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再不出嫁、妹妹、弟弟都被你拖着,女孩子要是年龄大点还能说得上媒,过两年你弟弟就该成家了,你与你妹妹如果还没嫁走,他们说媳妇就难了。再说、你弟弟们盖房需要一大笔钱,你们都得去挣盖房钱,哪里有钱让你再、、、、、、哎!你已经是大人了,得体谅我们,都不体谅这个家,咱还怎么过活、、、、、、”母亲说着声音变沙哑了,我的心酸了、软了,流着泪回了房,把留在手里的钱,又拿出来给了母亲。母亲接钱时泪流双侠,看到母亲的手都在抖,我与母亲的心撞击了一下,感到她比我从她手里接钱时的心更难受。父母是无奈的,他们操着全家人的心,把每个儿女的事都尽量协调好、安排好,父母在为我们每个人操心,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把全家人的事都搅乱了套,我决定从此不再提上学的事,听父母的,老老实实说媒嫁人。(而我向来不习惯全听父母的,加上心里对父母积了不少的怨,让我一下子决定两件大事都听父母的,我只是理智上、在冲动时决定了,而我只做到了前一件,马上说媒我做不到。)回屋后我又想起了丁健,这一年里我多次想他,一次比一次强烈,他不主动联系我,难道他真的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富有的、能与他通心的、女孩了,若是他没遇到、他快毕业了,快参加工作了,应快与我联系了吧,我有些后悔烧掉他给我的联系地址了,不过我还管得住、我想他的心,只要他好,他真的又恋爱了,我也不怪他、、、、、、(我哪里知道他早给我写信了,还不止写了一封,连着的三封信都让我母亲完好地存了起来,等我婚姻稳定后,母亲才把它与我决定不在上学时丢在院里的,几本日记,从她的秘密柜子里拿出来给了我,可惜那时它已是无价值的‘古董’。丁健没有变心、没有恋爱,等不到我的回信也没有放弃,与我相比,他父母不太逼他结婚,可他偏招来‘桃花运’,他的一位高中女同学,对他的英俊有印象,自己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了几年,听她父亲的同学,杨童的爸爸说起丁健时,点名要嫁给他,托杨老师当媒人;丁健也记的这位女生的泼辣,当然没答应,也没向杨老师透露我们两人的情感,他想知道我的情况后、得到我父母允许我们来往后再告诉他的家人,他正在找我。)但我觉的,无论如何再过半年后丁健毕业时、他一定会来找我。
腊月里虽然很冷,地面都冻了二三寸厚,父母每天仍去田里拉土垫宅基地,(现在不让从田里拉土了。)半上午去拉土,冻土仍得用钢角砸开上面冻实的一层,先把大块的冻土块搬上车,再用铁锹挖软土往车上装。
我家的院子在村子中段,弟弟的新宅子在村西头,十字路的西南角上,从村后的田里拉土,要走三百多米的路才能到宅子上,在村子后头要歇一会才能拉到宅子上,好在靠着路边的小医生家的房屋盖的好,靠路的医务室门口垒了台阶,能坐在上面歇一会。我家宅子有一半是原来生产队里的深积肥坑,有三米深,倒一车土下去、多半是连坑底都到不了就没了;母亲说到春节后能填满坑,再想垫的比路面高些,下年冬天还要接着拉土。那段时间吃过早饭我就推车出门,在街上与外人说话玩,寻点开心,看父母出门来了再往田里走;或是饭后到睡房看一会书再下田,晚饭后常是早早的又躲进住房,尽量不与父母闲呆在一起,怕父母提我的媒事。
一天在小医生家门口,(大家都有意叫他小医生,其实他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李深山,他个子瘦小,说话的声音也小,象个害羞的女孩;他的医术在十里八村是不错的,大家口里的小医生,多含爱戴,含贬义少。他的姐姐因上学嫁人晚了点,耽误得他差点成不上家,幸亏他姐姐嫁了个有钱人,把他推荐到某名医院里学了医,又帮他盖起好房子,在村里开了医院,在亲友的都帮忙下,才给他说上了个妻子;他妻子倒是个高个子,比他高一头,脾气也大,一吵架就抓住深山的衣领要打他,不管有多少人在场,她都敢骂深山,深山只有躲她的份;在他妻子面前他象个小孩,由此大家叫起他‘小医生’,后来因他妻子自主给别人家小孩打针,把医院搞得不景气了,幸亏现在小医院合并,他脱离了妻子的影响,又成了好医生;当年我父亲不止一次拿他的例子来教育我,提醒我、叫我别晚嫁人。)我看着深山给村里人拿药,就与他闲说话,他说;”你别慌着走,过一会我问你点事!”“啥事?”他不马上回答我,等买药的人走了他才到门口来小声问我;“你看过咱单县电视频道吗?”“没有,咱单县也有自己的频道啦!”“有个点歌栏不错,这段时间有个给‘焕英’点歌的,我看象点给你的,可你婶子(他妻子)说不是,我看象是点给咱村的啊。”“那就是点给后队里叫焕英的!”我提醒他,他想想说:“我有点怀疑叫‘丁高人’的点歌人,是我高中里一位叫‘丁健’的高个子同学,他特喜欢歌,,见了他我得问问他,你、、、、、、”堂屋传来他妻子叫他的急喊声,他有些慌了,忙说:“昨天又点歌了,播放三天呢、、、、、、”他边回屋边说,话没说完就走进堂屋了,他恋着说闲话得罪他妻子不值得,我也知趣地走了。
深山的话引我又想起丁健,我不得不猜想‘丁高人’是谁?不相信是丁健,心里羡慕和我同名的幸福人,有人为她点歌,而那个白天我觉得过得太慢了,下午一回到家,很少看电视的我就坐在电视机前不动了;我父亲也半躺在床上边休息边看电视,有不少是点的戏,和我父亲的口味,他自得地听着,我焦心的等着歌出现,终于是歌了。是一首老歌、我会唱的《驼铃》,荧光屏下部有解释:‘丁高人送给李庄村的知心人李焕英’,没写双方详细的家址,我听着想:与我村同名的、与我同名的真不少,有谁会给我点歌、、、、、、听着听着我就坐不住了,起身回了住房。坐在床上我的心沸腾开了,“、、、、、、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蒙蒙、、、、、、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这种稍慢的歌,是我与丁健都爱唱的;第一次与他一起唱这首歌时,我没抄完词,他把他抄的一份给了我,“我已背过词了!”当时我们还不太熟悉,他说着笑的不自然,我用打趣的方式感谢他时说:“谢谢——丁高人!”还有位女生接着我的话说:“他坐着快有我们站着高了,真的该叫他丁高人。”但因为他平时不与大家开玩笑,后来没谁这么叫过他,他把我第一次戏对他的称号当了自己的名字了,一定是这样的!我猜定是丁健点给我的歌了,他在呼唤我回应他。“我怎么回应他,去他家找他吗?”我想着,慢慢有点冷静了。
虽然我们不再是同学,都是成年人,但我不想回应他,去找他,不是找不到,是没有足够的心里准备,是有顾虑。我没想到他一年多不联系我,会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他已快成为音乐老师了,我更觉的我与他结合,会是他事业上的累赘;再者、他比我大几岁,我父母都给我说媒了,他有可能真的又恋爱、成家了,不然这么久才想起我?他是知道我家的住址的,他真想找我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是他遇到更好的女孩已结婚了吧?怀念我们的过去,而又不好意思面对我,才点歌给我的吧?其实他并不想见我,这就是我们真的分手方式吗?可他、、、、、、(他是重情的人,我从直觉上不相信他就这么结束了我们的感情。)我冒失地去找他,万一他已成家了,我一直暗祝他过的生活,有可能被我的‘冒失去打扰’而被我破坏,(有哪个结婚的女人能从容地接受一个女孩上门找自己的丈夫呢?)万一影响了他的家庭、无助他的事业,我祝他‘比与我在一起生活得更好的心愿’不是一下成空了吗?他若真的想找我,我相信他会来的!(我哪里知道他是用信联系不上我,同样担心冒失地来找了我,会引起我家长对他的烦感,会给我们以后的结合多造成一份阻力,会给我带来不好的言论,他不想在还没找到我之前就伤了我。(在学校里,他表示和我定情时,我没有给他直接的、肯定的答复,也是他没能到我家直接找我的原因,他同样猜想到了我是否还在等他,是否婚嫁、、、、、、)毕竟我们当初谁也没说‘非你不娶,非你不嫁’的话,只凭着感觉心系着对方,相信着对方,这心照不宣的爱,两人在一起时是萌萌的、迷迷的、甜甜的、美美的,给人足够的幻想与美好,分开的久了,想念、牵挂之中也生有了杂念,(何况我们分开后久久没有联系!)一但问到’是否与对方结婚?’终归要于现实结合在一起时,‘杂念’加上现实中的太多因素,会搅的你对你的爱不再全充满着信心——我陷入了迷雾之中。那时如果我已交往过别的男孩,比较着也许我会知道我爱他的深浅;如果我有恋爱过的同学、姐妹、早告诉我一些她们恋爱的经历,也许我能早知道我遇上的是最纯真、美好、最理想的爱情。如果我有思想开放的家长,给我一点意见参考,我的顾虑少一点,也许我就去找丁健了。然而当初经历不多的我,一会猜这,一会猜那,总鼓不起去找他问个明白的勇气。(是我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