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相当好,你的拳拳报国之心,我非常欣赏,边疆有你这样的兵,大唐放心,大唐以你们为荣。”
面对着表情坚决的肖二,饶是那个玩笑似的黑衣人,也是正了正脸色,满是欣赏地看着肖二,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得意的门生一样。
“过,过奖了,我只是尽责而已。”
猛然面对着这样的表扬,让肖二的脸色有些微红,显然,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直接地表扬过,心里面说不高兴,那是骗人的。
“我找你来,绝对不是无的放矢,肖二听旨。”
黑衣人猛然威严的语气,让他不由自主地就单膝跪地,不疑有它。
“命你立刻按照眼前人的命令行事,违者严惩不怠。”
黑衣人说出圣旨的内容,让肖二哭笑不得,这也算是圣旨,虽然他没有接过圣旨,但是他们将军接过啊,这样的过程,文绉绉的,绝对不可能如此简单,通俗的。这样的圣旨,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正当肖二想要反驳的时候,猛然间,他微抬起头的视线接触到一抹黄光,这黄光就像是一道天雷一样,把他当场就震在了那里。因为此刻,在年轻人的手里,握着的,正是一卷圣旨,圣旨他可是亲眼见过的。
这种款式,绝对是真的,因为他见过。而且他也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敢有人假传圣旨,因为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没有人会为了逞一时之快,就去做这样的事情。
“怎么,还有怀疑,看到没有,这几个字,可是御笔亲题,难道,你想要违反不成?”
“不,不,不敢。”
肖二立刻摇头否认,他非常地奇怪,有这个圣旨,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松州城里,当着他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宣读,他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违背,为什么要把他掳到吐蕃人的地盘来使用?
“你肯定是疑惑,为什么我不在城里宣读这个圣旨,是吧?”
黑衣年轻人仿佛就像是可以看透肖二的心思一样,在他刚想到的瞬间,就问了出来,这样仿佛可以把人心看透的能力,让肖二心里面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像是光着身子的人一样,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所以,太过惊愕的肖二只能木讷地点了点头。
“没看到吗?现在松州城正在战争,到处都有吐蕃的探子,如果在城里说,你说合适吗?而且,你难道没看到,吐蕃现在已经将松州围困了二十多天,对百姓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难道你不想要让他们滚蛋吗?”
“想,想。”
显然,对于这些讨厌的吐蕃人,他也是希望能够把他们全部杀光掉。
“那就对了,所以,如果你听我的,哦,不,听圣上的,那么你就能够立大功,就可以让这些可恶的吐蕃人,不战而溃,这个难道你不想看到吗??”
黑衣年轻人,就像是一个学者一样,非常有耐心地开始开导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变通的纯朴青年。
“想,想,想。”
肖二点头就像是捣蒜一样,他已经完全被黑衣人描绘的蓝图给吸引住了,就像是画饼充饥一样,让他仿佛觉得自己立刻就成为了大英雄一样。
“好啊,果然是大唐好男儿,那,就去做吧,记住,功劳,在等着你。”
之后的事情,就非常地顺理成章了,在黑衣人引导下,肖二也是稀里糊涂地,就这样把兵器在晚上偷偷运到城外,交给了城南和城北的接应的吐蕃人,只是,他们的行为,还是被某个正义的守城士兵看见了。
因此,就将事情报告给了徐世绩这里,从而,他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叛国贼。
但是,武器已经被运出去了,想要弄回去,基本是不可能了,徐世绩也只能是气得七窍升天,但是也无可奈何。
“那些年轻人,有没有跟你说过其他的??”
“哦,说,说了,将军,那个黑衣年轻人说了,如果我被你们抓了,就让你把这件事情,上报给皇上,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肖二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思路也变得清晰,说话也变得流利了。只是,他的内心隐隐觉得,这似乎也是年轮人安排的一环而已,自己似乎被人坑了。这顿毒打,估计是要白挨了。
“这??”
肖二的话,也让徐世绩陷入到沉思之中,这件事情,布局如此地缜密,就连肖二的被抓,以及之后,他要怎么做,似乎那个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似的。这让他非常疑惑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此刻的大唐,军事实力强大,虽然在世界很多的国家都有着精英探子,但是,在吐蕃的绝对不算多,毕竟这个时候的吐蕃,太过弱小,大唐完全没有把它放在眼里。
而吐蕃也是因为依附于大唐,靠着这几十年的稳固,才使得它后期逐渐地变成了一条恶狼,从而才敢对中原百姓伸出獠牙。
..........
而此刻,在松州城外城南吐蕃的中军阵营内,有一个穿着羊皮大衣,羊皮帽子的中年人,坐在最中央的虎皮铺垫的王座上,这样的装扮,在现代,顶多就是个皮草商人,而在唐代,对于吐蕃人来说,可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这个中年人的威严虽然不是特别强,但是对于那些放羊人来说,无疑算是相当有威慑力了,他就是娘波的头羊,娘·赤狼,他把自己形容为草原上的狼,只要是羊群,最终都是可以被他征服的。
可是,松赞干布的横空出现,打破了他的幻想,让他隐隐觉得,自己跟松赞干布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
“各位,你们说,我们最近,该如何打算??”
自从最近接近的几年好事,让他的心情格外地好,不仅橙管将那个叛徒娘·赤桑扬顿的头给带了回来。
就连大唐的那个毛头小子,天真地以为他是那么好控制的,居然将武器就这么放心地送到了他们的手里。
“大领主,现在我们手里有了武器,以我看来,我们应该继续与松赞干布一起合作,攻进松州城,抢了东西,然后趁松赞干布他们稳固松州城的时候,再迅速撤退,这样既可以安全退回草原,又能够摆松赞干布那毛头小子一道。”
旁边的一位智者模样的人出声道,这个人是娘波的另外一位仅次于娘·赤桑扬顿的智者,他的名字叫做娘·赤格儿。
“哈哈,赤军师说得非常有道理,而且可以摆那个黑衣人一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有一点不知天高地厚,是需要汲取点教训才行。”
显然,对于松赞干布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赞普,而且还妄想吞并他们领地,他们非常地不忿,但是又有些无奈,毕竟松赞干布确实是一个天生的王者,而且他的手下还有着四大贤臣,哦,现在是三大贤臣,还有大相禄东赞。
他才是最棘手了,有了他们一起辅助松赞干布,让他们不得不忌惮,所以在他们心里,对年轻人,特别是对他们指手划脚的年轻人,普遍地都没有好感。
“是啊,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绝不是任人摆布的。”
有了强力的武器,让他们的自信心,顿时开始爆棚。
“好,那...”
“报...”
娘·赤狼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闯进来的士兵,就打断了他的发言。
“什么事儿??”
显然,对于这个人出现的不合时宜,他显得相当地不满。
“大,大领主,刚刚西边我们探子来报,说,说是看到噶东回来了,想必,事情已经败露了。”
“什么??不,不可能...”
传令兵的话,让大帐中其中的一个人浑身猛地颤抖一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参与刺杀的娘·橙管。他怎么也不相信,这可是他亲眼看到那人被刺死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大领主,我确实是看到他被两人刺中后心,失去了气息,怎么可能??”
娘·赤狼的话让娘·橙管立刻跪在前者的面前,争辩着。
“此信息,可是一号发来的。”
传令兵的话,让整个现场都陷入了死寂,一号,可不是普通人,是卧底在松赞干布面前的亲卫之一,平时基本不会传递消息出来。
今天会传递消息出来,显然是消息极其重要,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从而将消息传递回来的。
“领主饶命,末将甘愿受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橙管知道,自己不管是如何解释,都已经没用了,他的心里也是埋怨:这个小子的命可真大啊,心脏被扎了两刀,居然还不死。
“看来,我们着了那个黑衣小子的道了。怪不得他会那么放心把武器卖给我们,原来早就料到,我们不可能与松赞干布联手。”
作为娘波的智者,虽然他没有亲身去经历,但是思维活跃的他,很快地就分析出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虽然他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用了什么方式,让这个噶东死而复活,从而让橙管带回错误的信息。
但是无疑,这一步,是整个计划的关键,如果没有这一步,或许他们就真的如同刚才商议的那样,就算是要撤,也要先咬大唐一口。
但是此刻,事情已经败露了,松赞干布肯定是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不会放过这个破坏了他计划的人。
“好恶毒的计划啊。”
赤狼也是一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虽然他不懂什么兵法,但是经过智者赤格儿的分析,他也是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只不过是黑衣年轻人计划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就算是他明知道自己是棋子,但是却不得不按照他设计好的步骤走下去,这让他感觉非常地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