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他太听他姐姐的话,忙转话题调解气氛。“你姐怎么喜欢上了主任?主任的病能治好吗?”他停了一会才回答我。“我姐是好人,她对家里人都好、她的事我不想多管!”看他有点伤情,很不愿说他姐姐,我就不再问了,他也自顾自地走着在思考什么。(马娟是个迷,那个春节她结了婚,并没有双方父母的祝福,现在怎么样,没听谁说过她。)走的无聊正感无可说的话题时,马林一下转到我面前站住。“你以后别喝酒了,我看你今天喝了不少,女孩喝酒不好!”他截住我,还象不高兴似的,我忍不住笑,(并发现自己真有点醉意。)他的口气老气横秋,与听他姐姐的话时、像个儿童的样子相比,判若两人,我有点猜不透他。(他是听话的小孩,还是自主能力很强。)不知说他什么好;他不知我为何笑他,站着很不舒服,呢喃问:“你笑啥?”我止住笑,“你的样子太可爱了!”并指指从饭店方向已有走来的工友让他看。“我还真有点醉了,我也回去啦!明天还上班那!”他看看住室亮着的灯,低语,“走慢点!”(其实我们并没有走的离住室多远。只围着住室前一行被弃的猪舍转了半圈。)我笑着说着“拜拜”就先跑开了,他待在原地抬头看月亮,其实他是躲着走近的工友,免得有人与他八卦,(我回住室很快睡了,我的家人,丁健都挤进了我的梦里,我想他们了!)而第二天中午吃饭时,姑娘们还是传杨开了:“英子,你名花有主了,和马林交往多长时间了,别忘了给我们喜糖吃、、、、、、”“是先约好了才来厂子里的吧!听娟姐说过你们是同学,是同学恋吧!现在才让我们看到、藏的还真深、、、、、、”谁向前八卦我都只笑不答;马林一来领饭马上成了她们的攻击对象。“马林,看你像个小朋友似的不近女色的样子,原来早追起女孩了,什么时候追到英子的?怪不得不理人家瘦高个!”“昨天不喝酒,原来是怕英子哧叨你吧!嘻、、、、、、”“你们别瞎说、吃饭也堵不住你们的嘴!”马林羞红了脸还女孩们的话。“吃喜糖能堵住嘴,你什么时候发喜糖啊?”马林不敢恋在人群里,领了饭就急急出了食堂,“马林来厂里最晚都有女朋友了,看来只有我是‘吃饭少了根筷子、不成双’了!”张丑也嬉笑着说。我自从做回了自己后,很少与工友乱开玩笑了,大家见我脸上笑意不多,不敢过多与我乱开玩笑,我也不主动与大家搭话,吃着饭想自己的事情:看马林的表情,他是认真对待我们的关系的,我是不是昨天喝了酒不够谨慎,才和他‘与你谈谈看’了,我不能有‘谈谈看’的心情,我应用心对待才是!不然,象对不起他!”(我不知道用心谈的恋爱与情不自禁的恋爱、完全不是一条道,前者是理智的支配,后者是情感的汇聚,恋爱本就是情与情的产物,我认为我用心谈恋爱就行了,可我错了、、、、、、看清这一点是多年以后了!也许是我那时情感本就空虚所致吧!)
第二天马娟没来上班,主任也没来,隔两天马娟来厂里时拉长着脸,又一连几天也没笑意,没谁敢问她为什么;一个说话前习惯先笑的人,变得冰棍似的,马凤也不敢与她说玩笑了,不与她同屋住的女工也很少有人进她屋里看电视了,我当然也是不愿去看她的脸色的。饭后闲着没事,还真想与马林去压马路玩,但没有去找他的冲动,也没欲望,只是闲得无聊时偶尔想找他聊天。(潜意识中当他是朋友,好奇心使我想从他那里先知道点关于马娟的事。)马林白天看到我时,表现有点害羞红着脸笑,并没急于又约我,我发现我也并不多渴望与他见面。十几天后,主任微涨着脸出现在厂里,马娟脸上渐见笑容,大家闲时又开始挤进她屋里看电视了。我也又成了常客,马娟明显地对我格外热情起来,让我不自在。她的笑再次参入了一层悲伤,与小学时她那天真,灿烂的笑有天壤之别了,刚进厂时她笑里有无奈、敷衍,对痛苦的掩盖,对自我的安慰,现在尽是默然中有惨痛,是她的白马王子改变了她的笑颜吗?我为她能因她的白马王子变得如此这样让我惊心,她是与他心心相印,如胶似漆吗?还是她成了钱的奴隶,把他当钱罐子抱紧了哪,我对她更好奇。比我知道的关于她的事、多点早点的姐妹们,对马娟的变化似已经习以为常,见主任来找马娟也不奇不议了,见我与马林有来往,变得都不与我探议马娟私事了,是怕因八卦得罪了厂里有权人士不值得吧!总之马娟是个迷,让我好奇着。
马林第二次约我竟是马娟先约我到了住区外,马林远远地等在那里,他的小孩子气让我不由的笑,马娟笑着走开了他才迎上来怯怯地说:“我们到哪里去玩,我们去小歌厅吧!”我想了一下问他:“你喜欢去那里热闹吗?”他答得很快;“你喜欢去就去,不喜欢就不去!”我看着并没升多高的月亮稍一沉思:“那咱到屋后小路上走走吧!”他笑着“嗯”。我们拐上住房后的小路,前方三四十米远有对牵着手的恋人;像是那位东北壮汉与他的‘小欢心’,(他的山东女友整天口无遮拦,喜笑颜开,是无忧型的活宝,她男友叫她‘小欢心’传到大家耳朵里,工友也都叫她‘小欢心’,她豪不介意,她知道这是大家喜欢她;我也羡慕她的无忧。)他们亲热的影子让我感到自羞,马林也不自然,他本刚靠近我走了两步,又拐远了点。我们都不想离那对恋人太近,羞于学他们的样子,(可见我们心中的距离不小。)我们迈着很小的步子走。我不由自主地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你姐姐很想在城里生活吗?”“是吧”他懒懒地回答。“你不准备也生活在城里吗”“不,我家有地,有房,我得在家守父母!”他答得很快。“我也觉得田园生活不错,是我性格懒散所至吧!”“谁说你懒啦,我姐还夸你勤快呐!她说你小学里很能干!”我不语,他壮胆问我:“你谈过恋爱吗?”听他声音颤抖我就想笑,知道他没谈过,有意逗他。“谈过两次呢!”他象不高兴了。“还谈着吗”我忍不住笑了。“我都不爱他们早就吹了,”他听出我不是认真的也笑了。“你爱我吗”这话他接的倒巧,只是声音小。我不得不想着认真回答。“哦——现在只是不烦你,说不上爱不爱,你挺叫人喜欢的。”他不好意思的笑。“你也叫人爱见,我前几天想去找你的,只是怕女工们……”他象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怕我室友笑话,还是怕她们拉住你、缠住你,你的人缘还挺好!”说话间,他试着又靠近我,我有意推他一把,他冷不防被我一推,跌两脚跑到路另一边才站住。“你你——”我笑,他反应过来,看我是与他玩闹,也笑了,并折了根草枝走过来轻打我的胳膊,我跑了两步远又好好走路,他也不闹了,我们之间还生分着,“她们脸皮都太厚,说话有些不羞不臊,我怕招惹她们(农村初到城里打工的青年们,多数想学开放的思想,但文化浅,见识又贫乏,学得多是皮毛,思想想开放,谈吐不够文雅这也是我与女孩打不成一片的原因吧!)你文静……”他又象找不到词说我(他不够了解我)“是我不会说话,像傻子……”“啧——别说自己傻,我姐姐以前也这样说自己的、这样说不好,我觉得你挺好的!”后半句的口味有些像在说他姐姐,不想全针对我。“我有些像你姐姐是吗?”我有所思地问。“是啊——别看我姐姐在人前爱说爱笑,其实她斯文爱安静,爱哭……”他意识到他说他姐姐要说多了,就住口了,我也不说话——猜想另一个问题——他在我身上是在找她姐姐的影子吗?我是否只给他姐姐般的感觉。不大一会证实我的猜想多半是对的。到‘丁’字路口,我想往南拐,他站了一下似看着天还早,不想象上次放我早早的回去就笑着说:“我知道这树后小草坪上有方石,咱去歇会脚吗?”我迟疑(我想到他若在无人处想与我表示热情,给我一个拥抱,或亲吻,我是否接受,我想不定答案,若我与他互应,我是会接受他吗?若不……我又想着试试看能否与他的心走得更近些。便说“我也知道,只是没去过!”于是他前我后,沿着小树丛边上的小路,(杂草之间人踩出来的一尺宽小路。)往树林后转去。还隔几棵树就进草坪了,马琳在前面一下子站住,我差点撞到他背上。我欲越过他窜上草坪时,探过去的身子惊慌着又转回来,急忙大迈几步跑到了路口才站住,惊了一手心的汗。原来走在我们前面的那对恋人没走远也已去了草坪,俩人坐在石头上抱头揽腰正吻的热烈。这样的一幕我与马林都没准备好,心里无比难为情。马林却慢慢走回路口来,他像又惊又不知进退,不知接下来是应学着别人对我热情些,还是淡情些,(他去草坪前,也只想多与我说会话,或拉拉我的手吧!)我蹲路边歇歇,想使心平静下来。马林走过我前面几步远后,佯咳着,清嗓后又退回来。在我前面用一只脚着地画圈圈在等我,我忽然想有意验证一下我的猜想,试试他对我的感觉,鼓起勇气猛站起来,走近他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弯,他一歪身差点向另一边摔倒,我笑着有意仍不放开他,他站稳了仍怯怯地笑,然后我们一起走。他仍不敢紧靠着我,胳膊弯向外拐着像僵了一样,又干咳一声,我有意更靠近他,他越走的不自然了,又小声干咳,“你!”——他又找不着话说,我被他的怯相逗得大笑,抽回手放开他,他也嘿嘿地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