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闺中旖旎
“原来是这样……”箫玉澜看着袖锦瑟的那双眼,温柔似是可以淌出水来,“那锦瑟有应对之法吗?”袖锦瑟看着箫玉澜,突然勾起了一抹坏坏的笑,惹得他一阵脸红:“既然他们要,给他们不就好了吗?哥哥那么想要我手中的灵药,那我就全部给他。”“额?”箫玉澜似懂非懂,墨家三少和公子羽也是一脸莫名,“你不心疼这些药吗?而且那些药本来就保存在你这……”袖锦瑟脸上的表情突然归于平静,她看起来很像好人吗?
看见袖锦瑟突然敛下了笑容,箫玉澜以为自己的话惹她不开心了,眼神中流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手也不自觉捏成拳,心跳更是快到了极致。墨家三少给公子羽使了个眼神,两个人悄悄地退了出去,回到了自己各自的房间,心中想的却都是“这次大师兄真的被一个女人套牢了……哎,师父啊,你最得意的弟子出门了一次魂被勾走了呀……看你肉疼死,哈哈哈哈哈!”
沉浸在紧张中的箫玉澜没有在意两个师弟的去留,他的心思全在袖锦瑟身上。而袖锦瑟却是垂着头,憋笑到内伤,差点维持不了那淡然的模样,她现在很好奇,为什么一个生活在皇宫中的皇子看过了那么多宫斗之后依然还是这么单纯,真的是正人君子……她不知道的是,只有在她的面前,箫玉澜才会单纯得和白纸一样。
“锦瑟,我、我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箫玉澜低垂着眼帘,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袖锦瑟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起身越过箫玉澜向门外走去。箫玉澜一愣,突然伸手抓住了袖锦瑟的衣袖,而此时袖锦瑟正好弯下腰低头靠近了他:“你个傻瓜。”温热的呼吸扫向他的耳边,女子身上好闻的药草香扑面而来,使得箫玉澜不禁一愣,随之迷醉。而就在这一愣间,原本拉住袖锦瑟衣袖的手松开了些,袖锦瑟顺势向着门外走去:“我去收拾些东西回一次天香医馆,一起走吧。”带着笑意的声音余留在这房中久久回荡。
箫玉澜猛然回神,反应过来状况的他,眼中闪过一道晦暗难言的光芒,貌似自己被锦瑟戏耍了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秋后算账的日子多得是呢……此时的箫玉澜虽然面上笑得已久儒雅,但是周身的气质却从温润变为了狂肆,两种风格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只可惜袖锦瑟已经离开,并未看见。
回到房间收拾好行李,袖锦瑟倚着门无力跌坐在地上,面露悲伤。被自己的亲生哥哥摆了一道,论谁都是不会开心的,而她在人前却已经是习惯了伪装坚强,所以才能和众人谈笑风生。这些灵药她本来就不在乎,帝洛想要,给他便是,反正她已经复刻种植了些许株。自己的哥哥把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而她的反击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不过,被亲人背叛的感觉真的是……难以言喻,更何况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一向淡然的袖锦瑟,此时竟像一个孩童,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写完书信让两位师弟带给师父,箫玉澜稍稍整理了一下基本没怎么打开的包裹,然后拿着包裹缓缓地向着袖锦瑟的房间走去,准备一起离开。但在走到袖锦瑟的前院时,箫玉澜突然听见一阵哭声,而那声音,正是从袖锦瑟房间内传出,他猛然一惊,极快地掠进袖锦瑟的房间,进门扫视了一眼却没看见她人,低头一看,袖锦瑟正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浓浓的心痛瞬间将箫玉澜淹没,他赶紧俯下身子轻轻地拍着袖锦瑟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袖锦瑟缓缓抬头,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出现在箫玉澜面前。袖锦瑟看见是他,心中委屈更盛,借着箫玉澜扶起自己的力道,顺势抱住了他,在他的怀里毫无顾忌地大哭了起来,箫玉澜搂紧了怀中的人,把她的头轻轻摁在了胸膛,下巴摩挲着袖锦瑟的发,不断地说:“没事了,我在。哭出来就好了,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不用伪装自己假装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感觉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胸口,箫玉澜叹了口气,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直到走到剩下的路的尽头。
就这么陪袖锦瑟站了整整一个时辰,转眼间已经是晚膳时间。羽调走到小院,看着格窗透露出的男女相拥的影子,微微一笑,识时务地走出了院子,自己还是晚点再来吧。突然觉得怀里一重,原来是袖锦瑟哭累了沉沉睡去。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子,箫玉澜浮现了一丝满足的笑意,她很信任自己呢,这么毫无防备的样子。熟睡的袖锦瑟没有醒时那看似亲和无害实则拒人千里的温和,而是更多了些甜美,清丽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和过于激动而产生的红晕,更添了一缕风情。横抱起袖锦瑟,把她放在床上,刚想抽身离开却发现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襟,仿佛抓着救命稻草,十分用力,抽也抽不出。用替袖锦瑟拭了拭面,箫玉澜敛着眸子贪婪地看着她,青色衣袍的广袖一挥,发出一道劲风,门应声而关,又是一道劲风顺带熄灭了烛火后,箫玉澜揽着袖锦瑟倒在了床榻上,草药香和竹香相互交织,萦绕在床铺久久不散。替两人拉上被子,一夜无梦。
第二天的太阳徐徐升起,袖锦瑟嘤咛了一声醒来,发现自己竟在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中,枕着对方的手臂睡得极为香甜。淡淡的竹香传来,袖锦瑟稍稍抬头就看见了箫玉澜俊朗的面庞。似是想起了昨晚的事,袖锦瑟脸一红,但是却没有离开,她在贪恋,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和无尽的宠溺,抓着箫玉澜衣襟的手不自觉的捏得更紧,头又埋进了箫玉澜的胸膛,稍稍蹭了蹭,继续会了周公。就在她的呼吸再次变得绵延徐缓时,箫玉澜睁开了略带水雾的眸子,眸中星光点点,带着笑意和温柔。把袖锦瑟搂得更紧了些,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箫玉澜也陪着她继续赖床。虽然他是一个正常男人,而且现在也是大早上,温香软玉在怀,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更喜欢此时的温情,因为此时的袖锦瑟不再是带着薄凉的感觉,而是一种无邪的温暖。
两人赖床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袖锦瑟一直不敢直视箫玉澜的眼睛,把他带到自己房间后部的浴池,转身匆匆地离开了。随着水声不停传来,袖锦瑟的面色越来越红,真是面若桃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拿着箫玉澜的外衣腰佩向浴池走去的袖锦瑟,正好遇见只穿了里衣出来取外衣的箫玉澜,贝齿咬了咬下唇,袖锦瑟小声地说:“……我替你更衣吧。”看着袖锦瑟扭捏的女儿家姿态,箫玉澜轻笑一声,然后抬起了双臂,袖锦瑟悉心的替他穿戴,动作熟练,仿佛已经做了几千次,而此时的两人,看起来就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箫玉澜用内力烘干长发,在替他绾好发髻之后,袖锦瑟拿着衣物去了浴池。看着浴池的方向,箫玉澜心中却没有任何旖思,只是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心中有着难以克制的喜悦。
看见湿着长发出来的袖锦瑟,箫玉澜皱了皱眉,在橱中拿出了一块布,把袖锦瑟带到梳妆台前,为她擦拭着滴水的长发,而后给她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拿起黛笔,为她描眉,而袖锦瑟也没有躲避,而是看着镜中的自己和面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