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二铎一个人站在外面的屋檐下,脑子里面乱极了。他不知道朱一雀给村主任说了什么,自己会不会立马洗脱污名清清白白回家去,也不知道父母在村会议室里面如何面对乡亲父老,奉发爹现在在干什么知不知道他替他受罪的事……
奉二铎正倍感焦虑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时候,晃眼看见左边竹林里一个人影在向他招手。
奉二铎定目一看,大吃一惊,这不是奉发爹吗?
奉二铎急忙跑过去。
奉发爹一把把他拉到隐蔽的地方,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又回头东张西望,看看没有人发觉。
奉二铎又气又恨,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奉发爹说,可是突然之间见到奉发爹,倒不晓得先说哪一句。
“二铎,你没有乱说吧?”奉发爹压低声音紧张地问。
“奉幺叔叔,你害得我好苦啊!”奉二铎真想狠狠给奉发爹一拳头,眼眶红红的,竟然溢出了眼泪。
奉发爹赶忙露出了笑说:“是是是,幺叔我这次全靠你了!”
奉二铎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水,抬头望着奉发爹疑惑地说:“你来干什么?是你做错了事情不是我,你得去给他们说清楚啊!”
奉发爹又环顾一下四周说:“奉二铎,你说,在这奉家庄上,幺叔对你不薄吧,小时候你们在我家咸菜缸子里面拉尿,我没有怪你吧,后来我发财了有钱了,还请你吃过几回牛肉面的是吧?”
泡坛撒尿根本不是奉二铎,吃面也是肥肠面而不是牛肉面。
奉二铎不愿意去理会这些事,这个奉发爹本就是一个奇怪的让人捉摸不定的人。
他想如何才能摆脱当前的困境。
“现在事情闹大了,村主任在处理这事。我就是不愿意出卖你才一直没有说出事情真相,可是我不想继续欺骗他们,纸包不住火,要是……”奉二铎说。
“时间紧迫,长话短说,奉二铎,你给叔说实话,你给他们是怎么样说的,叔好知道该如何做后面的事。”奉发爹着急地问。
奉二铎说:“我先给他们说不是我,但一直没说是哪个,后来村主任逼急了,我就干脆撒谎说我在练武的时候突然被朱一雀撞到了,然后就被打了,其他什么事都不知道的。”
奉发爹脸上闪过一丝微笑,用力拍了一下奉二铎说:“对的,很好。”
奉发爹又说:“你想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小团他们在沿海的海东市现在可有钱了。你也该出去走走了,别在家里浪费了,穷光蛋没谁看得上的。”
这几句话让奉二铎感到很意外,沿海这个词对他是有吸引力的,他早就想到外面去闯一闯了,只是放心不下父母。
他不明白奉发爹干嘛说这些。
眼前的事情让他火急火燎还不知如何是好,哪有心情去想这些只能美好却遥远无影的事。
奉发爹从衣兜里面掏出三百元钱来,塞到奉二铎手里。
奉二铎更弄不懂奉发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奉发爹急匆匆地说:“等会无论是谁再问你昨晚的事,你都什么也不要说了,你只说昨天晚上的事情给大家添麻烦了,愿意拿出两百块钱赔付给朱一雀老公算是道歉;剩下的一百块钱就是给你海东的路费;好了,不说了,拜托二铎了,其它的事情你也不用管了,我来摆平!”
奉二铎听得迷迷糊糊,张嘴想要说什么。
奉发爹说:“就这样说定了,你快回去,说不定一会村主任有找你问话了。”
说完,奉发爹一把将他推出了竹林,像先前拉他进去时的压低了声音说:“记住刚才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