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邦”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大清早的这是谁?二高很不情愿的掀开被子,“谁啊!”
“高老二,你房东陈伯出事了,他家属说你欠她家房费,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钱。”门外传来楼长王阿姨的声音。
原来陈伯早上晨练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被120送到第二人民医院去了。
按二高的推测,陈伯出事应该在一星期之内,但是二高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难道是我漏算了什么吗?二高一寻思,当时自己在公交车上算的,这事情的发展速度应该很快。
推测即将发生的事,来自于时间、空间和人。时间好理解,空间就是其当时所在的位置方向,人有男女之分,老中青之分,不能一概而论。而且当事人当时的神态语气,以及是行、是立、是坐、是卧都将会影响到事情发展的速度。
走路的见效最快,站立的次之,坐下的再次,卧着的最慢。而借助交通工具的人,将会使事物发展的速度变得更快,有坐飞机的,有坐轮船的,有坐火车地铁的,有坐车的等等以此类推。
陈伯的子女都在外地工作,此时急用钱,二高匆匆擦了把脸,打辆车急忙赶去医院,将一万块钱交给陈伯的老伴,老太太一脸愁容正在给子女打电话,当接过二高的一万块钱破涕为笑。
出了医院,二高回想着刚才在病房内与陈伯的对话。
“高老二,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让我一个星期之内小心点,我当时以为你小子在吓唬老子,跟老子耍光棍,现在想想,你特么真是个乌鸦嘴!”
“这也怪我当时没说清楚。”
“你的那点道道我也明白几分,老夫平时也喜欢研究命理相术,风水阴阳,等我好了,咱爷俩好好唠唠!”
“得嘞!”
陈伯以前是一所中学的文科老师,对于历史和国学颇有研究,后来调到市教育局,省教育厅,所以当二高听到陈伯说对命理相术,风水阴阳也有所涉猎时,并不感到惊奇。
陈伯的事已经应验了,小瑞哥那里不会出什么纰漏吧?就怕小瑞哥心有不甘一时忍不住,需不需要再次提醒他一下。
真是说曹操曹操道,手机响了,一看正是小瑞哥的来电。
“兄弟你真是神了!冯副厂长昨天下午被抓了,说是贪污挪用公款啥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机械厂的一个铁哥们刚才告诉我的。”
“我看是你忍不住,今儿一早给冯副厂长打电话,才知道的吧?”
看着大街上快速驶过的公交车,二高忽然想到昨夜的那个梦,梦里公交车司机口口声声说救了自己一命,拜托自己办点事,办成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来麻烦自己,办不成只剩下呵呵一笑,这一笑意味着什么,二高不是不明白,是不敢再往下想。
撂下这么一句话走了,二高是心有余悸,公交司机具体托自己办什么事,二高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公交司机似乎提到了他的小孩。有什么事能让一个人做鬼后也放心不下,那就是自己的孩子。
二高去公交总公司查询,虽然此事上了新闻闹得人人皆知,但也费了一番口舌后,终于打听到了他们家的住址。
公交司机叫甄有才今年五十岁,丧偶有一个女儿,女儿就在本市上大学,家住建国路60号。建国路60号是公交公司的家属院,里面的楼房都是近几年新盖的,办丧事吹吹打打楼下摆满了花圈并不难找。
两室一厅的房子,二高进去祭奠一番,屋内乱哄哄的也没人询问,来奔丧的都是亲朋好友同事同学,谁没事往这跑什么?屋子里的人都在寻找熟面孔寒暄,所以也就没人搭理二高这个生面孔。看着甄师傅遗像上的照片,二高暗自于梦境中对比起来,不像一点都不像。
二高随礼随了二百块钱,却没想到差一点和记账的干起来,原因是记账的说中国人就没有姓二的,二高说百家姓就是从一二三开始数,我排行老二,可记账的说排行老二应该姓钱,你都二到什么程度了,没文化真可怕!
二高说你家的百家姓是赵钱孙李,我家的百家姓是一二三四,至于有没有姓二的你怎么不去百度一下?内事不决问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
记账的一笑,说:“你小子看过三国吗?那叫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郎!”记账的说完在众人面前一脸自豪,显然是对三国演义了如指掌,话说回来,胸无点墨能在这里记账吗?
这一闹引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姑娘的两个眼睛肿的就像是水蜜桃,正是甄师傅上大学的女儿甄慧敏。
“你是家父生前的什么人?”
“朋友。”
“我好像没见过你。”
“初次登门。”
“哦,你有心了叔叔。”
二高一听不知说什么好,甄慧敏看上去二十左右,而自己今年也就二十五,叫叔叔,二高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和你爸爸是忘年交,也是生死之交,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就在城隍庙前的文化街做生意,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
当说到生死之交时,二高有点哭笑不得,这家伙做鬼都不放过我,不是生死之交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