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敏与文卜行商议,决定去找村长求情,要是能够说动村长那其他事情的应该就好办一些了。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央求,村长都不肯让步。
村长说:“这方圆几十里地,我当村长几十年来,看到的事情听到的事情也不算少了。我的秉性脾气这一带的人家都熟悉了,虽不说对我毕恭毕敬也算是和睦相处,你们长途跋涉求师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只有一个独子,而且他们师徒情深。再说于恩武师在这里授徒传艺,以前有的那些个山贼们再不敢越雷池一步。如若他突然离去,真不知道会不会又不安宁。”
奉敏说道:“不会的。村长你德高望重,凭你的威名量那些毛贼不敢再犯,况且‘少爷’的现在也算学有所成了,说还敢在你的地盘撒野。”
文卜行也说:“就是就是。我这位哥哥他从小就有远大理想,习武健身习武报国,你作为一村之长,见多识广,道理比我们懂得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能不能大人大量,满足我哥哥一个愿望,让他能拜谒于恩为师,练习些拳脚,早晚干一番大事业,到时你也会脸上有光啊。”
“举手之劳,功不可没,还望村长成全。他日有幸成就夙愿,当盛情相邀共享喜悦。”奉敏接着说。
村长为奉敏的执拗打动,权衡再三终始下不了让于恩离开的决心,左右为难。
文卜行见状只得对奉敏说:“要不我们先回文村,改时间再来拜请,如何?”
奉敏怎肯轻易离去,但好说歹说都不能如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就在万般无奈无计可施之际,于恩说话了。
于恩想到了一件事情,他问文卜行:“你是从文村来的?”
文卜行赶忙答道:“是的,于师傅去过文村?!”
于恩又问:“你认识文村的伍德一伍师傅吗?”
文卜行一听是打听伍师傅的事,说:“认识啊,怎么了?”
村长过来为他们添上了茶水,接过话头说:“你们从文村来,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文卜行和奉敏满腹疑惑,不知他们所说何事。
这时,于恩脸上明显生动起来,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口村长刚刚斟上的茶水说:“我与伍师傅约定,这月十五在华蓥山飘仙峰比武。”
此言一出,文卜行奉敏皆惊愕不已,一时语塞,随后,好奇和兴奋开始在心里涌动,如果是这样,那是一件多么令人大开眼界机会难得的事情啊。
“于师傅一定胜出!”奉敏不知怎的脱口而出了这句话,说完后自己都觉突然。
众人不觉都笑起来了。
于恩说:“练武之人,以武会友,切磋交流,常有的事,输赢都不重要,友谊第一的。”于恩说完,站起身来接着说,“这几天,闲的没事,身子骨都慵懒了,得活动活动筋骨。”
于恩走到了墙壁一角,但见那里陈列一排长兵器,他随手拿起一把大刀,来到门前的空地上。
奉敏仔细看那大刀,全长大约三米,重约十多公斤,形状貌似关公的青龙偃月刀,虽不及孙悟空金箍棒万钧之重,倒也不是等闲之辈拿得动的。于恩先将刀抱入怀中,潇洒地像四周一抱拳,然后提刀挥舞,如舞梨花,或劈扫弹抽或纵横跳跃收放自如,时而疾风骤雨时而春风拂面,阳光下刀刃上跃动的森白寒光熠熠四射,看得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这时,周围围观了许多左邻右舍看热闹,虽然大都不懂武功,但个个都被刀锋凛冽气势磅礴的场景所吸引,人人脸上都露出钦佩的神色。“好,好,真是太精彩了!”奉敏大声喝彩,随后,掌声雷动,一片欢呼。
于恩舞罢大刀,气不喘心不跳,神闲气定,仍是双拳一抱,向众人谢礼,然后提刀回到了屋里。放回刀后,谦虚地对众人再次道谢说:“感谢大家捧场!感谢大家捧场!”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村长叫家人准备午饭,奉敏和文卜行起身告辞,被村长留住。
席间,奉敏向于恩敬酒,再次提起拜师一事。
奉敏诚恳地说,习武是自己从小的理想,遇到名师,绝不会错过机缘,就如向日葵对着阳光开放一样,请于师傅开恩,收下他这个弟子,将来务必知恩图报。
于恩说自己并不是什么名师,也愿意多收弟子,只是现在自己确实抽不开身,等以后再说。
文卜行见今天的事情实难如愿,心急如焚。
酒过三巡文卜行急中生智,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既能以了自己牵线搭桥之愿,又可以一解奉敏相思名师之苦,还可以让村长不为难,也可以让于恩武师坦然下山。
文卜行向于恩敬了酒然后对大家说:“于师傅,您看这样好不好,您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但很少到其他地方去走走,不如借此机会,下山一趟,一来考察考察奉敏是否有学武的天赋,二来权当散散心,岂不是美事一桩。”
于恩沉吟片刻。
奉敏立即说:“是啊,是啊,就请于师傅走一遭,千万不要推辞了。”
于恩依旧面有难色。
村长没想到文卜行会想出这样一个理由,感觉如果继续强烈推辞,有些情理上说不过去。只得说:“只盼望于师傅快去快回。”
于恩见状,沉吟再三,终于下定决心说:“罢罢罢,就去看下吧。”
就这样,于恩来到了奉家庄。
于恩压根都没有想到,此一去,竟是开始一份新的选择,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开始一程新的生活。