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快进来,进来服侍老爷!哈哈哈!”
“求求你……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花廉刚一进来,地牢里就瞬间热闹起来,这里头羁押的多半是些在宁远地界穷凶极恶触犯律法之徒。可任凭他们如何哭喊调戏,花廉也不予理会,她只是径直走到牢底一间略小一些,只够关押一人的牢房前。
“花姐姐,你来了。”
没等花廉开口,一个清澈却不乏坚毅的少年之声就从这间牢房的阴暗中飘然而出。
“唐傲,一年未见,你受委屈了……”
花廉轻声说了句,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内疚。
“呵呵,才一年而已,没什么委不委屈的,你现在不就来接我出去了吗。”
“出去?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接你出去的?”
花廉听了唐傲的话,一脸的疑惑与不解。
“尸气,我闻到了尸气,冲天的尸气,你们需要我。”
随着这句有些令人惊愕的话语响起,一个蓬头垢面,身着囚服,双手带着镣铐的少年从牢房一角的阴影中缓缓走出。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便是宁远神缉堂原狼爪成员,现为刚刚释刑的庶民的唐傲。
二十多分钟后,花廉已经带着唐傲离开了宁远神缉堂,来到了县城南门外一间官道的驿站内。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刚才,一个轻功极好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神缉堂西院那巍峨的院墙之上,窥视着她与唐傲离去的身影,紧接着这个黑衣人便从墙上轻盈滑落院中,来到地牢前,悄然走近了那朵依旧困着牢头虎贲的巨型白莲。
“咔嗒!咔嗒!可恶,还是不行,我原以为解开禁龙锁没这么难,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刚才真应该从虎贲那里套出开锁的顺序!”
驿站一间供人歇息的小屋里,唐傲正坐在桌前,两只依旧被铁锁锁住的双手随意摊在桌面上,而花廉则是坐在他的对面,手持一把龙首铁匙,毫无头绪对着锁住唐傲双手的禁龙锁上那整整八个排列有序的锁眼抽插旋转着。虽说听过传闻,但毕竟是第一次见,这下可把花廉难住了。
这禁龙锁是由两条拇指粗细,斩不断,烧不烂,扯不开,能承受六介雷霆魄力的玄铁黑龙分别旋转缠绕在被锁之人双手的手腕至手肘处,并且左右两条铁龙从头到尾由四根同样材质一尺来长食指粗细的玄铁黑链相互对称连接,每条铁链间留有大概半指的间距,整体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质量。
禁龙锁之所以被称为最强铁镣,说的并不是它有多厚重,除了能困住雷霆境魄力的超强者外,还有其繁琐的开启方式,每把禁龙锁匹配一把龙首铁匙,可一把锁上却开有八个锁眼,分别位于两条龙身那四根铁链左右相互连接的地方,这锁并不是打开其中一个锁眼或依次全部打开就可以,而是要根据每把禁龙锁铸锁时就已设定好的顺序,接连无误依次打开四个正确的锁眼,才能成功解锁。
然这四个锁眼打开的先后顺序却是无从得知的,八个锁眼开启顺序均有可能是第一、二或者三、四,可谓有无数种解法,除非预先知道,否则只有运气极佳的人才能在短时间内蒙对顺序,可花廉与唐傲显然没有这种运气,当然最悲催的还要数这禁龙锁一天之内可尝试开启的次数只有区区五次,如果五次解锁失败,那么八个锁眼都会锁死,要等到第二天相应时间才能再次重启。
“咔嗒!咔嗒!”
随着又一次解锁失败,今日五次机会皆已用尽,八个锁眼一齐关闭,气得花廉差点就用脑袋直接去撞那玄铁禁龙锁了,不过好在唐傲拦着,才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唐傲,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找虎贲问个清楚!”
花廉撂下一句话,喘着娇气就要夺门而出。
“等等,花姐姐,我看啊你还是别去了,且不说这被你摆了一道的虎贲是绝不会轻易告知开启顺序的,退一步说就算他告诉你了,我们今天也试不了,可等到明天我们早已不在这儿了,如果那时才发现他说的是假的,岂不是和没问一样,反之我们早些启程的话还能少耽误些时间,毕竟完成任务对你来说才是首要。”
此时,真正被锁住的唐傲反倒显得镇定自若,连连劝说花廉。
“不行,我还是得回去,不管怎样都得一试,断不能再让你被这该死的东西锁住了,而且万一现在狼首大人已经回来了,那他虎贲不就想不说都不行了吗?”
花廉的固执看得唐傲微微一笑,他连忙开口再次劝解道:
“花姐姐,这可不像平时那个沉着的你哦,你想想,如果狼首回来了解了情况,那他还不主动派人追上我们告知解锁方式吗?可如果他没回来,你却自己回去,万一遇上想尽办法挣脱束缚的虎贲或者其他刚好路过不明事理的狼爪令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反倒有些得不偿失,所以花姐姐你就听我的别去了。”
唐傲一口气说完,起身朝着已经盛好水的面盆缓缓走去。
看着眼前消瘦许多,脏兮兮的唐傲,花廉心里颇为难受。
“可是……”
花廉还想说话,却被背对着她即将洗脸的唐傲一口打断。
“花姐姐,这个东西我已经带习惯了,真的没事,你不必再为它纠结,待我梳洗完毕,我们即刻启程吧。”
说完,唐傲一头扎进了水里。
“唐傲啊唐傲!在地牢里待了一年,精神和思维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像个没事人一般来劝慰我,你小子果真不简单呐……”
盯着眼前依旧淡定梳洗的唐傲,思绪稍有缓和的花廉不觉在心里感叹起来。
“花姐姐,麻烦你先出去一会,我要洗洗那里了。”
“洗哪里?嗯?……呀!臭小子,快把裤子穿上,等我出去了你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