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计划之中,他感觉到了这个黑衣人的可怕之处,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属于哪方势力,幸好他不是大唐皇帝的人。
以他们的常理推断,大唐的军队,是绝对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将武器卖给他们的,这不是间接地资敌不成?想到这些人是大唐的对立面,他们的心情,也才稍微好了一点,被人算计的不爽心情,也被压制了一些。
“快,去请工布首领工力,达波的首领达莱,羊同部落的羊比一起来商议...”
而此刻,在西面的中军大营内。
“报,噶东回来了。”
“嗯??”
传令兵的话儿,让大帐最中央那个最豪华的座椅上的年轻人,在欣喜的同时,又是忍不住皱眉,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噶东回来的这么快,按照他的计算,他们现在最多只是刚到大唐的京城而已。
“你,怎么了,为什么此刻回来??”
显然对于出现的那个粗短的大汉,看着那身上绑着的绷带,他的眼神中,闪过一种不详的预感,难道出事了?
“赞,赞普,末将无能,求赞普处死。”
这个人正是死而复生的噶东,他之所以会厚着脸皮回来,就是希望能够把消息传递回来后,再请求处死。对他来说,辜负了赞普的期望,万死难辞其咎。
“怎么回事儿?”
噶东的话让松赞干布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本来一直在YY中的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娶到了天仙般的公主,将他压在身下的感觉。
当然,作为一个天生的统治者,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一代皇者的崛起,他仿佛看到了吐蕃在他的统治下,征服一个个国家的情景,而这些国家,自然也包括大唐。
可惜,噶东的出现,让他的希望都瞬间破灭,让他不得不沉着脸,这样完美的计划,怎么会失败呢。
噶东的话,让在场的一些智慧,也是满脸的惊骇,特别是禄东相,在他看来,这样的计划,绝对是不可能失败的。
“赞普,我,我们被人暗算了。”
“谁,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是大唐人?他们难道不怕挑起战争??”
松赞干布说到这里,满脸都是怒气,一抹狠毒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绝对不介意跟大唐死磕到底的。
“赞,赞普,不是大唐的军队,是,是娘·赤狼和大唐的另一方势力,他们巴不得我们跟大唐死磕呢。”
显然,在他看来,那些人做事的行为,态度,都一点都不像是大唐的军队,反而像一些流氓地痞似的,会用这样的人,肯定是那些反对势力,即使是被抓,也牵连不到他们的身上。
“什么,赤狼,这个狼崽子,找死。你确定?”
赞普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虎皮大椅,那股强大的威压,瞬间在整个帐营中充斥,让众人都是噤若寒蝉。松赞干布的眼光,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看向噶东,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语气中分辨出真假。
“绝对是真的,末将亲眼所见,而且娘·赤桑扬顿,头也被他们砍下来了,想必已经在娘波的赤狼那里了,末将敢用性命保证。”
看到赞普投射过来的怀疑的目光,噶东立刻用草原上群狼作誓言,草原人崇拜狼,绝对不会用狼来说瞎话的。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会派御医为你治伤。这件事情责任不在你,怎么可能责罚于你,好好养伤,草原还需要你,赞普也需要你。”
“是,末将一定会赞普肝脑涂地。”
显然对于像噶东这样的简单汉子来说,自然不明白这是赞普笼络人的手段,还以为松赞干布是真心为他好,自然地,士为知己者死,他此刻如果赞普让他去死,估计他都会毫不犹豫的。
只不过,从赞普眼中不经意中闪过的一丝阴狠,以及他有些紧绷的拳头,让有些了解他的人明白,他并不会如此释怀。
只不过,为了做样子给别人看而已,不得不说,松赞干布隐忍的功夫非常地好,那些三大贤臣似乎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大相(禄东赞),你看这件事情,如何是好?”
良久,松赞干布总算是完美地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好了,也是微微一笑,就像是和煦的春风一样。
“依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就算知道那不是大唐的军队,也要做给大唐看。让他们知道我们吐蕃的震怒。”
“哦,意欲何为?”
显然,对于这个吐蕃第一智者,松赞干布对他的能力是非常肯定的。当然,对他也是相对地信任。
“呵呵,现在,想必赤狼他们还不知道噶东回来,不如,来个借刀杀人,让他们去攻城,我们在后面监军,既可表明我吐蕃的态度,又能够惩戒叛逆。”
禄东赞说到这里,眼神里也是闪过一丝的杀意,对于这个破坏他的计划的人,他还是非常痛恨的。他想要名垂千古,就必须要依仗于松赞干布,他观察了那么久,也就只有在松赞干布这里才可以实现他千古名臣的宏愿。
“是啊,这个计划,一箭双雕,臣赞同。”
“嗯,大相果然是智计过人。”
这样完美的计划,可以化被动为主动,让感觉已经失去先手的吐蕃,能够再一次把主动权掌握在吐蕃的手里。
相信,只要是将松州城打下来了,那么到时候,就算他们不派使者,大唐为了内部的统一,也会主动派使者来松州吧。到时赐婚的事情,就更加水到渠成了。说不定,还可以得到更多的补偿。
而且,进一步削弱了娘波等人的势力,到时,想要掌握他们,就更加容易了。统一吐蕃,也会变得水到渠成。
晨曦,再一次与人不期而遇,天边透出一点鱼肚白色,黑夜过去,人们的眼睛再一次跟光明进行了亲密接触。
秋意袭来,淡淡的凉意涌现在整个松州城内,这样的天气,本来,人们应该慵懒地在被窝里伸着懒腰,或者是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小孩,妻子,静静地享受着这样美好的时光。
但是,今天,却与众不同,天空不像往日那样明朗,而是灰蒙蒙,带着一丝沉重的压抑的味道,而周边的小鸟儿,也因为这样的压抑,变得销声匿迹,十里范围内,居然是安静得有一些压抑。
突然,在地平线上,冒出了大量的灰尘,一阵咚咚的压抑的声音,就像是闷雷一样,在众人的心里响起。
长期居住的边疆的人就知道,这绝对是大量军队进攻的声音,是马踏在平原上的声音,当然也是一种对生命的践踏,或许在今天,又有无数的男儿,将会因为这些的亡命之声,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一队队的人马整齐地出现在地平线上,旌旗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就像是阎王座下的令旗一样,散发着森森的寒意。
紧接着,在城西,城南,城北,都是出现了黑压压的军队,如同蝗虫一样朝着松州城压迫而来,所过之处,万物不存。
而这些人自然就是吐蕃的军队了,经历过十几天的逃避和骚扰之后,吐蕃人终于第一次,鼓起了向大唐军队挑衅的勇气。
这些军队的着装,虽然没有大唐军队那么甲胄鲜明,但是,他们的人数,却是远胜于大唐的军队,在面对大唐的时候,他们也就只能靠数量来取胜了。
吐蕃的军队中,那些冲在最前面的人,脸上带着淡淡的惧意,显然对于战胜大唐,他们不抱任何的期望,他们明白,冲在前面,往往就是最先送命的一批人。
他们想要逃命,可是,看到后面那一排排骑在马上,手持法刀的刽子手,他们又不得不被驱赶着往前走,毕竟如果现在就逃,可能马上就会被这些执法刽子手给灭了,他们不是自己部族的,下手绝对不会留情。
显然松赞干布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派出的刽子手,全部都是自己的嫡系部队,以及掺杂别的部落的精英,他们自然也不希望别的部落比自己强大,能够多杀别的部落一些人,也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而在松州城南北的阵营内,带头的大首领,似乎是满脸的阴霾,对于松赞干布派他打前阵做赶死队相当地不满。
因为气愤,让他插着狼毛的帽子,都有一点歪了,但是,这里的执法队,绝对是最多的,足以压制住他的所有愤怒。无奈的他不得不郁闷地指挥着自己的部队,开始朝着松州城内缓缓地推进着。
而望着如此气愤的赤狼儿,松赞干布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杀意,如果不是想要借他们的刀,去攻城,或许昨天晚上,他就命人将他给灭了,竟然敢破坏他和亲的伟大计划,这简直不可原谅。
“既然如此,就用你的命,去弥补你犯下的过错吧。”
看着那无力反抗的赤狼,松赞干布心里暗道。如果不是禄东赞想到了完美的弥补计划,或许他早就将之抹杀了。
娘波的军队,满打满算,也就二万左右,而他的军队,与自己的老婆泥婆罗的公主派来的援兵一起,有着六万之多,在整个吐蕃中任何一个领地的军队,都是无法与之相媲美。
为了能够涨大自己的实力,松赞干布不惜将奇丑无比的泥婆罗国王的公主娶为妻,从而得到了泥婆罗的很大支援。
而这一招,如今他又准备用在大唐皇帝身上,已经娶妻的松赞干布,居然瞒着大唐皇帝,想要将公主也骗到手,从而将大唐的威严,压制吐蕃各部落。
心机之深沉,让人不得不惊诧,如果不是一只小蝴蝶的出现,或许他的奸计,最终都成功了。
“将军,这帮土狗终于不跑了,想要攻城,还算是有点胆量。”
在徐世绩的旁边,一位大将满脸的兴奋,面对着这样的军队压城,他的眼神中没有闪现出一丝的惧怕,有的反而是一丝狂热。
“嗯,一定要让他们感受一下,我大唐的威严和不可侵犯。”
徐世绩握紧刀的手,也是紧了一紧,显然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唐将,士兵们,都是狂热的,这些黑压压的人群,对他们来说,就是功勋,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