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噶东之所以可以看到,是因为,他是从黑衣年轻人后面的橙管几人的脸上,看到了惊骇的表情,以及他们眼睛里面,那反射出来的手持匕首的身影。
“你们啊,真是,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儿呢,这我就要教育一下你们了,没看到,我跟这大块头正在切磋吗。你这样,岂不是让人笑话?再说了,你们为什么不早点下手,我要是被人扔出去了,看我怎么处理你们,哼...”
年轻人前面的话说得煞有其事儿,让人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正义的人,而他的责备,也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但是,他后面的那句话,让橙管几人本来就有些惊讶的眼神,也是彻底呆滞了,一道道的黑线在他们的脸上升腾,几万头***在橙管几人的脑海中飘过:尼玛,这还是切磋,还说别人是笑话,你妹的,你才是天大的笑话吧。”
不过,显然他们并不敢将这样的言语表达出来,毕竟碰到这些无耻,而且没有一点武士精神的人,他们丝毫不怀疑,如果将他们给惹恼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向自己的盟友下手,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似乎并没有什么价值的盟友。
“噗...”
而身为当事人儿的噶东,终于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脸上的生机,也逐渐地在消失,脸上带着有股不瞑目的憋屈,显然,他的生命,可能一半是因为憋屈而死的。
黑衣年轻人似乎早已料到一样,早一步就迅速地撤退,看他那娴熟的模样,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发现,让旁边的橙管几人背心是冷汗直流,自己这是找了什么妖孽来合作啊。
他有一点后悔,跟这样的人合作,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故,第一次,让他觉得,合作,是多么可怕的一年事情。
“嗯?你还在看着,我都已经解决了,你还愣着干嘛,等人来抓?”
看着那几个雕像一般的土狗儿,黑衣年轻人语气非常平淡地说着,看着那几人的眼神平淡之中,让人有一股彻骨的寒意。
“哦,哦,马上动手。”
被人盯得非常不自在的橙管几人,立刻从惊愕之中醒悟过来,也不需要黑衣年轻人再提醒,立刻冲到娘·赤桑扬顿这个叛徒的面前,伸出自己的马刀,二话不说,就朝着娘·赤桑扬顿的头砍去。
一刀砍下干脆利落,一颗圆滚滚的头颅,就这样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到了橙管手下的一个吐蕃人脚下。
不过,他们都是一些军人,杀人不眨眼的人,对于人头,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很快地就把它给抓了起来,经过简单的凝血处理,就用布把他给包了起来。
“好了,剩下来的人,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他们都睡着了,你们只需要插上一刀,就可以了,相信你也不希望他们回去吧?”
“是,是,可是,为什么你们不处理,你不是说都交给你处理吗?”
橙管的语气显得有一些不通畅,显然这样的表现,以前,在自己的大领主面前,他才会有这种战战兢兢的情绪。
“你是猪吗?如果都让我们动手,别人很容易查得出来,但是你们动手就不同了,容易扰乱他们调查的视线,明白吗??”
黑衣年轻人的语气不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而橙东在他这样的眼神上,就像是一个乖学生一样,垂下头来连连点头。
“既然明白了,那就快点吧,要不然,时间太紧。回去,把我的诚意带给你们大领主,相信很快,就可以再见面的。”
黑衣年轻人拍了拍橙管的肩膀,那语重心长的语气,让橙管只能在那里木然地点着头,连年轻人说什么,他可能都分辨不出了,可能连黑衣人说什么,他都没听清楚。
“千,千夫长,人都已经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良久之后,看着还在一直点头的橙管,旁边的一个小弟忍不住地小心提醒着,显然,黑衣人的教化,让他深刻地领悟到了黑衣人的反复无常和可怕。
但是,刚刚由于他吓得一直低着头,而且离这边太远,所以受到的影响并不是特别大,所以第一个回复了过来。
“小子,你怎么不早说,擦,这个妖孽,还问个屁,快点干活儿。”
随着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那个提醒的人身上,显然,被人发现自己的丢脸行为,被打一巴掌,已经算是轻的了,要不是因为有事要做,而且危险重重,如果是在吐蕃,他早就下杀手了。
“是,是...”
橙管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这个该死的年轻人,给他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在他的面前,让他有一种文盲碰到了部落里先知的感觉,有的只是听从和无力辩驳。
“快,撤退...”
终于在经过了近一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是将剩余的活干完了,这让他们更加地诧异,这些人是怎么这么快完成的?难道他们有三头六臂不成?
这就是不同的方式了,黑衣年轻人他们采取的是最快速,直接的一刀抹脖子的方式,省力,快速,而这些吐蕃人生怕人死不绝,都是一刀将人心脏洞穿,或者是直接将人头砍下来,自然是费事儿多子。
所以黑衣人他们只需要半个小时的事情,而他们则是硬花了一个时辰,才终于算是完成了,而这个时候,天已经微微泛白。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在军营中间最中央的军帐内,一个身中两刀的粗矮大汉,突然艰难地站了起来,嘴里喃喃地念着一个名字,满脸的怨毒之色。如果离得近了,就能听到他一直叫着橙管这个名字。然后,迈着艰难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夏天的平原地区,天亮算是比较早的了,没有山的遮蔽,所以也就是四点的样子,天空就有一丝灰白了。
就在他们离开没有过太久,天空中弥漫的深厚的血腥味儿,终于是将城外巡逻的那些守卫给吸引了过来。
由于这些吐蕃千人队的出现,为了防止他们捣乱,明面上访问,暗地里使坏,除了不让他们进城,只让仅有的几个领队有资格进城,其他的队伍则是驻扎在城外,晚上不得在城内居住。
只有在第二天,在大唐军队的监督护送下,才能够从城内经过,否则的话,他们万一进城内突然大开杀戒,岂不是完蛋了?
先前,他们也是吃过这样的亏的,所以,在之后的来访使者,但凡有几百人的卫队,都是全部要在城外安营,并且白天进城有大唐军队护送,防止他们动乱,危及城内百姓性命。
而且,晚上,在城外还会派出巡逻队,只要是他们敢接近城内,就会立刻敲锣通知城内做好防御的准备。
兴州城内,兴州知府的书房内,还是灯火通明,兴州城刺史高凌在自己的书房内,不断地徘徊着,内心有着一股隐隐的不安。
这个高凌,他的身份可不简单,按照辈份,他应该是高士谦的堂孙,属于真正的皇亲,虽然真正意义上说,这样的亲戚,当今皇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这对于普通的百姓和官员来说,无疑是一重大山。
但是这个高凌,字谨行,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他跟皇家的关系,让他没有资本能够靠关系功成名就,但是能力不错的他,还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儿,再加上高家的影响力,做到了这个位置。
担任兴州的刺史,这对于他这个年龄也不过二十七八的人来说,无疑是高家年轻人中,比较有成就的人了。
所以,他格外地谨慎,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就如这一次,吐蕃使者的来访,他是生怕出什么纰漏,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特意在城外安排了几拨的巡逻,就是希望这个吐蕃人能够安份点。
如果他们敢闹事儿,他绝对不介意狠辣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铛,铛...”
终于一声急剧的铜锣的声音传来,在这个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地刺耳。而这个声音,也是让高凌双腿一软,面现惊惧。
他强制按捺住自己的不安,立刻将衣冠穿戴好:
“来人,快叫范将军,通知他全城警备,我在城墙上等他。”
显然作为年纪轻轻,就能够达到这个地位,高凌并不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很快地就想好了就对措施,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害怕的时候。
只有将那些土狗给解决了,那么才能够降低自己的责任。只要不让他们破坏兴州城,相信上面也不会太过责怪他。
很快地,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府外,已经有一匹快马,在这里等着他了。显然这一切,他早吩咐人准备好的。
只见他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然后长拉缰绳,一声马嘶,朝着城门的方向就急驰而去,而这个方向,正是吐蕃来大唐的城门方向。
在这里住着吐蕃的那一千士兵,在这个接近吐蕃的城市,虽然没有边疆松州那些城里守卫多,但是加上城里的民兵,相信解决这一千的士兵,还是有机会的。
高凌最不希望的是,就是有更多的吐蕃兵已经越境而来,偷偷与这里一千兵马汇合,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就有一些麻烦了,至少会对城外的百姓造成不小的伤害。
很快地,他就来到了城门的方向,翻身下马,一气呵成,那动作娴熟无比,就知道,他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马上将军,至少他有过不错的作战经验。
在边疆的城市,作为城市的指挥官,除了内政外,必须要会指挥作战,否则的话,如果外敌入侵,他们怎么抵挡?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下马,一阵雄厚的声音就在城门处响起。
“刺,刺史大人,出,出大事儿了。”
“出什么事情了,难道那些吐蕃人想偷袭?”
高凌的眼里闪烁着一丝的疑惑,这么安静,似乎是不像有人来袭的情景啊,可是,不是敌袭,又是什么,难道他们进攻的是别的方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