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橙管他们赶到主帐附近的时候,听见里面隐隐有愤怒交加的声音传来,显然,在这里面,似乎是被人发现了,这让橙管几人有些担心,但是,都已经走到帐篷中央了,如果真的被发现了,想跑,估计也来不及。
听到周围的帐篷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橙管咬了咬牙,内心的好奇战胜了自己的胆怯,毕竟如果任务完不成,估计回去也是会受到严格的惩罚,搞不好,就会没命,他也清楚,作为一个将领,如果没完成任务,会有什么后果。
军令,对于每一个军人来说,就是压在他们身上的千斤鼎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将他们给砸成肉泥。
“你们这些卑鄙的东西,居然敢偷袭军帐,不怕大唐皇帝知道,将你们灭门吗,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是吐蕃的使者?”
而当橙管他们走到帐篷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隐隐的声音,显然这些人似乎也刚到这个帐篷没多久。
透过帐篷内的微微火光,他仿佛是看到,一个满身横肉的粗短同胞,被人成扇形地包围着,而在他的后面,正躺着一个已经昏迷得不醒人事儿的矮小身影,他的山羊胡须,将他的身份暴露无疑。
这个正是娘·赤桑扬顿,他们的目标,看到这个身影,娘·橙管顿时忘记了一切的顾虑,朝着帐篷就冲了进去,显然对于这个叛徒的仇恨,已经让他冲昏了头脑,此刻他觉得,只要是能够弄死这个叛徒,就算是要赔上他们所有人的性命,他也觉得划算。
所以,他冲了进来,因为这个时候,是他离成功最近的时候。明显的,他身后的几人也是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看来这个娘·赤桑扬顿的行为,已经深深地惹怒了娘波部落的所有人,他能够活得现在,不得不说,松赞干布对他的保护确实是尽心尽力。
“呵呵,你觉得这些无意义的话儿,说了有用吗?你们都死了,谁能知道是谁做的?你也不用想着要叫了,因为,等下,你们即将去陪他们了。”
“你,混账!!”
年轻人的话儿,让那个粗短的汉子顿时暴怒,他双眼通红地看着眼前的黑衣年轻人,有一种择人而噬的冲动。
而这个粗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保护这一次保护行动的负责人,也就是噶东了,他的全名叫做噶东·东赞,算起来跟噶尔·东赞同属于一族,而噶尔·东赞,即吐蕃国最大的功臣,吐蕃的大相禄东赞了。
算起来,这个姓氏还真是出人才,不但能够有禄东赞这样的千年妖孽,而且连武将也不缺乏,此次正是为了防止行动出意外,显然禄东赞作为吐蕃的臣相,他的智慧,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所以,对于娘波可能会派刺客刺杀,他自然也是预料到了,所以,不但派出了千人的保护部队,而且还派出了自己部族原来用来保护自己的噶东加入到保护之中,在他看来,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进入大唐访问,他们是通过正常的渠道,光明正大地带军队进入,而如果想要刺杀,则是要暗中派人,自然不可能太多,否则肯定是会被大唐发现的。
本来,这一次的行动,也确实是万无一失的,但是没有想的是,历史上出现了一只小小的蝴蝶,让原本的轨迹有了稍微的倾斜。
“你,原来是你,这个叛徒,竟然敢勾结大唐的人来侵害自己人,你这个吐蕃的叛徒,等我回去,一定会向赞普(松赞干布,吐蕃的王。)汇报,让他们一起彻底地将你们部族给抹除的。
“呵呵,你们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吧,说得假惺惺的。你也得有命从这里逃出去再说其他的吧。”
橙管的眼里,也是闪过一丝的狠辣,显然,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松赞干布早就有吞并他们的打算了,否则的话,这个噶东也不会说得如此通顺,理直气壮。
在他们看来,本来在听到娘波的大首领说松赞干布有吞并他们的心思,他们还不太相信,毕竟在吐蕃已经有了几十个赞普,每一任赞普都有这个想法,不过,都因为这些领主的不同意而失败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觉得不同,松赞干布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他注定了不可能会让这些妨碍他统治的领主继续存在,再加上他的智慧,统帅能力,以及他手下的几个能力强大的贤臣,就不得不让人防备了。
再加上娘波领主的最强智者娘·赤桑扬顿的叛变,让他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会想到刺杀娘·赤桑扬顿这个想法的。没想到,今天他们终于得到了证实,内心的那一丝侥幸,也被打破了。
“哈哈,难道,在大赞的统治下,你们还有能力反抗不成?”
说到这里,噶东哈哈大笑,他仿佛是已经看到,松赞干布带着他们,横扫整个吐蕃之后,横扫西域小国,最终与大唐交锋的情景了。
“你小子找死,看我不砍了你。”
橙管说完,抽出自己的马刀就要朝着噶东砍去。
“怕你不成??”
噶东的脸上露出一股得色,显然,他是希望可以将橙管激怒之后,然后再来个擒贼先擒王,将这个橙管给拿住了,自己就可以找机会逃跑了。
不过,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是非常残酷的。冲到一半的橙管,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略显单薄的手给挡住了,可是那支胳膊虽然很单薄,但是那股力量,却是将他的冲劲给硬生生地挡住了。
“不要那么冲动,朋友,他,是我的对手。而他,才是属于你的。”年轻的黑衣人说完,眼神朝着那个娘·赤桑扬顿望了一眼,显然是说,你,只要负责将他对付就可以了,而这个粗短的大块头,则是属于他的。
“哈哈,小子,以你这鸡排一样的身材,能够挡得住大爷的一拳不??”
看到年轻人发话,噶东一脸的得意,他的内心涌现出一股狂喜。对付这个橙管,他可能还要费一翻手脚,但是眼角的这个年轻人,他觉得,自己只需要一拳,就可以将他给打爆了,比擒拿橙管更加地容易。
“谁强谁弱,并不是说出来的,而是靠拳头打出来的,你说是不,要不,咱们不用兵器,只用拳头,只要你打败我,我就放你走。”
黑衣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刀给扔到了一边,然后一脸挑衅地看着噶东,一副有本事儿你就来的样子。
“谁怕谁啊,大爷可不是吓大的,小子,等下不要后悔。”
噶东说完,也是随手将大刀给扔到了一边,然后抡起自己砂锅大的拳头,朝着黑衣年轻人就砸了过来,那急促的破空之声,让人明白这一拳如果真的砸实了,那跟用一根巨锤砸在身上没有什么分别。
黑衣年轻人身材异常地灵活,将这一拳给轻灵地避开了。显然,他并没有打算与这个大块头硬拼。
在十几个回合之后,噶东终于是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大骂:
“小子,有种的话你不要躲啊,有种跟大爷硬碰硬,只会躲算什么真本事儿?”
噶东喘着粗气,一脸的不爽,经过十几个回合的碰撞,每一次都让他打在空处,让他内心有一股暴躁在翻涌。
“嗯,看来我低估了自己,论力气方面我确实不如你。但是,你也奈何不了我,这样吧,我们换个方式,嗯,你们这些放羊,哦,听说你们摔跤也不错,不如这样吧,我们来摔跤,如果你把我摔倒了,你就安全了。”
黑衣年轻人完全无视噶东的愤怒,一点也没有失败的羞耻之心,脸上没有一丝的脸红波动,这让后面那些正准备行动的橙管也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显然在他们的认知中,大唐人都是有很强羞耻之心的。
而他们,则是草原上放羊的,经常跟人切磋,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产生了免疫力,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让他们都有一种拍马难及的趋势,这还真是大唐人吗?如果不是身高原因,以及他们身上的干净,他们都有一种想要认他们为同胞的冲动了。
“好,就依你所言,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不要再反悔。”
对于眼前年轻人的无耻,他也是愕然地呆滞了一下,然后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时的他,急于想要救人,不得不低头妥协。
“嗯,只要你能胜我,不仅放你走,他,也让你带走,怎么样??”
黑衣年轻人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能体现他的价值,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想了想,又加大了成功的筹码。
“真的??”
噶东的脸上露出一股狂喜,他正在犹豫,等下自己脱身了,要怎么一起把这个娘·赤桑扬顿带出去,毕竟,他才是自己这次存在的意义,如果他完蛋了,估计回去之后,禄东赞也不会轻饶他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的,来吧。”
“好,小子,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大唐人,我还真想要交你这个朋友。”
噶东拍了拍胸膛,然后一脸微笑地朝着黑衣年轻人走来,这一次,他决定,一定要下手轻一点,毕竟,年轻人送给了他如此一份大礼。
“准备好了吧,小子,我要开始吧。”
“既然如此,开始吧。”
在两人都已经系好腰带,紧紧地拉着对方腰带的时候,而现场异变突起,只见那两个刚刚还负责给两人系腰带的黑衣人,并没有离开,而是从自己的袖子里诡异地掏出了匕首,一齐插进了噶东的后心之中。
“你,你...”
完全没有防备的噶东,感受到后背的凉意,想要反抗,但是无奈,被黑衣年轻人牢年地抓住了腰带,顶住了身体,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插进了他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