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已经把我吓着了,好歹也让我吓吓你,嗯——就当做是生日礼物好了。
“我……明白了……”君然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站起了身,“我当初承诺,你的暗卫身份是自由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你要离开,我……”
君然语音哽咽,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撇过脸去,伸手便准备去拿七剑手中的长剑。纤细的手指快碰到的时候,却又收了回来,君然转身往莲池里面走去,边走边以手遮面,继续加一把劲儿煽情:“你等着,我早就给你准备了银票,给你娶媳妇用……”
由于表演的需要,君然当然没法欣赏七剑精彩变化的表情,但能听出来啊!七剑这明显不再无声的喘息,就说明,这个单纯宝宝上当啦!
“主子!”七剑这是真急了,而且,急虽急,效率还挺高,不但长剑归鞘,还一把拉住了君然……袍袖下纤细的皓腕!
君然别着脸,本该笑的花枝乱颤,可惜却疼的龇牙咧嘴!那个,七剑的手劲儿太大,攥的手疼……失败!她演不下去了……
“唉——呦呦——七剑!”君然举着备受摧残的左手,脸上的表情实在绷不住了,“疼!疼啊!”
“主子——”七剑的表情明显怪异起来,声调拔高不少,连手都忘记了松开,“主子你?早就知道?!”
七剑又不是呆子,哪能不明白这是被君然耍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本以为能表达一下对自家主子的不满,坏却坏在演技欠佳,坏就坏在主子太精,坏就坏在——自己居然还觉得高兴?!
君然用右手抹了抹不知道是笑出来还是疼出来的眼泪,顺着那被禁锢的左手,拖着七剑重新坐下,嗯嗯,是时候给七剑进行一下思想教育了,要不然,觉悟路线出错,是会有大麻烦的!
“七剑啊!”君然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开展情感攻势,“你我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手足,我从未将你看做是暗卫……”
“可是……”七剑急切的眼神满满的表示着抗议。
君然静静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拿过七剑满是老茧的双手握在手中,开始话当年,“那年,我刚16岁,你才12岁,你对我效忠不过一月有余,酷刑之下,为何一个字都不肯说?”
七剑俊脸微红,居然不好意思起来:“那也不算太疼……”
君然轻笑:“疼不疼那是你的事儿,但我那太子哥子的手段我却知道,他耐着性子坐了三十八年的太子,外表亲切随和,实则阴险残酷,一朝被废,怎能罢休?先帝刚咽气,他就逃离了圈禁之地图谋篡位,唉……那时候,你就不能嘴上答应一声吗?是要刺杀我也好,是要偷兵符也罢,人安全回来比什么都重要啊!至于这些事情,你若是真背叛,难道你聪明的主子我会看不出来?”
“万一是苦肉计呢?”七剑反驳的不以为然。
“苦肉计?”君然看着七剑不服气的表情,笑了,“我家七剑若是哪天演得了苦肉计,我就算被骗了也是甘之如饴呢!”
七剑显然是对那句“我家七剑”非常受用,眼里渐渐透出笑意。
“你知道的,那冷小郎压根儿不是暗卫,我呢,也确实有些事情瞒着你。”君然深吸一口气,诚恳地再接再厉,“但瞒着你,绝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而是,我有更关键的事情必须你来做,而且,这次的危险实是无法预料,你作为我最亲近的人,不能再被伤害……”
“主子!我现在可不是12岁了……”七剑显然对君然的担心嗤之以鼻。
“那你何时才能叫我一声阿姐?”君然使出她的杀手锏。
“这是两码事……”七剑扭捏起来。
“怎么是两码事呢?”君然加大感情戏码,“你若是将我看做阿姐,怎么会有今天这一出?七剑的意思是要再向我效忠一次呢,还是要交剑解甲归田呢?”
“这个……”七剑终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好啦!”君然头皮发麻,肠胃发虚,“咱们赶紧吃饭去吧,刚刚听吴六讲,中午好像有你爱吃的狮子头……”
“哦!主子!赫家寨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再说……唉哟,衣服太重了,拽我一把……”
“主子!前太子有动静了……”
“吃饭的时候再说……哦?太子哥子?十五年了,你是准备再帮我一次么?嘿嘿……快走!快走!好饿!”
“主子还要和冷小郎一块儿吃饭么?”
“冷小郎?”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今天不用了,也许很快就再也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