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养我与女儿两个人、宁愿听外人指指点点也不说让我离婚的父母,会支持我从新组织家庭吗?他们已被新义气个半死,我再一折腾会不会被我气死?我的心在发凉。姐妹们会不会象我父母所担心的一样,也被我染上,‘生活一不如意就离婚’的习气?我就是什么也不顾的去找丁健,父母可怜我现在的处境不再阻拦我,我和丁健又能成为一家人吗?当初没有各自的家庭,没有各自的孩子时,丁健选了家庭放弃了爱情,现在有更多的亲情、责任,他会不顾一切、丢掉一切与我重新找回‘通心的爱’吗?如今我们各人有各人的经历了,各人有各人舍不下的孩子,我们的心还能豪无杂想的相通吗?爱的还能那么单纯吗?我觉的我已做不到,新义与我的女儿已占有了我爱的精力,我再也不能全心全意为爱情而活——只爱丁健一人了!丁健对他的妻子他又能丢的掉吗?虽然我现在想不和新义生活了,我‘恨’他,(我恨他之前的做法,婚后的他并不让我恨!)想丢了他,可我女儿恨他吗?血浓与水、她是新义的女儿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新义能给她的亲情,是别人再优秀也代替不了的,我有权利使她丢掉属于她的这份亲情吗?(我觉的新义是爱女儿的,不再见到新义,不得知他爱女儿的深浅之前,我是不舍让女儿就此断了她与新义的这一特殊亲情的!)我不能替女儿决择;我和丁健若真的成了一家人,我替女儿决择的不只是‘父亲’,是改变了她所以的亲情,在另一个家庭里她受欢迎吗?我把她带到一个与多数人情不同的生活环境里,(离婚再建的家庭,在我们这里仍让人歧视,现在也不受欢迎。)她长大了能理解我吗?会恨我吗?、、、、、、我不敢细想,女儿是我的一切,我宁愿失去我的一切,也不愿让女儿失去属于她的一点东西,女儿现在的生活环境至少是平静的,我不想因为我想得到爱情而使她的生活环境变的更复杂。不想找回爱情,不想重建家庭,又去一个院墙内生活,低头见、抬头也见,心与心又都没彻底放下对方,对两人的心是一种考验,是一种情感的煎熬,心熬久了,也会如熬久了的汤药,会让不少人闻到它的苦味,会伤更多人的心,又是何苦呢?不能比当初更潇洒得开始,何不更干脆得放弃呢?
不知不觉已走近桥头的我终于停住了脚步,看看身后的路上丁健走来,(和我想的一样,他是来见我的,我不回家,他就不会再去我家村上了,他会追来再次确定我是否是真的去他学校里工作?)我从容地从车子上抱下女儿等着他,(我比当初放弃时更果断,不是因为情淡了,是生活教会我选择、放弃、坚持,也让我变的智慧与理智了一点。)丁健走近了也抱下儿子来让他站地上,向我更走近一步笑着说:“我买了包子,还是热的!”(丁健一定还记的我不喜欢吃油凉了的面食!他象没想到现在更想、更需要吃包子的是我女儿。)看他两手拉开着方便袋口,等我伸手捏油煎的包子,我接过袋子系上口挂在我车把上,他儿子提着更多的包子在很香地吃着,我知道他给我买了一份。“她小、她怕热的,过一会再让她吃,我替女儿先领了你的情;刚才说我找工作的事,你别当真。我女儿还小我不想这么早去挣钱,我不去北科学校报名了,谢谢你的操心!”丁健脸上原有的笑一下消失了,(他似正在想着我们在一个学校里生活,能天天见面的美好。)听了我的话他先是不信,后又是惊讶着审我的表情,他猜到了我的顾及,思考地劝我:“我想你又能带女儿、又能挣钱,这样的机会还难找到,我、、、、、、”我有意尽量地笑着说:“我们又能天天相见吗?你不觉得心一定会感到累吗?我不去挣钱也饿不死的,不象你一个大男人一定得挣钱才行、、、、、、”丁健领悟我说的心累指的是什么,眼里有犹豫,他显然不能保证我们天天见面后,会心如止水,会象现在在集市上一样心境在半麻木着,他也知道我在多少得怪着他当年的做法,“我后悔我的决定时、、、、、、、“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我们都是成年人,又都是父母了,更没了后悔的理由,看你儿子多可爱,你事业上还算顺心吧!”丁健知道我不想让他再提当年,知道我宁愿挣扎着生活,也不愿再与他的生活参与在一起,他表情变暗淡了说:“你一人带孩子,你、、、、、、”我不想让他再问我的太多事,接了他的话茬:“难道你想当她干爸吗?想真的帮我?”“我想我至少经济上能帮你!”(我有意的一句试探,他的话和目光告诉我,他根本对他现在的家也放不下,我心里在叹,这就是我们走不到一起的原因,都顾家人,顾家、、、、、、顾自己的不够多。我不想再让丁健感到自己当年的决定是辜负了我。)我拉拉女儿说:“当年不是哪一个人的错,我不是也放弃了吗;看我女儿怕你儿子,你想当干爸怕他们长大了也不愿意!”丁健想走近抱抱我女儿,我女儿边看看他边向我靠近,“爸爸走——爸爸走——”他的儿子又在急喊,他儿子吃饱了,伸着小手让给他擦油,丁健表示无奈地笑一下走过去,从裤兜里拿出手绢细细为儿子擦小手上的油。(我们各人有各人的心头肉要疼,对爱情都会淡的,忘不了就永记住吧!)我把女儿抱上车,掩盖着伤心问:“你还要去深山家看他吗?”丁健站起来勉强的笑着:“我没大事,不去给他找麻烦了!你——你自己路上小心!”(他明白他去我村,可能会给我带来闲言碎语,也在祝我以后生活用心。)我还他一个笑:“我为了孩子,我会小心的!你也是同样啊!”他抽了下嘴角没说出话,我拐了车子走开,他目送了我几步也抱孩子上了车,也推着车子走。(我注意到他在桥上也是步行的!他在心里不舍,我又何况能不心悸!)
有同村人和我打招呼,我只“嗯!”了一声就躲进了人流里,我不想说话,我的心在急跳,我的身体在抖;遇到丁健我兴奋,我伤心——他的惦记、帮助让我兴奋,他的帮助也使我失去难得的打工机会,使我伤心,我们‘通心的爱情’再也找不回来,使我心碎!这样的相遇与告别,使在本半麻木中生活的我,象打了一针兴奋、清醒济后又被扔进麻醉河里在浸泡,我的七情六欲都要麻醉,不然我的思想与感情,矜持与欲望,蹉跎与果断,对与错、、、、、、在我肉体与思想里的纠缠,会把我搅得头昏眼花、摔我个半死;我摔死也没什么,可我推着车子,车子里有我女儿,我爱女儿的本能让我理智,让我紧推稳车把,直到出了集市我才六神有主,在女儿的喊声中停下车子给她拿包子吃。从此我再不幻想会和丁健的爱情重现了,我的女儿占据了我幻想的空间。至于媒人,好心人也给我提的媒事,我都、、、、、、先放一放杂事,还是说我和新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