷毕恭毕敬的对霍彦说。

“公子?”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怎么每次见面都要这么隆重呢?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呆呆抓着霍彦的胳膊不作声。

“行,回头我来找你,我先去见我爹。”

“爹?你……”

我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一个箭步跑开了。

我气鼓鼓的跟着管家爷爷继续走。原来霍彦是霍将军的儿子,他早知道我要找霍将军,为什么他当时不说,瞒着我。真是过分。

这么想着,已经到了客房。

管家爷爷推开房门说“姑娘先歇着吧,用膳时再差人过来叫姑娘。”

“谢谢管家爷爷。”

客房都布置得这么讲究,不愧是将军府。放下行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稍稍有了些安全感,径直躺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会功夫,房门就被敲的咚咚作响。极不情愿的爬起来开门,霍彦喜笑颜开的站在门口。

“天水,你怎么自己找过来了?不是说好等我的吗?”

我撅着嘴巴,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下,气鼓鼓的说“你为什么瞒着我你是霍将军之子的事情。”

“我也不是有意想瞒着你的,刚开始我也不能肯定你到底是敌是友,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透露我的身份。后来我怕你会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对我以礼相待,索性就想等你见到我爹自会知道,便生生瞒着了。对不起,天水,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他说的很诚恳,一张俊朗的脸突然变得严肃,惹得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其实这样也好,至少以后在将军府有个相知的人不会那么拘谨。

“好吧,这次就勉强原谅你了,下不为例。不过骗我就得付出代价,罚你带我出去逛逛。”我眉飞色舞的凑到他跟前抓着他的胳膊说道。

“这好办,马上就去怎么样?”

我肯定是一万个赞同的,推着他就要走。

“哎,等等,怎么说我在京都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你穿成这样跟我出去,叫外人见了怎么想我将军府?”

说完走到房门口唤道“雀儿,你过来。”

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看上去比我要小上几岁,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公子,你叫雀儿有什么吩咐?”

“雀儿,这位是以后要住在我们府上的天水姑娘,你就负责照顾她的起居,快,你先带天水姑娘去换身得体的衣裳过来,我们马上要出门。”

“是,公子。”

我错乱的被雀儿拉着走,不停的回头嚷着“哎!我这样挺好的,不用麻烦。”

可是他们哪里听得进我说话,拖着我就去换衣服。

看着铜镜里的我,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一袭粉色钩花的纱裙衬的我皮肤白皙,气质高雅。乌黑的瞳孔显得格外精神。

“姑娘穿这身真好看,咱们快去让公子看看。”雀儿看着比我开心,迫不及待的推着我出去。

霍彦见我从后面走出来,双目放光的看着我,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天水,你这样真好看。”

我很害羞,还强壮镇定的说“我本来就天生丽质。赶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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